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波兰来客》
昨天,终于把缝纫机乐队看完。
影片以图腾大吉他为首和一群各色的怀着摇滚梦的人为了阻止广场的吉他被拆,胡亮找程宫把几个人聚在了一起组成一个乐队,这个乐队老的年过70,小的才十岁,一个腿骨折的酒鬼少女,一个脾气古怪的台湾叛逆少年,奥对,主唱胡亮还是个大舌头。
这样一个奇葩的组合,在最后居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让人感触最深的就是几个人的不离不弃,几个人虽然生活条件千差万别,但是似乎只有梦想才使他们有了生机。
医生大爷的那个“躁”蹦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影中的一句话“心里还有那口气儿,每天惦记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卸下那口气儿,每天惦记的就是什么时候结束。”
即使我老了,即使我生在泥底,我的心依旧是躁动的。纵使我身在角落,我相信有很多人的心和我是一个频率。
虽然电影里面每个人都在苦苦坚持着,但是似乎每个人都不孤独。
然而现实中,我们大都孤独。
梦想,从来都是一个人的远行。
我有一个朋友,是艺术班的同学,他的梦想是要考北影的导演。作为一个在十八线小城且升学率倒数的学校,而且身为艺术生学习成绩照普通学生差很多,想要实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为此我们嘲笑他很多次。
后来我们陆陆续续毕业,走普本的走普本,搞艺术的搞艺术,唯独没有他的消息。
后来听说,他复读了三年,终于考取了想去的地方。
后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也坚持那么一点点,是不是现在也会不一样?
年轻的时候看着颜料总是舍不得用,每次只用一点点,结果最后都凝固了,其实,把所有想用的颜料都投入进去才会有满意的画啊。
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年轻时怕浪费,老了又拼命的后悔。
总人在坚持,也有人在放弃。
我们总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电影里丁建国的爸爸放弃了摇滚梦,但是拥有了舒适的生活。而胡亮一行人因为梦想生活捉襟见肘,但满足而快乐。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在我犯傻的时候劝我们的人,而是那个明知道我错了依然愿意和我一起发疯的人。听过了太多不可以,那个可以,弥足珍贵。
我常常在想,开完演唱会的胡亮会去哪里?应该还是继续做修理工吧;那个大爷呢?还是一个藏着摇滚梦的妇科大夫。
追完梦的我们,会不会还是那个平庸的自己?
我们总是这样反复的练习着追逐和放弃,用竹篮打水收获小小的满足。
结果重要吗?
《小王子》里的一段话写的很有意思。
“你为什么喝酒?”
“为了忘却。”
“忘却什么呢?”
“为了忘却我的羞愧。”
“你羞愧什么呢?”
“我羞愧我喝酒。”
我们这一生,也总是陷入这样的死循环。熬夜的继续熬夜,死撑的继续死撑,矛盾就是生活的底色。
至于追完梦以后什么样?谁管呢,至少我们曾经疯狂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