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犯了一点错误,项伯和项羽一样都是以字行,伯是字而不是名,已经在上一篇里予以改正。
走出几十里后,瑶姬停了下来。她本非仙人,法力有限,方才又损耗了大量体内的真气转化为法力,此刻已疲惫异常。
她站在高高的树枝上,背靠古树粗大的树干坐了下来。怀里的小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在东闻西嗅,舔舐着瑶姬的手。
这个贪吃鬼,刚刚差点就成了别人的美食,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吃。
瑶姬苦笑一声,准备到树下为它寻些果子。
就在此时,大地再度开始摇晃,背后响起一阵轰鸣之声,越来越近。
瑶姬跳上树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观瞧,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树木正在成片地倒塌,受惊的鸟群犹如乌云一般。一些动物躲闪不及,连同那些残枝断藤一起被甩到了空中,发出阵阵哀鸣。
那条巨蛇正在向她奔来。
此刻已无心休息,瑶姬抱着小痴纵身一跃,继续朝琼芝草地逃去。
救下项缠后,张良不敢在外面逗留,马上带着他回到了家中。
“多谢黄恩公搭救!请受项缠一拜!”项缠坐在席上躬身下拜,张良连忙起身阻止。
“足下免礼,敢问足下因何事遭遇官兵追杀?”
“唉,实不相瞒,在下原是楚人,先父乃楚国上将军项燕。平舆一战,先父与长兄皆以身殉楚,在下与次兄携长兄之子隐匿下相。只因那下相县令凶恶贪婪,屡屡为难我等,在下一怒之下与次兄一同将其杀之。其后为保次兄与侄儿安全,在下先行逃离引得官兵注目,这才一路被追杀至此。本以为此生无望,不想得遇恩公,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项缠又要下拜,张良再度将他拦住。
“足下不必多礼,同受强秦欺压,在下理当相助。”
“哦?恩公亦有反秦之意?”
张良作出一个放低声音的手势,小心地向窗外看了看。
“既然足下如实相告,在下亦无隐瞒之理。方才告知足下的乃是假名,在下姓张名良字子房,韩相张平之子。那暴秦蚕食我疆土,继而亡我国都,掳我国君,我与之仇不共戴天。在下散尽家财谋得奇士,潜伏于始皇帝车道之旁,本欲除之而后快,岂料那暴君懦弱狡诈,竟将副车从天子车驾之制,混淆难辨,因故事败。在下只得隐姓埋名藏匿于此地。”
项缠闻言马上从席上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崇敬与欣喜。
“原来是前些日子在博浪沙刺秦的勇士,在下佩服,佩服!恩公勇诛暴秦,胆略非常,乃吾辈楷模,请受缠一拜!”
张良终于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受了他一拜。
“足下不必如此,实在愧不敢当。”
“恩公,在下愿追随恩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恩公收留!”
张良知道他又要下拜,提前便将他的胳臂搀住。
“寒舍简陋,足下若不嫌弃,良荣幸之至。只是你我患难之交,不必如此繁文缛节,今后当兄弟相称。在下尚未加冠,理应称呼一声项兄。”
“甚好!不过以姓相称未免疏远,在下单字名伯,你我今后可以字相称。今后多有讨扰了,子房贤弟。”
“项伯兄又客气了。不知项伯兄今后作何打算?”
“吾已决计追随贤弟,今后自当从贤弟所往。贤弟今后有何打算?”
“本欲前往会稽郡,奈何亲兵搜查甚紧,不敢妄动。”
“家兄与家侄亦藏匿于会稽,贤弟若往,吾更当跟随。且贤弟有如此仙术,何惧些许追兵?”
张良叹了口气。
“我这真气之术刚刚习得,尚未精通,方才能成功搭救也实属侥幸。”
“如此是需要谨慎。”项伯点了点头,“不知贤弟前去会稽意欲何为?”
“寻一样东西。”
“所寻何物?”
“一枚黄石。”
“黄石?作何之用?”
“我也不知道。”
项伯满头雾水,张良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这有些草药,伯兄先拿去疗伤吧。”
随后张良推开房门来到院中,抬头看了看天空。薄云飘荡,空中那颗鸡蛋般大小的月亮被它遮挡,发出朦胧的黄光,就像夜晚的那颗黄石。
会稽郡那么大,该从哪里找起呢?
陷入沉思中的张良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天空之中,有两个身影正在凝望着他。
“不动手吗?”其中一个粗犷的声音问。
“不必。”另一个女声回答,“我们要找的不是他,而是那扰乱轮回的妖物。”
“那究竟是何物,轻易便能更改轮回,还将二十八宿打得如此狼狈,事后又遁形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不过跟着他,早晚会发现那妖物的行踪。”她的脸上露出邪魅一笑,“到时候,无需禀报王母,我便会让他们两个化为齑粉,永远不见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