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川宇离我家有一墙之隔,虽说我小时没有依靠,他总欺负我,可他容不得别人欺负我,也看不得我掉眼泪。
他是家里独子,每当我孤独无处可去时便双腿会不自觉得踏入他的家门,一住就是小几日,与他一起手拉着小手去上学,他妈妈为此还我特意腾出一间小房子,准备一张小床,当我遇烦心事或被外公误解时,这里便成了我的避难所。
童年虽说孤独无依,但唯有在王孙宇川的家,在这里,与他相处方可缓解内心的孤独与无助,至今留在记忆深处,这份情感在内心埋藏了许久,周末他会带我一起去郊外捉蜻蜓,放风筝,他甚或有一枚糖果,他都不会是自已享用,而是先送给我,或我们俩一人一半,那一段时光是童年最快乐的。
王孙宇川虽然是调皮,但是他学习成绩甚好,还有一手好字,他会经常帮助同学们小伙伴写作业,然后换取一点小报酬,买了好吃的来送给我,他偶尔也会向其同学多‘勒索’一点儿给我买个本子或者红领巾什么的。
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还有我和另一个小女孩叫罗娜,罗娜是我们班里相对来说最笨的一个小女孩,反应都迟钝,记忆力也弱,学习以外的,她都特别的机灵,鬼点子也多,喜欢占便宜,与我们一起同学的还有男孩子张德深,赵泽山,她们三个合称为罗张照三兄弟,罗娜是他两个中的“老大”。
张德深是无脑无心的,是罗娜的忠实的跟班和追随者,他一直喜欢罗娜,从小就喜欢罗娜,我们都是一起的发小,赵泽山也同样的喜欢罗娜,但是赵泽山相对的要有一些心机,智谋在张德深之上,总之他们仨凑到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种情况。真的是所谓狼狈为奸的那种感觉,臭味相投了。
王孙宇川也会恶搞我,我们五个人自小便是在同一村落,是邻居,平日里上下学都是王孙宇川的妈妈,其中,张德深,赵泽山有他们的各自的妈妈负责接送的,其余的我们三人由王孙川宇的妈妈负责接送,那一天他的妈妈来的太迟了,于是,他就带着领着罗娜和我,我们两个小女孩儿,把我们两个人的书包也背上了,一共有三个书包。趔趔趄趄的往前走,快被书包压垮了,走着走着天就渐渐地黑了。
我和罗娜就哭着埋怨他:“天都这么晚了,你还领着我们走,什么时候能到家呀?家离我们这么远。”
我们三个人中他是发育最迟的一个,小的时候长得是最矮的、最瘦小的,可我们全称他‘川哥’。
他和风细雨的,笑眯眯的,长着圆圆的脸,笑起来十分招人可爱,那张可爱的小圆脸后面总透着一双诡异的眼睛,永远猜测不到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他不紧不慢微笑着对我们两个人说:“没关系的,你们两个就跟着我走好了,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回家,有哥呢,怕什么?什么都不用怕。”他安慰着我们两个。
这段话是他的妈妈在寻找他们的过程中,穿过菜市场,询问过一个场市场出摊的阿姨描述的。
他的妈妈途中缝人便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小个子的男孩领两个稍高一点的小女孩,寻找无果
王孙宇川的妈妈随即拨打了电话给他的爸爸,然后开车采取两头截的方式,去寻找他们三个娃,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仍未见三个孩子的身影,王孙后川的妈妈和爸爸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的妈妈嗓子突然沙哑、脑瓜子嗡的一声险些晕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焦虑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知是过到了几时,突然他妈妈的电话铃响了,电话的另一端是他的爸爸,他说他们三个孩子找到了那个王双川宇的妈妈,用嘶哑着的喉咙对他的爸爸吼:“你不给他给我揍一顿,让他到处乱跑,还领着别人两家的两个宝,倘若出个好歹,可让我们怎么向那两个家长交代,”
他的爸爸安慰他的妈妈:“好了,好了,这不没事了吗?别跟小孩子生气了!你也消消气。”
他的妈妈问他的爸爸这三个孩子在哪里找到的?
