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值班,一对年轻父母抱一女孩慌慌张张奔到诊桌面前。我看到女孩手被西瓜刀割个口子,就带她们去小手术室清创缝和。打麻药的时候我对那父亲说你好好给按着胳膊。十指连心,小孩还是疼的哇哇大哭,拼命挣扎。慢慢的孩子在麻药的作用下安静下来,我穿针引线,一会就给处理好了。一抬头却发现孩子的爸爸,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滴下来,忙问怎么了,他摇摇头,软软的倒在了治疗床上。可怜这五大三粗1米八几的小伙子,因为女儿缝了几针,就疼晕过去了。是不是当时,我每扎一针,都像扎在他心里一样。
我从医20多年,扎针无数,再难找的血管也愁不到,唯独给儿子扎针不行。找不到血管,为什么,刚拿起针头就心慌手抖,一针下去,根本感受不到血管的深浅。
儿子有次发烧给学校接回家,查白细胞也不高,病毒感染也没有,我们就给他吃药,可烧还是反反复复起起落落。烧到第三天,儿子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我都怀疑你俩医生平日咋给人治病,我就这点烧,你们就给治不好。
老公看看我,我瞅瞅老公,罢了,给打一针吧,老公对我说。我给他打一小针退烧药,出了一身汗,烧退了,上学去了。其实我们知道,有些针有些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到他身上的。
尘世里有许多的爱,无法用语言去说。他们融在血液里,刻在骨髓里。无时无处不在,润物无声温暖心田,照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