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最后一缕金辉泼向人间,天就渐渐染成了温柔的橘粉,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晕得云也软乎乎的,飘在半空晃悠。
楼下的老槐树把影子拉得老长,蝉鸣慢慢歇了,换成了此起彼伏的蛙叫,混着邻居家飘来的饭菜香——是糖醋排骨的甜,裹着米饭的暖。大爷大妈搬着小马扎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唠家常,声音被晚风揉得轻轻的,飘不远,却让人心里发暖。
我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它们拖着饼干屑,急匆匆地往窝里赶,像是怕赶不上黄昏的末班车。偶尔有晚归的自行车叮铃而过,车轮碾过落在地上的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像黄昏在低声絮语。
抬头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来,小小的,淡淡的,挂在橘色的天边。风里带着点凉意,吹走了白日的燥热,也吹软了所有的匆忙。原来黄昏从不是结束,是给忙碌的一天,递上一杯温温的茶,让一切都慢下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