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伟
2010-9-25
呵呵,又埋头两周,作了此一篇小文,敬请朋友点指,谢了先!
刘姥姥是《石头记》中的一个重要配角。有关刘姥姥其人其事,全书在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三十九回《村老妪是信口开河》、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四十一回《刘姥姥醉卧怡红院》中极力渲染敷陈,且在第四十二回还有一些涉及她的重要文字。一部八十回的书目,就有四回多围绕这个人物敷衍生文,而十二正钗中的元春、妙玉、巧姐的文字与之相比是少寡而不及的。就是秦可卿这一重要分身角色的回目文字,也较其为少。李纹提到回目虽多,出场不少,却是少有出彩透写之处。
《石头记》是曹雪芹“一声而二歌”之杰作,它是借小说之浮表,以记述为当时官家所讳之史实,以宝钗黛间闺阁风情之纠葛所由引,隐出作者在所生活时代,即已被统治者凭借强权,而横加毁档、删改过的皇室秘闻和清宫内史。
为了这一隐史的目的,书中人物自是非泛泛而来,曹氏曾在成书后言:此书是一字不可更,一字不可删。只字片语,在作者心里尚且如此至关,何况人物的出处及其塑造使命之背负呢?而且确实,霍国玲老师也已经正确解得了书中大量人物的历史原型隐身,也正是在这种所得所解下,才使二百年来,众多读者对此一部大作的诸多难解谜团得到了最合理地解释!也惟于此,整部《石头记》巨著方显得更加完美,更加伟大!
既然书中每个人物的塑造出现,自有着作者创作他的特有目的与作用,那么,刘姥姥这个小说中的角色人物,在现实社会生活中又是以谁为原型的,她的言谈迹事又是隐写了曹雪芹生活历程中的哪些际遇呢?我们不妨循着书中原文脉线,细细品来,看能否解得作者的一点真滋味。
一 刘姥姥在第六回中的人物系隐指雪芹的祖母李氏
刘姥姥在第六回中,是这样被引介出场的:
方才所说的这小小之家,乃本地人氏,姓王,祖上曾做过一个小小的京官,昔年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认识。因贪王家的势利,便连了宗认作侄儿。那时只有王夫人之大兄凤姐之父与王夫人随在京中的,知有此一门连宗之族,余者皆不认识。目今其祖已故,只有一个儿子,名唤王成,因家业萧条,仍搬出城外原乡中住去了。王成新近亦因病故,只有其子,小名狗儿。狗亦生一子,小名板儿,嫡妻刘氏,又生一女,名唤青儿。一家四口,仍以务农为业,因狗儿白日间又作些生计,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板姊妹两个无人看管,狗儿遂将岳母刘姥姥接来一处过活。这刘姥姥乃是个积年的老寡妇,膝下又无儿女,只靠两亩薄田度日。今者女婿接来养活,岂不愿意,遂一心一计,帮趁着女儿女婿过活起来。
我们先把两个王家的辈分关系捋一下,好有个分寸把握。王夫人及其大兄之父算作第一代,那么王夫人及其大兄,也就是凤姐之父就是第二代,凤姐则是第三代。按王成之祖是通过连宗,做了王夫人之父的侄子,那么他的儿子王成,就应当是整个大王姓家族的第三代人了,王成子狗儿,就是第四代人,而狗之子板儿,就是第五代人。狗儿的岳母刘姥姥,因比狗儿高一辈,也就与凤姐同为第三辈人。凤姐与李纨、宝玉、黛玉等为一辈人,那么他们与刘姥姥也就都是平辈关系。但在书中第四十回,李纹又回头向刘姥姥笑道:“姥姥,你也去瞧瞧。”四十一回,凤姐笑道:“姥姥要吃什么?”四十二回,黛玉道:“哪一门子的姥姥。”这是明显的称呼混乱。假如此处的混乱,倘还可因刘姥姥年龄较大,只是年轻人随口以“姥姥”这一表示对年老女人较为敬重的称谓呼语的话。那么,本回后文,在刘姥姥见到凤姐,要向其借求而做的铺垫之语是,“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则又当作如何解释?因为按辈份,狗儿才是王熙凤的侄儿,而不会是板儿。这是此文中关于世系的第一大误谬处。
