“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是19世纪浪漫主义诗人约翰·济慈生前为自己撰写的墓志铭。一语成谶,济慈在25岁时于意大利罗马因肺结核逝世,没有实现自己在《明亮的星》(Bright Star)中写下的夙愿,他终究抵不过命运安排,孤独地在夜空高悬闪烁。
23岁的济慈搬到汉普斯特德山庄,结识了18岁的少女范妮·伯劳恩,找到了他短暂生命中最亮的一颗星。
传记电影《明亮的星》以济慈和范妮因诗结缘的爱情故事为主线,一画成一诗,诉说了才华横溢诗人济慈的浪漫与遗憾。整部电影诗意有余,静谧有声。
少女范妮沉迷时尚,每天在家缝缝补补,用针线将想象化为现实。和荷叶边、十字绣和设计衣服打交道是她最喜欢的事。
某一天,新邻居济慈搬来了,范妮和妈妈、妹妹、弟弟一起去拜访他。一进门,济慈并没有在场。范妮穿着自己剪裁的裙子,受到了济慈的朋友查尔斯的嘲讽。
查尔斯和范妮就像敌人一样,只要见面开始对话,就开启了战争。查尔斯称范妮亲手设计的衣服是如此绝望并缺乏创意,而范妮也直截了当地说出查尔斯的诗亦是如此,她也不知道他的诗是什么意思,只让人感到不快。
也许,写诗的查尔斯给范妮留下了极坏的印象,让她相信他的朋友,同为诗人的济慈和查尔斯是一样地不尊重人。
范妮应大家要求去给待在房间里的济慈送茶。范妮很开朗地聊起查尔斯的偏见,而济慈却觉得范妮是被派来试探自己性格的,两人的谈话被查尔斯打断。他当着济慈的面批评范妮肤浅,并把她赶走了。
范妮出门前的一句话,正中两位诗人的痛点。他们写的打油诗,还没有她手工活儿的优点和崇拜者多,最关键的是她可以凭本事挣钱。济慈听到范妮毫不留情的“反击”后笑出了声,原来她和其他人一样,都瞧不上诗和写诗的人。
济慈错了,那只是范妮的一时气话。范妮并不是个满脑子只有做衣服的笨女人,她也不像查尔斯般主观臆断。范妮愿意去了解济慈和他的诗,并且从此刻开始。
从邻居家回来之后,范妮让妹妹和弟弟去书店找济慈写过的诗,她读过之后被吸引住了。济慈和查尔斯是不同的,她应该试着了解他。
在舞会上,受欢迎的范妮再次见到了孤零零站着的济慈。范妮坦诚地和济慈谈到她读了他写的《恩底弥翁》,她努力去喜欢离自己很遥远的诗歌,但是现在还没什么感想。
济慈第一次感受到范妮的与众不同,她还是那个会骄傲地说起自己是第一个穿三褶蘑菇领裙子的女孩,但是他感知到了她的用心去理解。
范妮得知济慈有一个患病在床的弟弟后,友好地带了一篮子饼干去拜访济慈,但是查尔斯也在场并偷吃了饼干,他和她怄气,最后不欢而散。范妮失落地离开了,出人意料的是,济慈提着饼干跑了出来,邀请范妮去看望他的弟弟汤姆。
他们走在路上聊了很多,解开了误会,也承诺彼此以后说话不再针锋相对。范妮在门外看到了济慈不断安慰汤姆的模样,她很心痛。
过了不久,噩耗传来,年轻的汤姆去世了。范妮为了安慰悲痛欲绝的济慈,将亲手绣了一整晚的枕巾交给了济慈,他十分感动。济慈能够感受到范妮的善良与细心,他也愿意离她近一点。
虽然查尔斯拒绝了范妮邀请济慈一起过圣诞节的请求,济慈还是来和范妮一家度过最重要的节日了。晚餐结束后,济慈应大家要求作诗一首,但在冷场中结束。范妮坐到了最后,济慈握住了她的手,四目相对,映着背后的火炉,感情迸发出了火苗。
范妮在这段感情中非常主动,她想走进济慈的世界,就要“厚脸皮”一点,不在意查尔斯的冷言冷语,学会读懂诗歌。她和济慈约定好见面,他教她诗歌。
济慈说,诗要自然地流露出来,就像树上的叶子一样自然。范妮对他的感情不也是如此吗?但是爱情路上不会一帆风顺,她和济慈中间就有查尔斯作梗。
查尔斯欣赏济慈的才华,只想和他心无旁骛地写诗,所以就不能让范妮和爱情阻挠他。查尔斯的手段非常幼稚,只凭奚落和恶作剧,无法打散两人。
范妮非常用功,一周之内将乔叟、斯潘塞、米尔顿等诗人的作品全都读完了。
她在新的一周来找济慈讨论诗歌时,发现只有查尔斯在家,济慈因喉咙痛回奇切斯特了。她本不想多留,但是查尔斯坚持和她心平气和地聊起了诗歌。他夸她的眼睛呈琥珀色,而她说他的眼睛是手提箱般的棕色,查尔斯记住了这句话。
