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上了一天的课,背着书包和同学走在学校的小道上,一起谈笑。树叶慢慢飘着,你戴着耳机,里面放着喜欢的音乐。阳光正好,微风不急不躁,一切都刚刚好,你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可能拖着倦怠的身体工作了一天,正坐在公交车上,不拥不挤,享受末班车带来的一些安静。看着窗外的夜景,这个氛围让你回想起当年喝的微醺,大摇大摆走在街头的画面。这可能是你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候,你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个结婚十几年的人,当下班开车回家后,把车停在车库里,坐在车上的几分钟,让他松懈了很多,虽有无奈,可他仍然期待。
我想起了当时在商场兼职的时候,一天中,只期待着听到那首萨克斯吹的《回家》,因为这就说明该下班了。这个感觉也很好。
有很多瞬间,会让你感慨道:“哦,这样真好。”
这时候,你不太想去用很多赞美之词,你内心的纯粹还在,你就想简简单单的说,真好。
你活了这么大,也见过很多人,或许经历了种种无奈和困窘,不知道有什么那么一瞬间还会让你感叹:这样的感觉真好!
没有缘起,我不擅长运动,很久之前就要求自己一定要学会一项运动,当时的想法很棒:学的能拿出手,也能通过运动交些朋友,有话题可聊。可是,始终不见动静。
看到篮球场上的飒爽英姿,团队之间的默契协作,我只能一旁叫好。室友打台球打的特别棒,曾经目睹了他一杆全进,而我只有羡慕的份。
记得有次采访中,记者问黄磊:您擅长什么运动?
黄磊调侃的说道:“只要是圆的球类,我都不会。”
从那以后,我常常拿来自嘲。
慢慢大了,逐渐发现跑步成了我的最爱。不需要技巧,不需要场地,不需要器械,只要想跑,哪里都能跑。
了解村上春树的人都知道,他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运动狂人,坚持跑步三十多年,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参加铁人三项,跑马拉松。他在书《当我跑步时,我在谈些什么》中写道:
“闲话休提,我就这样开始跑步了。三十三岁,是我当时的年龄,还足够年轻,但不能够说是青年了。这是耶稣死去的年龄,而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凋零也从这个年纪开始。这也许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在这样的年龄,我开始了长跑者的生涯,并且正式站在了小说家的出发点上——虽然为时已晚。”
比起他,我或许做不到像他那样日复一日的坚持跑步,当记者采访他的时候,第一句就问:“今天您跑步了吗?”
我更喜欢跑步后大汗淋漓的畅快和跑步中的思考。跑步能带来一些灵感和独处时的思考,从写文以来,便有很深的感受。
为了写好一篇文章,在电脑前坐一下午,构思了很长时间,却久久不见动笔,怕自己才思枯竭。偶有时候,写了一半,便没有灵感了,思考着怎么写才能有更好的读感。我给自己的方式就是跑步去找灵感。
昨天看了一篇文章,文章是关于长跑的。大致内容是跑步的时候,人的大脑也会进行一系列的运作,甚至比平时更大的精神力量来支持一个人坚持跑下去。结尾处写道,会跑步的人往往很擅长让自己进入这种状态,这也是情商高的表现。我觉得这是给跑步者的鼓励,看完后,我就想到了《阿甘正传》的阿甘,在珍妮死后,他开始了跑步,一直跑下去,跑过春秋冬夏,甚至还有一群追随者。
我想他的跑步或许是想忘记自我,忘掉悲痛吧。对于他,跑起来,大脑或许就停止了思考吧。他是智商只有75的低能儿,他最爱的莫过于巧克力了。还有那句经典台词: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
至于我,跑步是我独处的一个方式,独处在有些人看来是苦的,是让人心生怜悯的,也是孤独的。我看到一句话,一个人的跑步是最大的孤独。因为没有人鼓励,没有人陪同,只有一个人的坚持。
我不太同意,我觉得人应该留出一些独处的时间,来对话一下自己。人是群居动物,这个时代适合群居性的东西很多,人们似乎也慢慢习惯了和朋友一起做事,和同学一起上学。很多事情都期望找到一个伴,或许你跟他志不同道不合,可只要你不讨厌他,你就会退一步,勉强答应了。
因为你怕独处,你觉得独处苦。可你却忘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就少了。
村上春树在书中这样写道:“我这个人是那种喜爱独处的性情,表达得准确一点,是那种不太以独处为苦的性情。每天有一两个小时跟谁都不交谈,独自一人默默地跑步也罢,四五个小时伏案独坐,默默地写文章也罢,我都不觉得难熬,也不感到无聊。”
于是也慢慢理解了村上的文字为什么读起来有韧性。
这和他长期的跑步和独处是有关系的。我也比较欣赏他的那种不以独处为苦的性情。这是难得的。路灯的昏黄,无一人的大街,一个人的背影,我看着背影逐渐显现,拉长的过程。于是开始跑步了,跑的越快,影子拉长又消失的速度越快,它就像你内心住着的小红小黑,一直存在,你的善意和恶念交替出现。
我的心情不算特别好,因为有时候是想找到那种忘我,无牵无挂的感觉。当然。也会有这种初衷:不论坚持做什么,能把一件事长久坚持,成为自己的日常一定很难得。
日本一老人用尽半个世纪,只做了一件事,如何蒸一碗好的大米饭。
而我,在跑步的过程中,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我试图去体会村上春树在跑步的时候想什么,竟能出一本书。阿甘在跑步的时候,内心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他究竟知不知道“傻人有傻福”正在自己身上上演。我一度坚信这个电影是由真实故事改编的。
跑步的时候,我也揣摩着怎么写文章才能对整体有更好的把控。跑的越快,我内心的节奏也就慢了下来。我们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式让自己慢下来。
这个时代有个通病,所有东西都在告诉你,越快越好,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追寻一个“快”字,比起大气晚成,你更坚信张爱玲的“出名要趁早”,不仅出名要早,你觉得什么都应该早,应该快,快好像成了好的标准。
而那些精神领袖,那些公众人物都在告诉你慢下来,别着急。我觉得所谓的“慢”更应该是思想上的慢,它会定期出现,这些慢是去自我对话的,在这些慢中,去寻找内心的几分安静,在宽阔的世界中,追寻一种兼容之道,变得不狭隘,而不是让你脚步慢。
“20岁,是一个好的年龄,这时候需要拼命的做加法,而到了30岁,你要学会做减法,让自己变得简单和纯粹。”这是白岩松在一次演讲中提到的。
送给我也送给你。
以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