第二处误谬,是刘姥姥在下文中的话语。“二十年前,他们看承你们还好,如今自然是你们拉硬屎,不肯去亲近他,故疏远起来,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此处的二十年不曾亲近,且王夫人由二小姐直至成为王夫人,如今上了年纪(她的大儿子娶妻生子后死去,又得了个小儿子今年也已十四岁了,由此推及他们两家该有三十几年不曾来往,照少里讲也是文中所提二十多年)。后文又提到,狗媳妇刘氏是年轻媳妇,不好出头露面,从文中板儿五六岁来推断,也确是年轻,不过是二十稍多的样子。那么二十年前,刘氏也不过是几岁年龄,她和其母亲刘姥姥,又何以可能去未来女婿狗儿的城里本家,王夫人娘家去走动?(去走动,从小说看,自是由其家与狗儿的姻亲关系所引起之事,但与年龄不符。若不是因亲家之故,又与情理难合。)
于常情有悖处之第三是,到了距刘姥姥借求一年后的第三十九回中,贾母问姥姥年龄时,她回答已是七十五岁了,那么借求时,她就是七十四岁了。而根据前面的表述,“我们姑娘不过是年轻媳妇子。”及板儿五六岁推算,她的女儿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么姥姥是在五十多岁上又有的女儿么?而那个时代,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已是极不可能生育的了。这一悖谬情节,也同样让人难以理解。
这些误谬在小说中找不到好的解释(小说若能解释得出,也就不会成其为误谬的了),但如果把它们与小说所要隐记的史实联系起来考虑,则矛盾似乎就都能迎刃而解。那么,为什么原文中会出现这诸多误谬?答案便是,这正是作者为准确隐史而作的自设。其书中第一回有夹批曰: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余亦于逐回中搜掦刮剖,明白注释,以待高明,再批示误谬。这不是作者在强调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误谬,相反他却故作此用,而且表明自己是在以待高明的么!作者在等待高明来做什么呢?当然是希望“高明”来,能通过对这些误谬的解得,从而获知作者所隐入书中的真实秘史!所以,作者在行文之诸关键处,故意设误留隐,就是为了准确隐载史实的需要。也就说,在小说艺术的完美性与隐史纪传的真实性上,他选择了后者。
作者也已经考虑到,他虽寄希望于后来之读书人,会看出小说中这些误谬,在加以剖析、详解后,获知书中隐史,从而达到他为自己心爱女人立传、昭彰之苦衷。但他又唯恐读者因不明底里,或只醉心于书中的故事迷情,或为诸多误谬情节所迷惘,因而在难解其苦心用意时,倒反作讥讽、菲薄之语。故书成后,再假借于批书者之手,以评语来导引读者作正确思考,以尽可能让读者,识其真味,传其真经。
此回后总评中言:刘姆乞谋,蓉儿借求,多少颠倒相酬。英雄反正用机筹,不是死生看守。作者在圈染出“刘姆乞谋”(一个“谋”字就暗示了,这不是简单的仅仅借几两银子解贫之事。)后,同时又要求我们,要与“蓉儿借求”来“颠倒相酬”地理解,只有做到这种“不是死生看守”,方能解得书中真味。
狗儿与刘姥姥商议是到王家“乞谋”的,则王家定是权贵之家了,解梦大师霍国玲在《红楼解梦》中,已指出狗儿系隐指了雪芹父亲的生年属相,板儿则是雪芹自身的隐记。《石头记》主要是以曹雪芹与雍正二人的较量纠葛为核心,通过演绎人物故事,来隐述历史而成书的。故由此推,板儿的上溯族系,正该喻指的是雪芹之祖系。雪芹之曾祖父曹玺、祖父曹寅、父亲曹颙俱为康熙朝之重臣,以曹家这样地们显赫的世系大家,却需要去依附比其权势更大,地位更高贵的家族,想想那自然是只有皇家的了。是故,王夫人家的三代族系影写,则应是指代了满清的三代皇室,是哪三代呢?我们来详细审察一下曹家的族系代谱。
