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生,焉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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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季。

雷轰隆隆地响着,雨哗啦啦地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花花绿绿的伞像一叶叶小舟般在风雨中飘荡,可喜的是,无论它们飘荡多久,最终它们都知道自己将漂向何方,该归向何处。

雨滴透过纱窗打在脸颊上,触感微凉。《岁月神偷》里说“时间是猝不及防的东西”,也是伤感与岁月的有去无回,也是感叹光阴的阴晴不定。而于我们,生命又何尝不是猝不及防,来去匆匆的东西。你不知道一个新的生命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一条生命什么时候会走向终结,什么时候又会获得新生。而在岁月洪流中,生命来来往往,并没有什么来日方长。

我们终极一生都在想着,这辈子不要有什么遗憾,不要有什么遗憾,只是临近终了,我们却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究竟是如何。或许没有好好年轻地活过就慢慢地老去;或许还没有认真地老过,就听见死神的召唤……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到底该有怎样的经历,才算不负此生。可是我们只能活一次,没有前世可以借鉴,也没有来生可以修正,我们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潇洒度日。我们也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一些,实在是怕暴露自己某方面的捉襟见肘,无论是感情还是金钱。

最近,我总是面临着很多选择,甚至是关于生命的选择。我不知道怎样的抉择是对的,甚至于,当面对事情本身的时候,都觉得是一次冲动,直到事情慢慢地得以解决,那份忧郁却一直持续着。我们无法断定什么样的抉择是正确的,也无法言说选择后的落魄或者喜悦,因为无法进行任何的比较。生命的一切都是即兴表演,并且仅此一次,不容许有任何准备,也不容许犹豫,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只有一次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有的生命都不能自己决定来路,却已经被迫不得已定好了去的路。当知道一个生命即将离开,或许因为是至亲的人,所以会心痛到窒息,也或许是因为像某个人而让我们无法接受。这时候,时间又成了良药,你会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伤口。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有些伤,结了疤,也依旧在隐隐作痛,有些事,我们永远都过不去。只是生活还得继续,会疼又怎么样呢,过不去又怎么样呢,还是得过。

或者这就是生命的负重感和意义感。即使只能活一次,虽然像没有活过一样,我们还是会努力地去活过。因为生命,本来就不是孤立的,人也不是一座孤岛,总会因为这种,或者那种的理由和外界有着这样活那样的联系,让我们不得不不妥协于各种各样的纠缠不清。可是会头想想,正是因为这些纠缠不清,才让我们觉得没白活,也正是因为这些联系,才有了牵挂和盼头。

也许,我们的喜怒哀乐、收获失去,就是生而为人的乐趣和矛盾。也许生命在某些时候给我们的馈赠就是,忽而间的说散就散,就是偶然间的相遇和不可忽视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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