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篇——往南向南,想陪你一起去看海
【她在南,他在北.】
一场意外的遇见,一朵花开的时间.开始迷失方向,天南地北,你是否是我遗失已久的那抹倾城的日光?
十二月的南方依旧温如初夏.双脚踩过枯萎的草地,脸颊拂过微凉的风.习惯窝在宿舍的夏朵在网络世界颠簸流离了几个月,一如既往写着细腻的文字.
时而会在乏味的大学课堂从她那个黑色的书包里掏出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或者几张活页纸,手里夹着一支常见的晨光油性笔就开始她天马行空的幻想.
她的故事原型多半是她自己,因为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游离在所谓的网络文学的圈子里.
曾几度被素未某面的人丢弃过,伤好了就忘记还留在回忆里的疤痕,像小草一样顽强地活在这个充满欺诈和功利的世界.
也想过要离开,却有些依赖已经不容许她轻易离开.
在遇见许夏至之前,她早就是背负着重重旧事的蜗牛,一步一步地爬向靠近阳光的地方.
二十岁的她于十八岁的他,即使只有两年的差距,却有了沧桑的岁月感了吧.所以她喜欢唤他小孩子,并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十八岁已经不能再重来了.他们在渴望长大,她却无比怀念旧时光.青春的步伐毕竟太匆忙,转眼一个秋一个冬.
起初,只是淡淡的相交.也未可预测下一秒谁会成为谁的谁.只是掺有很多偶然成份的邂逅.因为她那天无聊拿着手机登录空间的时候看到了首页上他的文章.准确来说,是那个题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于是她添加他为好友,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文学群.在互联网普及的当今世界,不过是玩手机美文者间发生最平淡的故事.
也许没有那份恰好那么很多历史都可以篡改的.夏朵经常会自己一个人这么想着.其实现实中的她沉默得让人很容易就遗忘的人.正如她在文字里透露的淡淡忧伤.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矫情的女子,却没有足够的温暖可以继续前行.对许夏至亦如此.她只是当他是个小孩子,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孩子.就算十八岁成为大人,却终究是稚嫩.
其实刚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差距,直到那天听了教授的话才真的承认,二十岁和十八岁的距离长得连从南到北的火车都不够.
她说她要一路向北去听雪,他说他要往南向南去看海.相背而驰的最终结果是再也回不到最初相遇的原点,就算地球比十五的月光还圆,也不可能沿着直线回去.
夏朵居住的城市并没有海,但是许夏至的北方小城每当冬天就会飘雪.她看到许夏至发在网络上的那张雪景照片,那条堆满白雪的街道想起了王菲的那首歌: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最后还是要离开的吧,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的.但愿你最后也别忘记我向日葵般的微笑.
他说他喜欢她毫不夸张,淡淡若水的文笔.他说他喜欢她那句我在寒冷的北极,与你靠在一起笨拙取暖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们都是迷恋夏天的孩子.他们有着相同的名字,夏.这就是牵引他们的线.
如若线断琴绝,是不是就到了说分离的时候?尽管他承诺他会一直守候在她的时光旅馆,却始终控制不了自己怀疑的情绪.如果有人许她天荒地老,无论那个人是谁在何处,也可以陪他静看花开花落,直到世界的尽头.
年轻的诺言总是那么煽情,那么冲动.
过客太多,也许再也等不到王子的出现.十二点灰姑娘脱下水晶鞋回到现实延续孤寂.
夜色淹没了所有的繁华,谁曾来过谁曾离开都不再是重要的.她不是非要依附向日葵才能存活的绿萝.夏朵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精彩地活着,不为别人活着.
如果注定命中我的命中,从此不再是路人甲乙丙丁.那么我是否可以祈求减少一点伤害?就算到了荒草丛生的年代,记忆成了沉默的黑白照片,你转身离开我也忍心责怪.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哆啦a梦不过是大雄的一场空想.
【想起了在网络上经常看到的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萍水相逢,一场烟火表演的时间,无谓爱上一种魔鬼的语言.终会曲终,终须落幕.你是我不小心深陷的沼泽,玩过捉迷藏,张开眼睛就该清醒.寒冷的北极依旧下着大雪.
夏朵躲在逆光看那些许夏至的留言,有点感动.不必言明.她的离开不够决然,她的想念破堤汹涌.
左岸流年花开荼靡花事了.来世,是否可以翻山越岭越过海洋做你温婉如玉的女子,跟你私奔到南方去看海.
你有没有听说过:海是倒过来的天.云端藏有我的情书,只等你来取.你去问海,如果海也知道夏朵的秘密.