雪芹曾祖父曹玺约生于明神宗万历四十七年,即1619年。其父曹振彦在1621年,被金俘虏而为旗奴,按金历算,玺生于后金天命四年。曹玺于顺治六年,其年30岁时,在内廷为二等侍卫。康熙二年督理江宁织造,康熙二十三年卒于任上。玺子曹寅即雪芹的祖父,生于顺治十五年,于康熙九年为御前侍卫。康熙十二年在16岁年龄时,就达到正四品侍卫。康熙二十三年27岁时,以长子协理江宁织造,后归京任职,至康熙二十九年出任苏州织造。康熙三十一年调任江宁织造,康熙五十一年卒于官任。寅子曹颙,也即雪芹之父,生于康熙三十三年。此年是甲戍年,民俗称狗年,故小说中有“狗儿”之名。康熙四十九年与康熙皇帝的十六公主马桥成婚。康熙五十一年代父续任江宁织造,康熙五十三年底入京送贡品病卒,年仅20岁。此时由于雪芹这个遗腹子尚未出生,而曹寅无后代接续香火,于是在康熙主持下,将曹寅异母弟曹宣的四儿子曹頫,过继与寅妻李氏为子,承接曹颙,任织造员外郞职务,以养家承祀。时年曹頫仅15岁左右,其与颙系雪芹的父叔辈,至雍正六年因其无能治事而至被免职抄家。曹颙之遗腹子曹霑(雪芹原名),于康熙五十四年出生。雍正六年其叔父获罪抄家后,随頫归京。几年后,雍正纳取了曹霑意中情人红玉为妃后,雪芹遂因情发而历大作为,并于事后,编述了此一部文史同牍、隐其所历、流传千古的情仇绝唱《石头记》。
我们由这份曹家的家族史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曹家这四代人的主要活动,却是正好对应了清皇室顺治、康熙和雍正这三代王朝。所以根据作者的批语提示,王夫人父亲的辈属系隐指了顺治帝,王夫人辈属隐指了康熙朝,而王熙凤辈属则是雍正王朝的隐指。小说中的王熙凤(王之戏凤)角色,本身就是雍正皇后红玉的分身隐写。
从历史来看,曹玺生于1619年,而顺治生于1638年。曹玺比顺治大19岁,在年龄上正好比其大了一辈。可曹玺与顺治是君臣关系,这在专制社会是最大的纲常隶属了。顺治的儿子玄烨(康熙)于顺治十一年出生,曹玺的妻子孙氏做了康熙的乳母,此时顺治17岁,孙氏23岁,曹玺36岁,曹玺在四年后所生的儿子曹寅成了康熙的乳母御弟。多个历史因素下,曹玺与顺治顺理成章地成了平辈关系。本来曹玺是皇室家奴,跟随多尔袞效力,多尔袞只比曹玺大8岁,两人是同时代人,顺治应是曹玺的晚辈才是。可由于后续这诸多因素的发展,使得曹玺比之于皇太极、多尔袞这同代人,反倒是压了一辈,故曹雪芹用王成祖上认王家为侄儿,来体现曹家与皇室曾存在过的这种辈属瓜葛关系。同时因为,康熙长寿,为帝六十一年,一个人就跨经了曹玺(其又跨顺治、康熙两帝)、曹寅、曹颙三代的主要活动年代。到曹雪芹此代人时,曹家的荣辱遭际大事,基本都发生或根因于雍正朝。雪芹也因雍正娶其情人,而把雍正看作是与自己较量的主体对象。所以小说中才出现了,通过王夫人家三代来隐指王室三朝,再用王成家四代所隐指曹家四世去与其勾挂对应的局面。由此而看,书中虽是小小的一段编述,却把史实隐写交待的准确无误。
至于小说中,以称谓而造成世系的混乱,其实是作者为了要正确隐史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扰乱视线,以防止曹家与皇家的关系,因写得过于直露而被知情者看破获罪。
四代与三朝即已对上了号,那么,我们再看看前文里提到的几个人物,又分别隐指的是谁?不难看出,“王成”(成就侯王功业)隐含了雪芹对他那备受康熙器重的祖父曹寅的敬重,意在其经营下,曹家达到鼎盛。文中提到王家二十年前对其家的看承还好,当就是指曹寅在世时,曾四次接驾康熙帝之南巡的辉煌。“狗儿”之名则是,一方面借其生父生年属相(狗年生人),来隐出此人为其父辈;另一方面又以“狗儿”之称谓,来贬斥他那过继叔父的无能及奴性;同时,亦丑化语地表达出了,雪芹对其叔父破坏了自己美好婚姻的恼恨与愤懑。那么,狗儿的岳母“刘姥姥”,自然当系雪芹祖母李氏的隐身了。理由有四:
