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木心的《素履之往》都是随身带,205页的书,封面一片素净,只留偏右上方"素履之往"几个竖行字,以及稍大一些的木心的签名。其他几乎没字了,白茫茫的洁净,符合木心老人惯常的简约做派和言语上的留白艺术。
如果硬要比拟,木心的文字和元末明初画家倪瓒的山水画有几分相似,幽秀旷逸,笔简意远,善于用至简的笔表达旷远的心。
但木心和倪瓒又不那么相似。木心的简单后面隐藏着一种精致和洋派,仿佛好大春天掩在素罗里面似的,明知自己有一个浩繁春天但罗帕偏偏就是不展。倪瓒呢?倪瓒永远不屑似的,不屑春天也不屑隐藏。木心刻意的节制偶尔生出些许促狭,让人觉出几分苛刻;有时候节制又兜不住一些思想,又让人觉得这老头会卖弄;有时候明明跟佛陀很接近了,他偏偏一掉头又落到凡尘里来,让人知道这老头终究还是会待在这无味杂陈的人间。
读木心,有些地方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一是老头惜字;二是老头不愿费神解释;三是老头学贯中西我们跟不上节奏——他老人家的对自己学问的解释是:“古文现代文焊接得疤痕极美”,;四是老头涉猎颇广,文学艺术哲学轮番絮叨,绕着绕着我就晕了,实在难以轻松跟着老头跨界啊,
读《素履之往》已到春天,万物复苏、大地萌动,天气凛冽、人而浑然未春之萌动,但我读到老头写樱花的这一段:
读到一股樱花味,浩大的春事一下子在我鼻尖展开,樱花的芬芳和馥郁在眼前次第显现,这个时候香味通过木心的笔让人看得见。
另外是一些长短句,隽永悠远,摘录下来,与诸位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