还沉浸在惊到查尔斯喜悦中的范妮在雨天收到了一封情书,她满心期待打开,发现原来是查尔斯写的,他引用了他们说过的关于瞳色的句子,轻佻的示爱让她很倒胃口。
门外,得知查尔斯给范妮送来情书的济慈在大雨中愤怒地踱步。原来,这是查尔斯想出来的新把戏,他想让济慈看清范妮的真面目,范妮这样的女人把调情当成了一种信仰,学习诗歌只是一个游戏。
站在一旁的范妮非常愤怒和委屈,不顾济慈的挽留,她一个人离开了。可是范妮心里很清楚,查尔斯的误解并不代表济慈对她的真正看法。
冬去春来,范妮一家租下了济慈隔壁的房间,他们的距离缩短了,加快了确认彼此心意的脚步。
济慈和范妮的房间隔着一道墙,他们会趴在墙上,敲击墙壁来传递我在你身边的暗号;范妮会站在窗边,罩着窗帘,望着躺在草地上的济慈,而他也在看她;他们会在户外聚会上,一起逃到林间亲吻,享受片刻静谧与灵感。
诗人的思绪总是如风一般,无形无影。他们更看重灵魂层的自由,而不拘泥于形式上的交流,这就造成了济慈和范妮对爱情与陪伴定义的误差。
范妮自以为他们的关系近了很多,感情稳定幸福,而济慈就像风筝一样无法掌控,陪在她身边的知足不是诗人的追求。他要去远方度假,寻找灵感,只为更好创作。
济慈即将离开的消息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刚刚陷入热恋的少女心上。范妮跑回家绝望地哭了,济慈和她袒露道自己没有钱,他要不断写作赚钱,这样才能娶她,如愿地宠爱她。
即使济慈直率地说出了不得已,范妮也没有接受他的解释,她的难过也没有阻挡济慈离开的步伐。
济慈走后,范妮非常后悔,她日日夜夜等来了济慈的信。他在等她的回信,字里行间感情满溢,如同洒满罂粟,令人陶醉。他们身处不同的空间,只能用一封封情书来诉说思念与爱。
范妮的弟弟妹妹帮她捉了很多蝴蝶,她把卧室打造成了蝴蝶庄园,只因他说,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化身蝴蝶,只活三个短暂夏日也好。
但是,蝴蝶终究会面临死亡,而收不到济慈来信的范妮就像是屋中不再飞舞的蝴蝶一样被抽掉了活力。
不知过了多久,查尔斯回来了,称济慈要留在伦敦,范妮非常惊讶,原来他们之间的爱经不住考验,他不会再和自己见面了。然而,济慈还是回到范妮家来取自己的行李,并且将母亲的戒指戴在了范妮手上,算是表明自己的心意,给她一个交待。
范妮和济慈两情相悦让查尔斯和母亲的阻拦不再是绊脚石,但有些无法把握的偶然叫作命运,这也证明了两人注定有缘无份。
济慈在从伦敦回来的路上,淋了大雨,染上了肺结核。伦敦的环境使他的病情不断恶化,咯血症状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他到温暖的意大利养病。
济慈的经济状况不足以支撑范妮和他一起去意大利,只好独身前去,让范妮安心等他回来。在济慈离开前,他们度过了一段短暂而甜蜜的日子,《明亮的星》是济慈送给范妮最后的礼物。
济慈的运气没有斗得过死神,他还是没有缓过来,在意大利去世了。此次一别,纵是阴阳两隔。
满怀希望的范妮等来的不是兑现结婚诺言的济慈,而是爱人的死讯。范妮悲痛欲绝,剪短了头发,一袭黑衣,戴着济慈给她的订婚戒指,在雪地里念着济慈写给她的《明亮的星》。一颗明星在世间殒落,而另一颗在夜空中悄然升起,守护世间他曾最爱的人。
济慈在《夜莺颂》中写道:“并不是我嫉妒你的好运,而是你的快乐使我太欢心”。
济慈的一生不能说被幸运环绕,有情人终不能在一起实在令人唏嘘。与范妮的相遇是济慈生命中最明媚的一段时光,是他赌上好运换来的快乐。过往的幸福对于一生颠沛流离的他来说已经是人生最好的馈赠,他无法不留恋,不奢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只能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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