一 两人辈份对等
刘姥姥是狗儿的岳母,也就是板儿(雪芹)的姥姥。而曹寅之妻李氏是雪芹的祖母。
二 两人年龄接近
曹寅生于顺治十五年,至雍正六年,时间是70年。其妻李氏,应是接近此龄的老妇人。在第三十九回,贾母(李氏的主要分身)问刘姥姥道:“老亲家,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刘姥姥忙立身答道:“我今年七十五了。”(此时隐指的年代,应是雍正十三年,理由详见第二部分。)贾母向众人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健朗。比我大好几岁呢。”由文中可知贾母此时约是72岁。那么七年前的雍正六年,贾母(李氏)就是65岁。同样前推七年,刘姥姥就是68岁,与其在本回中所要隐指的李氏,实际年龄相近。
至于作者为什么要在第三十九回中,写出刘姥姥是75岁,这是因为,到了三十九回,刘姥姥这一小说人物又有了另一个重要的角色分身,而且75这个年龄对其分身有着特殊的意义。这就决定了,第六回中的姥姥,虽与后文中贾母是同隐李氏一人,按理三位一体,年龄数字应是相同。但为了后面行文的需要,刘姥姥在此地的年龄,却只能是接近,而不可能一致。所以在本回的刘姥姥出场中,作者根本就回避对其年龄的交待,只说她是一位老年女人而已。小说的行文年代,常常为了隐史的需要而出现跨跃和凝缩,作为读者,不可拘泥于用小说表面之意去理解,而应注重把握解析出作者寓于书文其内的真实意图。
三 两人处境相似
小说中说刘姥姥是个积年的老寡妇,而李氏自康熙五十一年曹寅亡故,康熙五十三年其子曹颙又早亡后,她也成了个老寡妇,且还要同着她儿子的寡妻一起过活。正为此,康熙皇帝才又命曹寅之异母弟曹宣之四子曹頫,过继到李氏名下,并承颙之职以继承宗祠,颐养李氏。这与刘姥姥来仰靠狗儿过活,又是何其相似。
四 刘氏之乞谋计却正是曹家之求荣计的隐写
刘姥姥乞谋一事,当是影写曹頫无能治务,致使雍正六年被免官抄家,举家迁回京都,在产业尽失、无以为事的境况下,曹家为摆脱困境,而在李氏主持下的求荣复兴之谋划操作。“遂一心一计,帮趁着女儿女婿过活起来”,是当时李氏境地的真实写照。
刘姥姥提到“王家二十年前对其家的看承还好,”李氏认为,只所以她丈夫在时,康熙对他家好,是与曹寅是康熙的乳母御弟有着很大的关系,而雪芹的母亲虽说也是当今皇上雍正的御妹,可他俩的关系并不契合,且是外嫁女眷,所以雍正对其家并未加意看承。李氏认为,假如能同当今的皇上雍正,再取得更为亲近的关系,改变以前同王家“拉硬屎,不肯去亲近他,故疏远起来,”的局面,那么“有些机会,也未可知”。具体的办法,就是想利用皇室选秀之机,通过送曹頫名下女儿亲名达部,希求用女子来获取皇家垂宠,从而能使曹家可重新博得富贵。用刘姥姥的话讲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到了(送好女),看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有幸能让皇上看中),也未可知,果然有些好处,大家都有益”。
此时曹頫名下的女儿曹香玉,实则是李氏哥哥的孙女李香玉,因其家获罪,族中父兄辈已尽皆被官家所卖。她本人是被李氏以曹頫女儿的身份收养保全下来的。
此次皇宫选秀亲名达部事,隐写于小说中的交待,是在本书第四回。宝钗赴京就是薛蟠“为送妹待选”,具体时间是雍正八年的事。
书中刘姥姥谋划一出,“狗儿利名心最重”,
要她带了板儿前去。在姥姥赴贾府,见到凤姐后,正要开口央求帮抚之时,书中却通过插上贾蓉承父命来向凤姐借屏风,来隐喻了朝庭选秀一事。一个要乞谋,一个要借求,两者相映成趣,却正是颠倒相酬,来影写出曹家利用宫中选秀(借求炕屏喻),凭献女以求取宠(乞谋于凤喻),这样的历史时机及人为谋划。
