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镇。小镇最初只是建立在比较高的丘陵上的几幢小房子,些许人烟,后来被纳入帝国领土,设立了贸易点,驻扎了军队,开发了特产——狮鹫爱吃的橡果,次生水晶——品相好的可以给贵族小姑娘做装饰品。总之,从幽静的小村落变成了寂静的小城镇。
军队驻扎在城镇的外围,倚靠着丘陵建了座哨塔,塔的周围围绕着厨房、宿舍和一个小小的礼拜堂,一个平缓的下坡后面是军队的操场,几具举着木头盾牌的假人在微风里轻轻摇摆,被剑砍开裂纹的地方隐约长着米白色的小蘑菇。
军士长老约翰是镇上常驻的最高军事长官,几十号兵痞子的头。作为一个老兵油子,他有着作为一个兵痞子的所有一切爱好:抽自己卷的烟卷,喝厨子私酿的酒,吹别人的牛逼,偷窥旅馆老板娘洗澡——哨塔上的侦查守卫附魔了鹰眼术,以及欺负新兵蛋子。
某种不幸,刚刚15岁卡着线进来兵营的亚瑟是唯一的新兵蛋子。新兵亚瑟负责站岗,从酒馆拖回喝醉的老约翰,洗所有的盘子,打扫所有场地的卫生。勤劳的亚瑟总是兢兢业业的完成每一项老兵们分派的任务和各种繁杂的事情。老兵们也弄不明白,为啥这些琐碎事情,这个小鬼头也能干的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夜幕降临,亚瑟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倒掉脏水,随手把围裙脱掉扔到灶台上,伸了个懒腰,慢慢吞吞踱着步子走向哨塔。新兵蛋子亚瑟喜欢看星星,熟悉亚瑟的十几个兵油子都知道这一点,亚瑟看星空一看可以看一整晚。
霸占了鹰眼的亚瑟痴迷地看着星空,热切地寻觅着,漫天星辰,渐渐熟悉起来的星座,灿烂的星河,是银河的另一面吗?也不知道那个小星系里水蓝色的行星现在何处?心底总希望它就悬在头顶星河看不见的深处,很想念呐。另外,无论哪片星空,都是很美的啊。
瞄了眼挂到星空正南方向的十字星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亚瑟把目光移回哨楼,转过楼梯走到礼拜堂,面对着半人高的女神像做例行祷告。
老牧师雷恩是军营里,也是镇子里唯一的牧师,不同于人们心中对牧师和蔼可亲的形象,老雷恩是一个高大的、强壮的、沉默的老人。脸上的刀疤划过整张脸并带走了一只眼睛,永远带着铁手套的左手握着厚重的圣典,冷漠赶走了一切无聊的人,同时彰显他强大的力量。老雷恩跟亚瑟不太熟,和其他所有人都不熟,孤独的老雷恩总是独自站在礼拜堂内,像一头龙一样守着自己的地盘。
亚瑟跟老雷恩目光相对,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走向操场,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有太多的新事物可以探索,太多的神奇事情可以做,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拥有足够的力量,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不断向前。
亚瑟拿起训练用的剑和盾牌,去操场上找约好的老约翰对练。步兵操典上的几招剑盾协同攻击是战场上实用的攻击自保手段,虽然不见得多高明,但是在绵延不断战乱的锤炼下,朴实刚猛的气息也让人心折。渴望变强的亚瑟攥着剑盾按照剑术教程向对着向围观人群嬉皮笑脸的老约翰一剑剑砍过去,然后被老约翰变着花样用充满下三滥招数的老兵战法一次次放倒。亚瑟总能坚持到只剩下扶着墙走回去睡觉的力气才叫停,留下意犹未尽的老约翰和笑的满地打滚的老兵油子看客。
对于亚瑟的勤奋,老兵们的解释是亚瑟对于老约翰心存太深的怨念,亚瑟剑法大成之日,就是老约翰断子绝孙之时——骟这个字属于老兵常用字。老兵们或多或少地给予亚瑟指点,大到剑术要领,小到对练黑招,然后在与亚瑟的对练中以更多的花招击倒亚瑟,然后开心的一起去喝两杯,大概就是老兵们大部分的娱乐项目了。这种不很明显的善意亚瑟记在心里,每次去酒吧消费亚瑟总会努力的把自己的津贴扔到柜台上。
亚瑟是个善良的人,穿越前或者穿越后都是。从一个地球上的理工科直男变成一个剑与魔法世界的刚成年小土鳖,亚瑟过得兢兢业业,也还算习惯,只是大伙对亚瑟的评价让亚瑟有点皱眉,“亚瑟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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