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两个曾经占据你心灵和情感的人,两个曾经教会你如何去了解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不是别的,他们是你的天空,阳光和氧气,一旦失去,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可以取代,可以弥补。
自母亲摔倒后,父亲每日在医院陪护,已愈十余日。我原计划这周末回家看望二老的,但因为部门开会,我只得把回家行程推迟了一周。2017年2月25日傍晚,我像往常一样给父亲打电话,因为母亲说话不清晰,都是由父亲代为传话的。我询问他关于母亲的伤情,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他说,医生和我讲过,但我忘了。我问,那她能试着站立吗?他说,脚上还有石膏,不能让她站。我还想和父亲随意寒暄几句,他显得有点不耐烦,我要睡觉了,你怎么还要说?我看了下时间,才19:20,仔细想想,也许这些日子以来,父亲是真的累了。仔细想想他现在所经历的也是着实让我感到惭愧。父亲自己是一个病人,非但不能安度晚年,却还要肩负着照顾母亲的重任。
从父亲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句话的力量: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消灭它,却不能打败他。父亲凶巴巴的跟我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坐起不舒服,我要睡觉了。我说,你可以躺下跟我通电话啊,干嘛非要坐着?你问了医生痛的原因吗?他怎么说呢?其实,我是知道他的病情的,肿瘤嘛,就在他的右肩后面滋生着,虽然在化疗着,但它也在一天天长大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要了父亲的命。父亲这辈子最信任的就是医生,所以我安慰他,让他多和医生沟通。但是,医生说,你每天看见我都问,不止问了20遍了,还没到化疗时间,现在就是这样的(父亲和母亲住的同一所医院,每天都会碰到他的主治医生)。后来他也不好再问了,我想,父亲一定希望自己快快康复,兑现他的承诺:我以后只能照顾你妈妈了,我就是他的腿。
所谓成长,就是以前痛苦难过的时候,会哭,会写几千上万字的日志,会开车飞驰在高速路上。现在,只会挤出一个敷衍的微笑,言不由衷的说一句我没事。路的尽头,仍然有路,只要你愿意走。
有些东西掠过我的心头,但是我不能回去,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象那样生活。我渴望爱情,一个你,一颗心,一心一意,一辈子。只是这样,再无其他。
2017年2月26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