关于借屏风,看原文:
贾蓉笑道:“我父亲打发我来求婶子,说上回老舅太太给婶子的那架玻璃炕屏,明日请一个要紧的客,借了略摆一摆就送过来的。”凤姐道:“说迟了一日,昨儿已经给了人了。”贾蓉听着,嘻嘻的笑着,在炕沿上半跪道:“婶子若不借,又说我不会说话了,又挨一顿好打呢。婶子只当可怜侄儿罢。”凤姐道:“若碰一点儿,你可仔细你的皮!”因命平儿拿了楼房的钥匙,传几个妥当人抬去。
先说这个炕屏,其实就是屏风,隐喻皇宫所选的秀女嫔妃,这与当今“花瓶”的意思一样,都是好看的摆设。为提醒读者,作者特令熙凤的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唤作平儿,一个唤作丰儿,平丰(屏风)就出来了。凤姐道:“说迟了一日,昨儿已经给了人了。”隐指红玉与雪芹在家庭变故前曾已得到李氏的姻亲默许,如不出此意外,红玉会成为雪芹侍妾的。但曹家最终还是为了能邀宠富贵,不惜强解了雪芹与红玉二人的婚定(“昨儿已经给了人了”),而决定献美求荣,“传几个妥当人抬去”,把红玉送进了宫。此处的贾蓉是秉承他父亲贾珍的意思,来向凤姐借求的。因此此处贾蓉,就不是雍正的隐指了(与秦可卿一起时,贾蓉隐写着雍正),而担当起雍正此时分身角色的,却是未出场的贾珍(因为是他要为会客,而叫贾蓉来求借炕屏的)。书中看似是贾蓉在求凤姐,颠倒相酬,实则是隐指了頫妻王氏——雪芹的婶子,通过央告、劝说等欺骗、蒙混手段,最终征得了雪芹同意送红玉入宫选秀之事。因为当时,即便是亲名达部亦不见得被选入,即便是被选入,也不见得就成为皇帝的妃嫔。如果只是被选做才女宫侍,那么每隔几年宫里就会将其放出(只是暂借求一用,略摆摆而已)。就用此等话语,雪芹与红玉便上了当。此事的主谋,即是雪芹的祖母李氏,狗儿曹頫无此心智胆略,亦不可能有决定用红玉代替曹香玉选秀的话语权。雪芹婶子的劝告磨缠,定当是事先得到了李氏的首肯。
但为什么向要雪芹央求?且向宫里送的是丫头红玉而不是曹家小姐香玉呢?可能因为香玉不愿入宫,当时雍正已是五十三岁的老头;也极有可能是,已到适嫁年龄的李香玉也看上了雪芹,所以不愿去;又或许曹家觉得李香玉去,是不可能被皇室看中的。因为后回书中,从对李香玉在小说中人物代表——史湘云的姿容描写来看,她并不见佳。三十一回,从宝钗的话里传出老太太对其的评价:“倒扮上男人好看了。”那么潜台词便是,一个女孩子着女装时,却不怎么样。四十九回中,对其描绘是“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庚本有批语:闲取一螂,观其仰颈叠胸之势,今四字无出处,却写尽矣。其姿容看来是远逊于红玉的了。红玉是雪芹的陪读丫头,是个女奴,她的命运是掌握在主子手里的。曹家或是为了应付公差,不致违律获罪,同时又要偏情、保全于亲人及主子身份的李香玉;或者纯粹就是为了以女求荣、谋划复兴,所以选择用红玉顶差。不管出于何因,反正曹家最后是来了个“移花接木”,以才貌俱佳的红玉为女儿,代曹香玉入宫选秀去了。从小说中刘姥姥“大家受益”的策划,到亲赴王家“乞谋”,及至林黛玉对所送“宫花”的态度,和书批中作者所流露出的怀疑不满情绪来看,似乎曹家为求取荣宠的功利心,方是此举的主要根因。
正因如此,雪芹成人后,追索回味往事,便疑怨他们曹家长辈,在一开始获罪赴京之初,就已有了这个献女取宠的阴谋。所以在刘姥姥去借求时,用“板儿才五六岁的孩子(隐指雍正六年),一无所知,听见刘姥姥带他进城逛逛,便喜得无不应承”来记下了这个乞谋公案,隐喻雪芹初时,是在被曹家长辈欺哄蒙骗,难究底里状态下,同意送红玉入宫选秀之事。但此后的事态发展,就不仅不是他所能掌控,而且亦的是他所万万不能接受的了。因为雍正十年,红玉被纳为妃,使雪芹与红玉二人,曾定终身,后盼出宫,百年好合的成婚梦想,已经成为完全不可能的了。
