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被台风催来的雨天,虽打乱了各种周末计划,但却谈不上反感,因为它给我的印象,是一种能把人所有浮躁都熨平的神奇力量,让一切都慢了下来。所有看似重要的事情,起先的不便做,到最后的不必做,能主动靠在窗前看会儿雨的人,才开始真正享受周末。
你爱生活吗?这是一个比较蠢的问题。回答无论是或否,可能都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人倒是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捉摸不透,笑着的人会哭,而正哭着的可能下一秒破涕而笑。但若是真要探究,只需要看他做过的事,而烹饪就是最好的选择对象之一。
1.买菜
我喜欢逛菜市场,尤其是清晨五六点的时候,那时的菜摊上各种瓜果蔬菜种类俱全,新鲜而光亮。年轻人即使很少,但行走其间,依然挨肩擦背。商贩们虽有下半夜备货的疲惫,但依然能听得到他们响亮的叫卖。
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有了甚至几十年的买菜经验,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细听他们的内容,往来折返中穿插着生活琐事,买菜倒也是解闷找乐子的事情。功力不够,我只有象征性地问着价格,并且每次在一个摊位上买齐。
“都在你这买了,你便宜点。”
“零头不要了,你给二十五。”商贩顺手塞袋子里几颗小葱,便从近两米半的那头给我扔过来。
我其实连算都不算,手机扫个码,提着走人。
起早过很多次,也因为不同的事去过不同的地方,但只有从菜场回来,一整天都精神充沛。我虽不知道每次的前往,究竟是赔了还是赚了,但那里或辛苦或抱怨的每个人,都努力地生活,没有懈怠。
2.炒菜
在我们家,平时掌勺的是我,大概每次都被圈儿整的黔驴技穷,索性爱上了做饭。随着吸油烟机启动,切好的菜倒在烧热的熟油之上,三尺之台,尽由我掌控。当然,但毕竟业余,水平也忽高忽低,赶上圈儿妈累的时候,她两眼一闭也就吃下去了。但在周末,厨房正式迎来它的王。洗菜,配菜,切菜,炒菜,麻溜儿一人;煎锅,蒸锅,炒锅,汤锅,样样不落。我虽然看过听过圈儿妈偶尔的抱怨与些许焦虑,为了家,为了圈儿,但我丝毫不会认为她对生活得过且过、敷衍塞责。
很多人说,爱一个人,要收住ta的胃。在此过程,所有付诸的行动举措里,必定充满温暖与期待。圈儿妈喜欢尝试,我经常炒菜炒到无菜可炒,买回来的仍逃不出那几样,但在她手里,总能呈现不一样的滋味。网上查菜谱,比对着一步步来,怎么切片,何时下锅,中小火搭配,翻炒收汁,她让我明白,有种本领叫一学就会,且有模有样。
怕油烟进房间,只好把厨房门紧闭,怕热的圈儿妈尽管热汗直淌,但隔门看到的那种认真劲儿,给作出的每道菜起好了名字——“必须好吃”。我有点为圈儿开心,若干年后,她有最为熟悉的妈妈的味道。即使远隔千山万水,除却血缘纽带的契合,更有回味留恋的家宴。
3.开吃
菜上桌,是不可以直接吃的。这是很重要的“规矩”。最开始,是圈儿妈说要拍照,可慢慢到了后来,是主动等她拍完照。听说很多女生都这样。
我自然是不反对,并且是坚定支持的,等圈儿长大了,我也必须防止她偷吃而乱了“菜型”。当然,并不是因为吃人家的嘴软手短,因为我觉得这像极了一种仪式。最为普通常见的食材,在几番处理后,竟能愉悦吃货的视觉、打开尘闭的味蕾,其间的过程,带了太多烹饪者的心思。
在我们中餐里,最让人拍案叫好而又捉摸不定的,是对所谓“火候”的把握:如果说在商品化的后厨厅堂,它折射着的是责任;那么在团聚起每位亲人的家里,它凝聚着掌勺人满满的爱意。
只是,圈儿妈每次吃的最少,而且很快就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我,是劳心费神才得以完成这段餐饭的最大受益者。圈儿妈很容易累,肩膀也常疼着,人奇怪的地方就如这里,总心甘情愿地做些“赔本儿买卖”,但往往此时,生活也就更鲜亮起来。
周末马上在十几分钟后结束,普通而平凡的日子,依旧会不紧不慢的挨个到来,或是烦心的,亦或是舒坦的。生活也会是这样,催人长、催人老,但自己,再也不会乱了分寸,即使遇上烦恼心忧的日子,我仍报以微笑,说一句:你好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