爸爸回应道:“是在加油站的附近,他们已经走到加油站了,那加油站也就是学校和家的两地的1/3处的位置。
王孙宇川的爸爸和妈妈在加油站汇合时,他的爸爸停下了车了,他的妈妈恼怒地想把王孙伯川拖下车,猛锤一顿,这时迟那时快。
他的爸爸开着玩笑地对他的妈妈说:“你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说话的同时一脚油门车子早已下去了多远。
他的妈妈气的直踩脚怒吼:“你就惯着他,宠着他吧,迟早给你捅出大篓子来。”
有一次,学校组织野餐活动,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一天,我们都备上了许多好吃的零食。准备中午的野餐。
王孙川宇在乘我们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不注意的前提下,王孙川宇把罗娜的一瓶营养快线里放了一只小蚯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一股脑的把饮料给喝了,连同那只小蚯蚓也喝进了肚里。看见王孙宇川在边上坏坏的边大笑边指着罗娜说:“你个小笨蛋,你的营养快线里刚刚被我放了只蚯蚓进去,你一咕咚就把它喝了,你个小傻瓜。”说完他更得意的笑着。
王孙宇川几乎每天都要做许多的类似的‘坏事,’他的妈妈还有学校的老师那里,整的都是在投诉他的诉状。他的妈妈有一天跑办公室的次数长达13次,真是一个熊孩子,倒霉孩子一枚,经常能把他妈妈给气得几近疯狂。
王孙宇川虽说是生长在富二代的家庭里,可他的遇事冷静,沉稳,豁达,从不记得失,不论是谁,遇上麻烦,他总是以兄长的姿态面对, 令人折服和敬佩,自然而然地我们这些小伙伴都会自愿的与他相交往,追随与他。
那是一年我们读小学四年级,那是许多年来中罕见的低气温,那一天下着雨夹着大雪,在学校里,张德深把班里一男孩陈竹青英语书扔到雨地里,因打扫卫生的小摩擦, 陈竹青上来就张德深一拳, 张德深也没客气,用力的反扑,也就三两分钟,因为陈竹青不论从体力上来说,还是个头上来讲,陈竹青是无优势的,张德深就把陈竹青按在身底,还打了个全脸花,身上负了伤。
张德深见此情景就要逃跑,这时,被王孙宇川一把薅住了脖领子。
王孙宇川说:男子汉,敢作敢当,既然你做错了,我们做错了,我们就要勇于承担这后果和责任,一定要跟人道歉,并且要诚恳,或者你去上人家,我们一起道歉过去,你为什么要逃避这个事实?既然结果出来了,就应该去面对,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因为我们是男子汉。”
夏侯江文喜欢我,他是一个瘦弱的,总是温和,脾气倒是很好。性格缜密,做事情会前思后虑,犹豫不决的,就是不怎么果断。
转瞬间,我们已经到了第二个生长期,声带已开始渐渐变了,然后女孩子的第二特征也开始出现了,我们已经踏入高中的最后冲刺了,将近高三毕业的时候,我与我的冤家王孙川宇又相遇了,更可气的是他尽然还是我的同桌。
我们从小一起上学前班,从幼儿园开始,我们便在一起,我们分分合合,后来他家搬走了,我们不再见面,曾经走了多少个春秋,大约有十几载的相处。
我每次去他家,他的母亲都会拿我开玩笑,她跟王孙宇川说:“你的小情人,你的媳妇端木玫朵又来了,每次都会使我的面颊泛红,不适合地僵笑着。
“阿姨你又取笑我,又拿我开玩笑。”我每每都会尴尬地辩解着。
每次到他家去,他妈妈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把吃的用的、玩的,包括他王孙宇川也是如此,毫无保留地拿出来与我分享,真的如同一家,每次到他家去,他家有一个大的游泳池,我们会在游泳里一泡便是半天,他的妈妈会把饭和菜,端到游泳池的外边,让我和王孙宇川一起用餐。
儿时,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哭闹、一起打打皮皮,自打读书以来,总感觉苍天也在捉弄我,今年分在了同一个班,明年又被分开了,就这样分分合合,读了高三这一年,我俩又被分到了一个班级。我俩同时被分到理科A班。
事实上他是比我要高一筹的,他即机灵、鬼心眼又多,而我是呆呆笨笨、傻傻的,要比他落后一筹的。也从来都不见他学习,可是我总是也撵不上他,后来也就放弃了,就不撵他,随他了。
一天吃过午饭,正值盛夏,外面的树叶纹丝不动,知了在树上刺耳地尖叫着,一刻也不停,热气扑面而来有些烧灼感,空气很闷热,正因为气温很高,虽然说室内很安逸有空调,四周环顾一下,所有的同学都埋头学习,除了笔尖在纸上舞动和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以外,一片寂静。
我不ren打扰同学们,静悄悄地生怕惊扰到他们,踮起脚尖溜了出去,但是马上高考,同学们之间这种拼搏奋斗的氛围,压得我有点儿透不过气,便独自一人出去走一走散散步,缓解一下沉闷压抑的心情。
突然从后边一个急促的跑步声把我吸引过去,我定晴回头一看,发现这个身影我真的好熟悉。
王孙宇川调皮的来了一句:“媳妇去哪儿?要我陪你吗?”