由此看来,文中刘姥姥称板儿为熙凤的侄儿,从小说而言,确是一误谬称呼。但从其所隐史实的角度上讲,实则又是恰如其分的。雍正与雪芹的母亲都是康熙的儿女,雍正是雪芹的舅父,雪芹与雍正的儿子乾隆是一辈人。可是雍正却纳娶了以曹頫女儿身份进宫的红玉,也就说,是强纳了一位比他矮一辈份的人为妃,这个人却又是雪芹的情人,所以小说中隐骂出,贾芸(实隐雪芹)的舅舅不是人。红玉在嫁与雍正后,其身份、辈份也就必然升高了,雪芹(板儿)自然就成了她的侄儿。
小说中,在安排王熙凤接见刘姥姥的出场上,作者又有惊人之笔。即通过对凤姐穿着打扮的一番刻意描写,曹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用缩时法,穿越时空。把曹家正在送女,谋求取宠,一瞬间,却又通过熙凤雍容华威、居凤仪后身份的影绰漏泄,而将数年后,曹家“乞谋”大获成功之事(求荣成凤),在同一回里就完全隐写了出来。请看:
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描绘熙凤穿着中,连续用了“貂鼠、灰鼠、银鼠”三个“鼠”字,隐点了第十九回中,小老鼠变红芋之喻用。则熙凤此时即是林黛玉之分身,而黛玉是红玉之主干隐身,另外修饰语中还有桃红、大红点红字,石青隐情石。最关键的是第一句中的一个“昭君套”,这是作者的一个明点:昭君是汉家为与匈奴和亲而嫁的一个宫女,昭君出塞后成为呼韩邪的阏氏,即匈奴君王正妻皇后之位。此处正是隐指熙凤是如昭君般由曹家的丫头入宫后成为满清皇后的。
刘姥姥依托周瑞家的求见王夫人一节中,周瑞家道:“姥姥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又不比五年前了。”此句一语跨过五年。整部书中,提到五年处有三。一为这里,二为四十一回,妙玉冷笑道:“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三为六十五回,尤三姐笑道:“姐姐只在五年前想就是了。”这三处五年,俱是隐指红玉十五岁进宫,雍正死后二十岁出宫的这一段时间。在此一语跨过五年后,刘姥姥道:“这凤姐今年大还不过二十岁罢了,就有这等本事,当这样的家,可是难得的。”正是隐指了红玉自十七岁成为皇妃,生子被封皇后,主持后宫事务,风华正茂年龄时的写照。
见到凤姐后,“刘姥姥已在炕沿上坐了,板儿便躲在背后,百般的哄他出来作揖,他死也不肯。”作者回后总评中有“作者真笔以游龙,变幻难测,非细究再三再四不计其数,哪能领会也?叹叹!”语,此处对板儿在面对凤姐之后的行为描写,实即隐写了雪芹在得知红玉被纳为妃的消息后,令他气恼万分的真实情状。前面已经提到,板儿的年龄数目,亦是作书中作者纪年之用,这个一笔多用的写作手法,在书中有着大量的类比实证,在此不作展开。红玉成“凤”为王妃的事,已是到了雍正十年时候,作者此时也已经是十八岁的成年少俊了。前面熙凤是红玉皇后的隐身,此时板儿实是成年后雪芹的隐身。因此“板儿”才会“死也不肯”去向熙凤作揖叫婶娘,这也就隐写出了曹雪芹,对红玉被嫁雍正一事耿耿于怀。他绝难承受家长专制、皇室霸权——这黑暗命运,强施予给他们这对完美无瑕、阆苑仙葩的霜风剑雨、无情摧残和肆意戏弄。
接前文,就乞谋一事,刘姥姥正要讲时,作者偏偏又让贾蓉在此时出场。
刚说到这里,只听二门上小厮们回说:“东府里的小大爷进来了。”
贾蓉多数情况下是用来隐指雍正的,但在此时作者却是要他来隐指了雪芹自己的,看年龄“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面貌“面目清秀,身目俏”,看着装“轻裘宝带,美服华冠”。刘姥姥此时坐不是,立不是,藏没处藏。凤姐笑道:“你只管坐着,这是我侄儿。”
