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小说中,潘金莲素有“古今第一淫妇”的恶名,特别在《金瓶梅》中着力刻画了她的“淫”,现在看来,这“淫”无非是不顾及社会普遍认可的道德规范,先是在与武大的婚姻中“好偷汉子”、后来又在与西门庆的婚姻中“霸拦汉子”。在当上武大老婆之后,她之所以萌发偷情的念头,是与她内心自我意识的觉醒分不开的,她意识到自己的美貌与才干:“我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与她的“风流伶俐”相比,其丈夫武大则猥琐无能,无法与其相配,于是她的思想出现了强烈的反抗意识:“他乌鸦怎配鸾凤对?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懵懂的自我意识促使她绝不逆来顺受,而是想要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会“打扮光鲜、只在帘儿下站着,常把眉目嘲人、双睛传意”。而“霸拦汉子”则是当她如愿以偿嫁给西门庆之后,处在一个妻妾成群、等级分明的家庭里,既无正妻吴月娘的地位,又无李瓶儿、孟玉楼的钱财,唯一傍身的只有自己的色相,而她的色相在众多妻妾中也不是无人能及,至少李瓶儿就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威胁。身无长物又内心好强的她偏偏不服从命运的安排,而是利用自己的“好风月”去“霸拦汉子”,用这种最有效而直接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权益,也使得没有财产、没有地位、没有子女的潘金莲在妻妾斗争的漩涡中得以胜出。
其实在女性地位日益提升、文明与宽容日益凸显的现代社会,潘金莲的“淫”无非是制造一些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花边新闻而已,与他人无干也绝不会有人跳出来不依不饶非要置其于死地。而在那个时代、那个社会,潘金莲自我意识的觉醒与求之不得的挣扎却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人性之恶,从而将她的聪明才智转化成了无耻、阴险和狠毒,用扭曲的方式来抗争命运,演出了一幕幕“谋杀亲夫”、“谋害幼儿”、“逼死瓶儿”、“勾搭乱伦”的丑剧。最终自食其果落得惨死下场,虽然她的死罪有应得,但催生她罪恶的却是那个给女性加上层层桎梏的社会,那时男性无论贵贱、皆有权娶妾,而妻妾不得事二夫,违者以奸论。所以潘金莲的一生,既可恨、又可怜。
而结果潘金莲性命的武松,在《金瓶梅》中却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英雄人物,他假意娶自己的亲嫂嫂,在骗得潘金莲信任后,采取了极其残忍暴力的手段诛杀了她,先是将潘金莲“旋剥干净”,当她挣扎喊叫时又一把香灰塞住了她的口,以一个流氓暴徒的形象完成了血腥恐怖的杀戮。此时的武松不复《水浒传》中众人仰望的英雄形象,而是一个社会底层的真实人物,或许,这种反面描写正体现了作者对当时传统善恶观念的质疑。
潘金莲的悲剧是那个时代造就的,假如她生在现代,应该是完全不同的命运。尽管现在仍是一个男权社会,但女性的角色已日益多元化,不再依附男性追求自身价值,女性有更多选择生活的权利,一个女力觉醒的时代正在来临,众多优秀的女性,正以自己的方式温暖着这个世界,爱与自由,都如此活色生香。
女孩们,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你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需要任何人,依靠你自己,你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