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脑洞大到写儿歌发单曲,在现在这个充满个性的时代里这种事可不是没人干得出来。有人说自己最喜欢熊,有人说自己信熊熊教,有人写的歌词就是“我是熊,熊熊熊”,以上的所有“有人”指的都是同一个人——而此人的众多外号里也有“熊光”之称。
时常会感觉还是“熊光”这名字最适合宇多田,至少比四个字念起来要顺口得多,而且还亲切,何况熊教教主宇多田光对这种动物的喜爱也是光粉皆知。曾经在别人的电话里听到顺序错乱的“宇田多光”四个字脱口而出,打那之后才发现用这两个字的外号要比那四个字好用、好玩得多。
熊的时代是一个红得发紫的时代。
要说最喜欢的专辑,我当然会满脸兴奋地提起《First Love》和《Distance》,熊女依靠这两张专辑站上了日式R&B音乐的巅峰。每当听到这两张专辑里的歌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去想2000年前后的日本乐坛,这自觉程度丝毫不亚于看到《Distance》就一定会想到同日发行的滨崎步精选集《A Best》一样。
当然,时代不会只属于一个人。华语圈有个挺吓人的词叫“平成三大歌姬”,关于它说的是什么样的事我就不罗嗦了,因为这个谁都比我清楚。在三个人共同的巅峰年代,从1998年到2002年的四年间涌现出了像《Deep River》(宇多田光)、《A Song for XX》(滨崎步)以及《Delicious Way》(仓木麻衣)这样能够在乐坛封神的专辑。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的数字音乐市场,作为一个从来都没有跟上过时代的人,要我凭空想象当时的歌迷恐怕也有点费劲,但是提起自己喜欢的歌手就会激动的那种心情应该是都一样的。
或者说至少我会很激动吧。
连续两年都是这样,早上迷迷糊糊睡醒之后会想起熊光的一些歌,然后会立刻很激动、精神抖擞地起床;睡前要是想起歌姬的事情,我也会激动得难以入睡,至于全身趁着黑跟节奏摇上半天那更是常有的事。白天走在路上,戴着耳机的我一般不怎么抬头走路,怕的是别人看到我一边听歌一边傻笑一边不知所措的样子太尴尬;晚上回来一般都很放松,挑没路灯的地方走上三首歌的距离,而且还是跟着节奏走的那种……
我的性格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或者说是不太喜欢跟别人说话,所以自然也没跟那些宇多田光脑残粉们有过什么交流,但是一些歌曲的评论区里的留言倒还是多少看过点。有些评论写得很好很中肯,看到了以后仿佛回到了熊的鼎盛时代;然而绝大部分还是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那么老三样——“好喜欢我光喔”“光光的歌怎么可以这么好听”“当年买她的磁带都跑了好远呢”,甚至很多不合实际的或者说是过誉的评价出现频率都很高……
过誉也是误解,被过誉是一个正常人在受到褒奖时最无奈的悲哀。赞美要合适、要中肯,这是在夸奖别人的时候最应该注意的地方,而我之前提到过的“不愿意被随便解读”也正是这个意思。
被随意拿来解读的东西还少么?就好像提起“宇多田光”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只能想起《First Love》这首歌一样、就好像绝大多数人在和我套近乎的时候只能说出“她的《First Love》很好听”这样不疼不痒的话一样——却很少有人站在这张专辑的角度来打量这首歌曲;只是每当提起“First Love”这种词的时候,大家都免不了自顾自地谈起自己的初恋、谈起那一段段并不成功的感情、聊起那一场场并不能算是爱的恋情——“我不允许你说我不好、我不同意你说我矫情,这歌就是能引起我的共鸣,你服不服?!”至于歌曲或者专辑本身嘛,鲜有人在乎。
聊编曲的时候非要提作词、谈作词的时候又去扯情怀,面对实实在在的东西时我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自说自话和满不在乎,才是“随意解读他人”的根本原因,或许更可怕的是他们不允许你否定他们的行为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傲慢。
曾经见过涩谷的街头挂满了单色滨崎步的封面,熊女的时代同时也是阿玉的时代。2001年3月28日这天,一台台点钞机疯狂地运转了起来,最终将会数清与至少九百万张唱片等价的票子。没有头脑的印钞机当然不会知道,它们的头顶上是两位天后的时代——一边挂满了流泪的滨崎步,另一边挂满了没心没肺的宇多田。同样的一个时代,即属于滨崎步,也属于宇多田光,如果这两位日本流行天后也觉得自己的歌曲被误解被随意评价,她们又会作何感想呢?至少熊光会满不在乎吧,毕竟在乎又能怎样呢?总不能和粉丝吵一架吧?
看似红得发紫的时代,处处挂着根本没打算互相理解的悲哀。我之前还在想的“熊的时代会不会过去”这种问题——早就不重要了。
10:59 2016/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