在对贾蓉的一番风雅韵姿描写之后,王熙凤笑着道:“这是我侄儿。”一句我侄儿的话,却也正是隐明了此时、此处的这个侄儿——贾蓉,是雪芹的影写。因为此时熙凤,是红玉的化身。雪芹——这位她昔日的恋人,此时不正是已经成为了她的侄儿辈了么。但同时,这句话实则也不无隐含了,红玉对曹家人让其如此命运境地的嘲讽与调侃。也就是因为王熙凤与贾蓉隐指着雪芹、红玉此二人,也才有后文,熙凤对蓉哥儿那欲罢不能、欲言还休、儿女情深以至出神缠绵之情态的插入描写。作者是用此等文字,记述了他在十八岁之时,十七岁的情人红玉,却被强纳为妃的不幸。表达了对二人间情缘被横刀斩断,从而导致双方刻骨迷离、魂断梦绕的那段沉痛往事的无限缅怀。
书中是以这样的表述方式,来隐现出这段晦涩、缱绻公案的:
贾蓉借得炕屏,转身出去了后。这里凤姐忽又想起一事来,便向窗外叫:“蓉哥回来。”外面几个人接声说:“蓉大爷快回来。”贾蓉忙复身转来,垂手侍立,听何示下。那凤姐只管慢慢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罢。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贾蓉应了一声,方慢慢的退去。
读过全书的人都已了解到,后回中贾蓉在其爷爷停丧期间,对其姨娘尤二姐、尤三姐调戏之举是何其龌龊放肆!此处却又是何其知礼守规!对比何其鲜明,文中境换位移,实实不是一人之隐指耳。
这里凤姐叫贾蓉的是“蓉哥”
,系一笔两用,且看二人之举止言谈,亦不适合于婶侄关系之描摹,而双方倒像是较亲密的情状男女。再由凤姐只管出了半日的神,而贾蓉垂手侍立及后慢慢的退去看,凤姐所居位置决不仅仅是因为小说中婶娘的身分而致使贾蓉如此敬谨。此地情状描写,实可化为是雪芹作为家属及昔日情人,在内宫得到了较为随意的接见。表现的正是今之臣子雪芹,对娘娘红玉的恭谨肃重。表现出了,雪芹对红玉之至情因横遭强权压抑,而在灵魂深处对伤感处境的怅怅无奈 ,亦表现出了红玉虽是身嫁雍正,心却仍旧陷情于对昔日恋人、少主子雪芹的殷殷眷顾。从此处着眼,则此文岂不正是传神之描!亦足见二人情愫之深,亘古几人?以此来领解二人之行止,作者之立意,不是更为恰当而适得其韵的么?
在听完刘姥姥的来意告求,当家人王熙凤也对自家作了一番告艰难之后,才发话说:“把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让刘姥姥“暂且先拿了去罢”。此时,先由嗫嚅乞援、手足无措,再到志得意满、心花怒放。文中对刘姥姥在听取熙凤给银话语时的表现肖写,又是何等神妙!
那刘姥姥先听见告艰难,只当是没有,心里便突突的,后来听见给他二十两,喜的又浑身发痒起来。
刘姥姥的心态变化,正是隐指了曹家在把红玉送部达名参选后的史实发展白描。因红玉之初并不被皇家宠受看待(雍正八年,一名十七岁的汉女刘氏被纳为妃),曹家心里自是极度失望的(只当是没有,心里便突突的,)。但皇室选取曹香玉(红玉)在宫里做了公主们的侍读(用得二十两银喻),及至后来,红玉在雍正十年被纳为妃,因此而得一步登天。刘姥姥“大家都有益”的谋划得以实现,曹家因成为皇亲国戚而得以复兴,曹家人又是何等的风光而自醉于“烈火烹油”般的辉煌富贵之中!(银两二十之数,实则也隐指出了,曹氏家族因红玉为后,自雍正十年至乾隆十六年,共20年,安享皇室尊荣富贵之年岁。)此时曹家,作为国戚,作威作福,又岂能不喜得浑身发痒的么?
从刘姥姥的到王府乞求帮扶(隐指以李氏为首的曹家,向皇室献女求荣),正在求之不得,徐徐难耐之时,倏忽五年,而天宠殊荣尽至(得凤之见,喻女成凤,得凤之金,喻受凤益)。书中对不同当事人的所得所失,尽以写实而显示无余。雍正得妃称意(贾珍得借炕屏一用),雪芹失美痛恨(板儿死也不肯作揖),红玉皇后身曹心汉(对贾蓉莫名其妙之出神与晚邀)。此时的雪芹已“兄”凭“妹”贵(轻裘宝带,美服华冠),虽则风华正茂(面目清秀身目俏),实却不得不忍受,昨日情人丫头,今日娘娘臣子,残酷现实变迁之后的颓颓沉滞(垂手侍立,听何示下,慢慢退去)。曹家家族中兴,得享国戚之荣华富贵几近二十年(听见给他二十两,喜得又浑身发痒起来)。曹公之缩时法精妙神现,颠倒相酬,分身隐意,确乎匪夷所思!