——烟璃。
2009.12.16
许夏至篇——站在北城，帮你听一场落雪
【谁题序惹谁对白】
一个仍然飘着雪的北方小城，一个仍然为高考掏空自己所有时间的普通高中生。于湿光阡陌，遇到身处南方温湿之地的另一个夏。如她所说，一场烟火的表演。
【他在漠北以北，她在江南之南。】
他从来都是喜欢安静的人，上网大多时间都是隐身，看群里卿卿暧昧的众人，也只是付之淡然一笑。偶尔会瞥眼看都有谁在线，然后继续着沉默，他是喜欢沉默的平凡孩子。与很多人一样，网络上的一场遇见。没有扬花悱恻的浪漫对白，没有一见钟情不现实的剧情。许夏至当初只是把夏朵当做慕名而来众多人中的一人，无所谓的交谈，无所谓的进行着行云流水地键盘敲打。
絮风惹檐雪，苍山惹白头。他的出场没惹唏嘘一片，有些庆幸。路过冬天却惹了如玉温婉的夏朵。一个沉迷古典的少年，遇到一颗如莲的心。其实更早的，是遇到同样的夏天。许夏至很多记忆都留在了夏日午后慵懒的时光里。而夏朵，或许也是这样吧。
一种对罂粟的迷恋，无需花红柳绿的夙愿。开始喜欢她不轻不重点缀文字的样子。开始每次上网隐着身和她说些无关风月的花间微事。开始依赖她的存在。从聊些固执的话题，许夏至就没把年龄的差距当成天堑。因为承诺的话语，可当磐石，不可移。
风过季胶卷突然断电，滞下你没有带走的未完歌。距离拉长我走不回去步履蹒跚，你还在原点，我的忧愁却已两处倾向正负无穷。
国境之北的西风吹不散秦岭缭绕的烟雾。国境之南的雨水填不满淮河潺潺的江水。
雪花没路过沿海线就已融化，没有翅膀许久的飞翔也终会厌倦。
如果你可以给我一个期待，而不是随遇而安的蒲公英。如果你可以给我一对翅膀，我会寻到你的天堂。
他，静立漠北以北。她，倚身江南之南。
【我在漠北以北，荒凉心脏旁你绽放了笑靥】
千回百转，细细的线缠绕手足便无法脱身。若说隔一程山水，如隔三世无法相随，宁愿不曾遇见。江柳边陲，你是否是我寻梦已久的婉约女子？淡紫色油纸伞上，是否落满我徘徊已久的思念？
无需相忘江湖，我仍然企盼你韶华的瑶光。许夏至辗转反侧，无法在凄寒的黑夜中环顾自己荒凉的心脉周围。曾经那些微微颤动的温暖早就被流年的挽歌带走，旁边的空地上，落寞仍在唱歌。谁出现谁的宿命，谁路过谁的风景，仿佛都不重要。莫需千秋百世日光的温度，我只需要你夏朵手心一抹0.1摄氏度的温暖足够。
许夏至偶尔翻开了夏朵的秘密，与自己细微的瞬间，无比清晰。岁月泛起涟漪，泪拆两行。东风倾斜许夏至眉间，夏朵的温暖晕开了他苍凉疆北。
阳光斜洒原来可以得到更多温度，键盘旁还停留着未凉的茶。我举起一眸潭水饮你的温柔，海水就淹没了一大片苍凉。我倚栏聆听你潮湿南风带来的私语，雪花就打湿了我摇晃的岁月。
莫说相忘江湖。
原来你的温暖早已钻进我的被窝，我的血液。许夏至在夜里寒冷的北方小城，一遍遍温习夏朵如她脚步碎的细柔文字。或许她未语时人便先羞。她的涓涓心事，是否有夕阳映红的羞怯？
她莲步轻移到他的荒原，心脏边就开出了伶仃的花。她眼神有了湿度，蔚蓝就留在了天空。她给他下一站幸福的车票，他就看见海边隐藏着她半遮的笑容。她予他微妙的青春礼物，便化成了光芒万丈的诗篇。
【我是你莫须有的男子】
摹本未写，彷若早已埋下伏笔。千年碑上拓出的亘古誓言已随历史风化远逝。
“漫长伏笔在此刻变得轰轰烈烈，生生把你刻在我柔软的心房。”许夏至在扉页上用黑色钢笔留下了笔迹。只是他不知道宿命在会在哪个字后面转弯，也不知道夏朵会在哪一个转弯之后消失不见。
我是你莫须有的男子。但红尘小曲，我可以为你谱词歌唱。风霜天明，我可以予你关怀陪伴。唱到曲终人也不会散去，陪到傍晚关怀也不会熄灭。
是否随着轨道奔跑，就可以看到还未搁浅的大雁？
是否飞上云端，就可以取下你的情书？
如果你听见，如果你也曾听见。如果你一直都在，那么给我一双翅膀，我会飞洋过海接你来看一场落雪。如果雪也存留着许夏至的温柔。
——珞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