“谁要你陪,再说我去哪?要你管,还有你不要老叫我媳妇媳妇的,如果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俩人真的谈恋爱了呢?”我羞涩的说。
他早已跑到了我的前面,突然又退着往回跑,倒着跑,退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在我耳边细语:“你都跟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怎么感觉还越来越陌生了呢?长成大丫头了,怎么你忘了我,还不认识我了吗?还是想把我给甩掉了,恐怕这辈子你可能都没指望了,你是想甩都甩不掉我了,我就是那个你讨厌的狗皮膏药哥啦。”
我不耐烦的把两个耳朵用手捂起来,然后对他说:“不听,不听,你不要胡说八道,谁说要跟你了,谁说喜欢你,爱你了 你竟胡说八道。”
本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加上临近高考压力就很大,天气又闷热,此时就觉得心口气喘不上来,正郁闷的难挨,被王孙宇川这么一闹腾,听了这一段话,气的更火冒三丈,更觉着周遭着了火一样,心里这个不痛快,堵的心口这个痛,真的好想上去给他两拳,痛打他一顿,把他打成满身挂彩方才解恨。
刚想举起这个小拳头就被他那个大手一下子挡了回去:“怎么的还想谋害亲夫!胆子不小呀你。”
“唉!天气这么热,我懒得跟你说,我就是担心考不好,马上考试了,压力很大,觉得考不上自己理想的心仪的学校,自己有些灰心!不就马上还有20多天就高考了,我就想着怎么能考好一点,我不能比你你又那么聪明脑子又活,即使上不了大学也饿不着你,像我这就是人就呆呆的, 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占优势,我说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就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我既不自信又有点烦躁的说。
王孙川宇得意洋洋地斜着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手托着下巴,不屑的,调侃的跟我说:“没关系,你就考个大鸡蛋,上不了什么所谓的大学,你不也还有哥我呢吗?哥养着你,你怕什么?怎么样?要不你明天或者今天晚上你就把衣服拿衣服那上我家,不,不,你连衣服也不用拿的,你就一个人上我家来,我养你,我们两个也不参加高考了。成不?”
“谁要你养着了,再说,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呀,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单相思了,想的倒挺美。”我回答。
“你现在拒绝我也没关系的,我是一定会把你娶到家的,娶到手的,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的嫁给我的,你就等着瞧吧。”王孙宇川说完,打了个响指,箭般的消失于我眼前。
烈日,正是炎炎之下,不但没起到那个解压的效果,反而更雪上加霜了,心头倒感觉添堵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太阳底下蒸晒,我在那里足足愣了有5分钟的时间,被蒸的一身热汗这时才回过神来,加快速度离开烈日之下。
心中暗自想:怎么躲也还是没躲掉他,还是又碰上这个冤家,我们真的是不打不相识从小打到大,从小斗到大。谁也未迁让过谁。
我情绪低落,灰怏怏的,无精打采的走进了教室,通过窗户,又看见王孙宇川在那打着手势,面带微笑,异常闹腾,在几个同班的男生中与他们聊些个什么?
我不太擅长与人相交往,一般也只是充当听客的角色,轻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想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等待着下午第一节数学课。
刚趴下,突然,被一声雷似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又是王孙宇川,又是这个可恶的、令人讨厌的家伙,我打了个哈欠,怒气冲冲地起身走到他身边,拎起他的耳朵拖着他回到他的座位边上,把他按到座位上,他被我拎着耳朵的同时,边侧着脑袋,边捂着耳朵边求饶:“小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说:“你哪错了?你还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这叫扰民呀!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在这里捣乱,都快到要房上失火了,你还在这里火上浇油,你还嫌不够乱,净在这里添乱,你不但不帮忙光添乱。”
“知道,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姑奶奶,小姑奶奶快放开,你揪的我耳朵疼,真的很痛,你快放开我,你换种别的惩罚方式,你饶了我吧”王孙宇川乖巧的回应。
我说“那你认罚是不是?现在天这么热,你给同学们去买点冷饮,一人买一份冰淇淋蛋筒。”
王孙宇川开心地说:“好的,臣马上去,马上去买,你等着。”说完,撒欢似的向教室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