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大理,腾出一天时间游走了海西几个地方。去古生村路上,见到许多海边客栈已经恢复营业。千篇一律的桌子,秋千,吉普车,游客或躺或坐,丝巾四飘,搔首弄姿。大理日渐发展出一些网红景点:花田建了一个又一个,红艳艳的花海,白色秋千,退休的吉普车……
看着这些,心很痛,大理的存在在历史长河中有着厚重的一笔。大理不仅是你们看到的那些花儿,那片天空,那似乎还清澈的湖水,大理的某块石头,某一堵墙,一个碑,讲述了这里曾经发生的许多往事。如果你只是流连忘返于蓝天白云,其实你不算来过大理。
一、喜洲古镇
喜洲是我走了还会想的地方。十几年前,我在这里住了一周时间做田野调查。入住的是董家大院。那时的古朴、宁静虽然已经不在,但我仍然能找出它的好来。
1 美食
喜洲粑粑,成为舌尖上的中国的一个关注点,最重要的是它的原生:炭火烤制。上下两层炭火,一个大火盆,老板亲手和的大面团。我喜欢原始的粑粑,不放肉,不方玫瑰糖,葱花点缀其上,外酥内软,火味十足。只可惜因为环保,大多改为烤箱了。舌尖上的炭火味渐渐成为了回忆。
路边的米凉虾、木瓜水是夏天大理人喜爱的饮料,冰凉解渴,里面放有各家自酿的玫瑰糖,甜而不腻。这次有些匆忙,平日我到喜洲必买豌豆凉粉。因为市容整改,挑着担卖米线凉粉的阿奶已经不见了,四方街变得干净陌生。只有吵闹的游客和安坐石凳上闲聊有老人。
有幸找到一家本地人开的餐馆,五十元吃个肚子撑,古色古香的茶罐里的水意外甘甜。我一直宣传大理的水甜,同事仍然半信半疑。我不看菜单就点了两个菜:辣椒炒肉,老奶洋芋,海草芋头汤。旁边的咖啡店不是我的菜。白族家常菜是我不减肥的绝好理由。
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寻到村边的菜市场转转。有一次我买到了泡梅子,不是大理古城卖的那种快餐食品。是白族阿妈在家里简单腌制。泡梨也是我喜欢去寻觅的食物。喜欢云南的梨,水分充足,肉质细嫩,皮薄,一口咬下去,梨水满了你的嘴,甘甜滋润。每次回北京都会从不同的地方带梨回去。老公也爱吃。
喜洲古镇因着旅游出现一些新兴小店,饮料店,水吧,西餐,等等,琳琅满目。我却独爱本土饮料和白族乡亲炒的菜。不小心买了杯甘蔗汁,价格有点吓人,30元一杯,还好味道一如既往的甘甜爽口。
2 建筑
喜洲被称为露天白族民居博物馆。许多研究白族建筑的学者都将目光投向这里。喜洲的白族民居不是个体,因而被称为白族民居群。
杨品相宅
杨品相宅位于喜洲镇南侧,喜洲人杨品相于1947年所建。之前很长时间没有对外开放,前几年被外国人租下改为客栈,维持了原有装饰,只做了一些外在或者是可移动的装饰。客栈在下午时段对外开放,也仅限于外院,以防住店客人被打扰。一对新人正在杨宅外墙拍照,绿色田野,黄墙青瓦,蜻蜓在稻田上摇摇摆摆。
严家院
严家院位于四方街,为喜洲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严子珍1919年建造。两院“四合五天井”和一院“三坊一照壁”组成,走马转角楼将院落连成一个整体,且楼上楼下均有回廊,串联所有的房间。不小心会迷失了路,整个宅居地坪上铺有方块大理石板。严家后期建了幢西式洋房,有地下室、阳台、落地窗,环境清幽。
严家大院曾被作为大理一个旅游景点,院里有演出,有商品出售,几经周折,先改为博物馆,万幸,保留了古宅的安宁。院里有卖茶的,据说普洱沱茶是严家人发明的。没有强卖,喝完甘甜清凉,我们不觉购买了一些,价位不高。大理水甜,虽然现在用的不是山上宝贵的泉水,但做出的菜,泡出的茶一样让你不仅想把这些都带走。
我和同事在后院桂花树下坐了一会儿,幸福地闻着浓郁的桂花香。后院有两棵桂花,石桌石凳都是上了年纪了。
董家院
董家院位于喜洲办事处市坪街,喜洲著名民族资本家董澄农所建。现为大理市旅游局喜洲田庄宾馆使用。十几年前我入住过这个宾馆,比较潮湿,卫生管理一般,现在不知有没有改善。因为位于喜洲另外一头,我几次都没去。据说董家大院集合了中西建筑技术,记得面积不小。
赵府
赵府位于喜洲办事处大界巷21号,为清朝嘉庆年间进士赵廷俊1839年建造。
我应该之前去过赵府,之后几次都是匆匆路过喜洲,带朋友去看了严家院和杨家院。
除了四大家族,喜洲四通八达的巷陌里还隐藏了不少老宅子,有的历史沿革更早。不少住有多户人家。
喜洲古镇村口的大榕树上歇息了很多白鹭鸶。下晚纷纷回巢,煞是热闹。榕树上挂着已经陈旧的牌子是中英文对照,英文是出自入住喜洲多年的英国学者艾磊。我第一次做田野调查跟着艾磊和王锋,后者是热血爱家乡的白族学者。
我每每在喜洲寻回依稀的记忆,都感慨岁月的蹉跎。唯愿这里的古朴再停留一些岁月,这里的乡亲仍然说着白语,少被外界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