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艳艳是个“浪”女人,村里的同龄人私底下都这么说。
这个浪字虽说也是浪漫的浪,但显然也只有艳艳自己这么想。艳艳觉得自己比较“开放”走在时代的前端没什么不妥,再说欧美那些个发达国家的女性不都是那样。
说闲话的那些人,只是羡慕自己比较有异性缘而已,她们倒想“浪”,她们有那个资本吗?
艳艳得意的跟闺蜜说道,那是个男闺蜜。艳艳异性缘好到连闺蜜都是男性。
艳艳初中毕业,文化不高,但是个头高。她不屑奋斗在事业前线,因为她有“事业线”。她最讨厌长辈心目中的那种好姑娘,她觉得那样做人“作”的很,假正经的人最乏味。
说到底艳艳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她在镇子上的理发店当学徒,说穿了就是给顾客洗头的。
艳艳的能说会道加上热情洋溢给该理发店招揽了不少生意,当然,男性居多。
艳艳有时候也觉得很委屈,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误会了自己,她其实还是比较自爱的。她迄今为止也仅仅有过两个男人而已,第一个男人是邻居家的外孙,大她三岁的涛子,第二个男人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她从来没在乎过。
2
这天理发店格外冷清,大概是农忙的缘故。虽说种庄稼的人少了,毕竟还是有人在种,既然种了不管收成如何都得先收到家。
艳艳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艳艳把手机放进围裙的口袋里。
就在抬头的一刹那,艳艳愣住了。
“涛子?”
那人一副惊讶的样子,眉头皱了半天才舒展开来。
“艳艳?李姥姥家的艳艳?”
“听你姥姥说你去南方工作了,这是刚回家吗?”艳艳脸颊有些发烧,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样子。
“是啊,去年过年都没回来,今年秋天回家看看。”涛子答。
“哦,这次回来不去你姥姥家住几天?”艳艳问的小心翼翼。
“再看看吧!”
3
涛子的姥姥家和艳艳的奶奶家仅有一墙之隔,小时候涛子去姥姥家小住的时候,两人时常玩在一起。
至今艳艳都清楚的记着,15岁那年的暑假。
她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听到了外面的蝉鸣,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照着大地。门前的那棵梧桐树的叶子都被晒蔫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影子撒了一地。
大人们不是在家里午休,就是端着饭碗坐在一处阴凉的地方聊天,那一碗饭往往要吃上一个钟头。
酷暑难耐,大中午的找谁玩去?艳艳拿着把“济公扇”,穿着小背心大裤衩,坐在奶奶堂屋里的门墩上看书。
这时候涛子来寻他姥姥来了,艳艳说自己家人也不在家,估计都去曹阿姨家了,曹阿姨家里新买了台落地扇。
“你都多大了,还看这个?”涛子看着艳艳手中的《初中作文精选》,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家没什么书可看的,本来有几本琼瑶小说的,是我的一个同学的,我昨天刚刚还了回去。”艳艳的母亲在她小的时候就“不在”了,父亲常年在煤矿上打工,家里只有奶奶和她。奶奶肯让她读初中就不错了,哪里会用钱给她买“闲书”看。
“你不早说,我家里多的是,保准你看都没看过。走,去我家拿去。”涛子拽起艳艳就往外走。
“等下啊,我换一下衣服。”艳艳这身“睡衣”怎么能穿出去见人。
“两步就到了,谁看你来着,还换衣服?”涛子还没注意到艳艳今天中午穿的格外“清凉”。
两人独处在涛子常住的小东屋,各捧起一部武侠小说看。小说里有些少儿不宜的描写,艳艳看的面红耳热。
“你这都是什么不正经的书,我不看了。”艳艳把书丢在一旁就要离去。
“哪不正经了?那本书自打我借来,我还没看过呢?指给我看看,哪里就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