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语

13年的八月, 陆陆续续几个台风拂过这个小镇。相较往年的情况,这几个威力不大的小伙子却把周边几个城市闹腾得兵荒马乱。我是在这个尾巴醒来的,一睁开眼灰暗暗一片的天空下着小雨,推诺大的玻璃门,一股雨后独有的清新迎面扑来,带着滋润的雨滴却交杂着熙熙攘攘。可惜没有泥土的芬芳啊,不然真是可以算是个好日子。

一眼望去,莫说尽头连接天边的满是钢筋水泥,脚底下的平稳却让我有些不实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带着这样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没有什么用处,时间总是要走下去不是。

在这个迷宫的转角,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女孩,尽管周围的人来人往,这个女孩一看就感觉与她会有些故事发生。

雨滴落在她的发梢,像是为了剧情发展一样,刚才还搭在她肩上的小白伞自然而然地不见了。平时羞于主动搭讪女孩的我这次也主动上前,手一伸她刚那小白伞就在我的手里,此刻笼罩在我们两人的头顶,毫无违和感。

“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刚醒来。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那里。

说着她伸手指向远处熙攘大街的远方,雨滴顺延伞边洒在她的手指上,清晰地我看不清楚前方到底是何处。

一路上我们顺着人群地来回一路来回,走过几个路口,经过几条铭牌标注的街道。兀然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两侧全是肆意生长的野草,当中夹杂的几朵蓝色小花也不显得突兀。一切就在我想不出如何与身边这位继续交流下去时环顾周围的一杀那,天衣无缝洒落些许阳光,寂静中带些许萧肃,看着她面带犹豫的双眉一刻都不得放松,嫩红的嘴唇贝齿轻咬,真是深入人心的好时机。

“姑娘,看你这么忧郁,有什么困扰如此之深?”

“没什么。”

“那为何一路上都眉头紧锁,真是让这美丽的眸子一刻不得闲啊,呵呵。”

伴随着我这两声僵硬的呵呵,她的眉头更加紧锁,久久才回复:“这只是我的一贯表情。”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内心深处卷起一阵酸楚,像是老牛囫囵吞下又反哺而上的那根青草般令人生厌却又不得不极力控制它不从眼眶流出。

“姑娘,你说这一下到了这么荒芜的地方,还真是让气氛显得冷清不是。”

“恩。”

“要不,我们找个地儿坐坐。比较热闹的地儿。”

“恩。不过看这情况,似乎走到下一个城里都晚上了吧。”

抬头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青草丛顺着脚下的泥土蔓延到即将落下的太阳脚下,

狂风怒卷遍地万物,在这个夏天的尾巴上。那天夜晚我望着她继续走向前方,大街没有人群,突然略感轻松。她头也不回的身姿就如前不久拒绝与我同行一般坚决。

这时候我才理解她的坚决不是因为前方,而是在于迷失前方的我。不够坚决的我,依靠在大街路沿石边,风呼啦啦地吹过我的躯体,凌厉地像是穿透万物的利剑。是的,她走了,却没告诉我她的姓名。

那晚过后,并没有生不如死像那些电视剧小说里一样。经过看似孤寂的寒风街头依然是千万家灯火通明,每一点光明下都有一段故事,抬头看着头顶的街灯在风中摇曳,我这也算一段故事吧。

莫名地想要去远方,就像她离开一样离开这里。

站台上的我听不清周围的人来人往,也看不见站牌上的五湖四海。闭眼栖息在候车椅,每当车辆经过站台就会带起一股凉意,而温暖也是在这之后涌现。不愿挪动哪怕一根手指头。就假装有无尽的困惫席卷而来吧。至少,我也不知道即将去的远方到底为何到底多远。



过了多久了,耳边地铁穿过站口的声响从清晰到迷糊再到清晰,如此反复。可能是阳光吧,车辆由远处极速驶来,撞碎了身前的一堵阳光,破碎在我茸搭着的眼里。

“你好,饿了吗。”

抬起眼皮看着这个挡住光线碎片的人,蓬蓬松松的头发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温暖,很是干净的脸庞上有着许多平静人心的笑容。不知为何,对于这种第一印象就让人亲切的人,有种抗拒。

“我不会饿。”

“看你在这边坐很久了,刚出去又回来看你还坐在这。还没吃饭吧?”

“我不想饿,它就不饿了。”

“恩,真好。”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坐在旁边。背靠座椅,目光向前,仿佛前面来回的地铁和站台是大西洋对面那蔚蓝天空下的无边大海。

没办法,这时候我竟然有些许拘束,手脚摆放不显自然,羡慕他如此气场的同时又恼怒他的出现。

“我饿了。”

“那就走吧。”

说完他像是从土地里抽出力量似的缓慢却有着格外地力气,兴许是太过年轻,猛地起身却稳不住皮囊。

心里头微微窃喜,随后又为这种窃喜而觉着羞愧,余光看不到他略显窘迫的表情,转而安心起身。

长长的面条,浓稠汤汁水花花的青葱。他早已收拾干净,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电视遥控。桌子的边角是已经掉漆的塑料快餐桌,布满岁月蹉跎的汤匙和木质筷子,这一切廉价地场景没来由地让我安心。也许,以往不甘心委身于此却是置身于此的原因,这里面都是满满青春年少躁动。

“以上报导来自本台记者于北京采访报导.....”,墙壁上的电视播报把思绪一下又被拉回快餐桌。

每每略有感触,心想往后我也能成为行事为人更符合自个要求的人内心无比正能量横行时,都是这样那样的缘由把欲求千里的灵魂活生生塞回大街上的臭皮囊。

碗底汤花泛起油润光泽,隐约可见几根面条依旧长长躺在那口碗里。像是感同身受地井底之蛙,憋屈一如既往充斥着这桌上这餐馆这电视这大街。


PS:持续更新,内容碎碎念念,周期随随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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