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句话,读到的时候心中尤为震动: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一说出自法国女作家杜拉斯之手,一说为陈丹燕小说《鱼和它的自行车》里的句子,无论怎样,这实在是极美的一句话。
爱是拥抱吗,是接吻吗,是温柔的话语,春风十里不如你吗?都说不清,道不明,爱无从感受,却充盈在身体的每个角落。爱具有强大的治愈功能,因此,我们生来渴望爱。
一、
记得第一次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内心的懵懂,初恋总是散发着如雏菊般的香气,平凡淡雅,却在回忆里面深深种植。
最爱的有关初恋的电影是《怦然心动》,当然它经典到不值一提,但是我还是想用一些文字来描述。影片穿插男女主角的讲述,让我们体会相同情形下不同的心境。小女孩朱莉初次见到小男孩布莱斯的时候,就知道这将是她的初吻对象,她躺在床上回想男孩美丽的眼睛,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刻更美妙。朱莉有着大部分女孩没有的坦诚和率真,同时感性却坚强。
朱莉对爱有着自己独特的感受,她的爱不盲从,她的爱有理性的思考。她迷恋布莱斯的帅气和眼睛,迷恋布莱斯头发上西瓜味的清香,但是爸爸告诉她不能只看部分,好的东西要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她痴痴地盼望意中人布莱斯能一起守护那棵钟爱的梧桐树,但是他却乘车走远了;她满心欢喜把自己的鸡蛋送给布莱斯一家,却被布莱斯偷偷扔掉;她在图书馆后面听到最喜欢的布莱斯嘲笑自己患病的叔叔……她明白了这个布莱斯并不值得她去爱,于是她终于冷落了。
而男孩布莱斯一直视迷恋他的朱莉是“灾难”,不惜假装追求校花来躲避她,但是他从不公然去说厌恶的话。布莱斯比之朱莉,一个是水,一个是火,前者优柔寡断,后者热情奔放。布莱斯对执意守护梧桐树的朱莉有同情,但更多的表示是冷漠,对于爱,他的感受更加含蓄和笨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朱莉的“骚扰”,当自己的行为让朱莉伤心冷落之后,他更多的是愧疚。
“有些人沦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不经意间,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外公如是对布莱斯说。斯人若彩虹,这是一个历经过爱情的老人得出的感悟,布莱斯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没有谁比朱莉更独特,没有谁的心比朱莉更加绚烂多彩。当朱莉开始疏远布莱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些不同,他开始去扩充自己的整体,努力去证明这种喜欢。
影片最终的场景是布莱斯为朱莉在她门前种植一棵梧桐树,重新去种植她的梦想,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没有初吻,只有明媚的下午的青春萌动,却美得令人回味。
我回忆起了我最初爱过的男孩,只是纯粹的暗恋,也是始于一双美丽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承载了旧日时光的许多少女心思,有时候眼神交汇,就是心里一阵狂乱的悸动。没有目标,没有所求,那样的爱,是光阴里最好的,好到能够治愈我成年后一些灰暗的伤痛。
二、
很多人的初恋都是这样,小小的失落,小小的误解,小小的释怀,小小的欢喜和心动,带着爱刚萌芽的羞涩和迟疑。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12岁的少女玛蒂尔达的初恋却是轰轰烈烈的,弱小生命中的惊涛骇浪,浪里执着的帆。
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更为那个大叔杀手里昂着迷,高大,寡言,杀人的时候戴着酷酷的墨镜,荷尔蒙指数简直爆表。那时甚至有点讨厌小女孩闯入里昂的生命,害他最终丧命。
假期在动荡的火车车厢,再次找出这部电影看,火车穿过漆黑的夜空,一帧一帧的画面都浪漫得醉人,感受却不同寻常了。若是没有少女玛蒂尔达,里昂可能永远不会笑,永远不会听人夸奖自己可爱,永远不会写字,永远无法躺在床上享受一个安稳的睡眠,也永远,不会快乐。他或许会一直孤独警惕地活下去,最后死于自己的某个危险任务,消失在这个喧嚣的世界。
当少女玛蒂尔达躺在床上,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里昂,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你未恋爱过,怎知道那叫爱情?”
“因为我能感觉得到。”
“哪儿?”
“在我的胃里,感觉很温暖,我以前总觉得那里痛得打结,现在不会了。”
任是谁,都不会不被这样率真美丽的女孩融化吧。
那次她穿上他送给她的粉色裙子:“里昂,女孩的第一次很重要,这决定了她以后的性生活,我在姐姐的杂志上看到的”,她说:“很多女孩不喜欢她们的第一次,因为她们不爱那个男人,里昂,你会给我一个美好的第一次吧。”
大叔里昂说:“不,我不能这么做。”正印证了韩寒那句,喜欢是放肆,而爱就是克制。
可怜的人相遇在错的时间,爱却是那么深,最终里昂为她而死,也帮她报了仇,她把代表里昂的那片绿植,种在庭院里,让它扎根而活。里昂死了,爱情却还活着。她因爱救命。他因爱获得救赎。
三、
爱情电影为什么有赚翻你的眼泪的魔力,因为尘世中的你我,无一不想要得到爱,我们都太孤独,唯有叫做爱情的良药能够缓解这种燥郁的情绪。爱上一个人,狂躁的心可能变得如疾风化春雨,疲惫的身体可能得以休憩和养生,诸多的不平都变得平了。之所以称之为梦想,因为它可遇不可求,总觉得用多少的苦累去等待一个相爱的人 ,太值得。
以爱为梦想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失去生活的希望,金钱的贫乏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颗心无处皈依,皈依爱情的人,都不会轻易被现实所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