甲戍本《石头记》有回后评:“一进荣府”一回,曲折顿挫,笔如游龙,且将豪华举止,令观者已得大概,想作者应是心花欲开之时。
借刘妪入阿凤正文,“送宫花”写“金玉初聚”为引,作者真笔以游龙,变幻难测,非细究再三再四不计其数,那能领会也?叹叹!
将下回之“送宫花”拿到此回加评,是作者要让读者留心其意的笔法,我们不妨先看看宫花之送。文中对周瑞家将宫花送到林黛玉之时,是这样处理的:黛玉只就宝玉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后文既未言说黛玉推脱不要,自是虽不甘心情愿,却也只好收下。何以书评言“借刘妪”而“入阿凤正文”?须知阿凤在第三回书目中即已出场。何以“送宫花” 却是“写‘金玉初聚’为引”?须知金钗与宝玉则是在第四回中已经初聚。假如我们明白了阿凤是由曹家丫头而成皇家王后的经历,而留意到宫花正是宝钗妈拿出的,“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棉纱堆花”,而其子薛蟠正是雍正皇上的主要分身(小说用“金玉良缘“之明金以点宝钗,实则为隐史暗金中所喻清宫雍正来作遮掩)。则此点评也就不难理解的了。此回中的阿凤角色却是承担着红玉皇后的分身隐写,这才是作者创造此人物的目的“正文”。“送宫花”正是隐喻了各家承接宫廷分派的选秀任务,而往宫中送女也。在曹家这个名分应是曹香玉(李香玉)的事,但由于她的不肯或者曹家认为李香玉不能得受宠成事,所以曹家就让雪芹的钟爱丫头红玉(将来的侍妾)作了替身,黛玉(红玉的最主要分身)在收到宫花(要她顶名进宫)后,说了“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别人不去,却要我去)的话,正是对顶选事情的曲隐回复与无奈选择的真实写照。因为她是曹家的女奴,其命运只有听凭别人摆布的份,她心里虽不情愿离开雪芹,去参加什么进宫选秀,但面对现实,自己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的话语,表现出了红玉(黛玉)虽屈辱忍受了进宫的使命,却也对曹家长辈这种强加于己的命运不公安排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排斥。
评中以“‘送宫花’写
‘金玉初聚’为引”,实则是对红玉入宫与雍正初聚的暗喻。“玉”是红玉无疑,而“金”无论是从国号上讲(清初号金),还是从拥有富贵而多金的权势上讲,都是对清廷的隐喻,也就是暗指雍正。本身宝钗(小说表面之“金”,亦是红玉隐身),与雪芹终日为聚,但却因曹家之此一送,则造成了他们二人的分离,故“送宫花”从雪芹方面讲,实为“金玉初散”之引。而从雍正方面讲,却确乎是“金玉初聚”之引也。
曹雪芹的情人红玉被送宫选秀,是他俩一生悲剧的起源。而这一切,又都是曹家长辈的求荣乞谋计所造成的,从而雪芹心中对其叔父曹頫、婶娘王夫人(頫之妻王氏)充满了仇恨。故在小说中通过责写、塑造贾环之委琐,贾政暴打宝玉时之凶狠,来喻怪其叔。用赵姨娘之愚恶、王夫人处理宝玉房中丫头及金钏儿等之无情,来喻谴其婶娘。而对整个悲剧事件的始作俑者,并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李氏——他的祖母,由于雪芹自幼深受其宠溺,爱大于恨,心里便减轻了对她的怨怼之意,但不满情绪亦是终究难以完全平息。于是雪芹借对小说中刘姥姥这个人物,因贪恋王家权势而去乞谋的媚俗形象、世故情态都作了出神入骨、颇含微词地刻画,从而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此不平事予以记述隐写下来。
提出乞谋是刘姆,亲赴王家走动亦是刘姆,刘姥姥在整个事件活动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决定作用。这与《石头记》整部书中,贾母一直是贾府的最高决策与决定者一样,而贾母是该书中李氏的最主要分身。以小比大,刘氏赴王家之乞谋计,却正是整部曹家求荣计大传的概貌略写。
综上所述,此些处文中刘姥姥角色隐指的历史人物原型,当系隐指着雪芹的祖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