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是一个非常开朗的小伙子。推门走进宿舍的刹那,房间里就荡漾着一种青春的气息。党哥抬头望着小斌,眼里充满着疑惑。自打小斌被机关抽调出公差后,每次回来的时间不是过了饭点,就是过了熄灯时间,像今天这么早就回宿舍来的次数很少。小斌也是聪明至极,见到党哥的疑惑,笑着说:“党班长,我这次回来要跟你汇报一下,机关要我下午直接打背包,晚上提前出发去野外训练场打前站。”
党哥一愣“什么?打前站?干什么?”
“这次综合野外训练,指导部要求各组都要有人打前站,提前到训练场去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小斌走到自己的床头柜前,打开床头柜开始收拾东西。
“让你一个新兵蛋子去打前站?不是开玩笑吧?”党哥想想自己要带着一个班去参加野外训练,脑子里就开始乱如麻,自然是非常担心小斌
“没有了,我们整个政工组一共四个人,有机关干事带队,还有保障的战士。我主要负责办战地小报。”小斌在闲聊间,已经将铺位上的被子四横四折叠好、褥子三横四折叠好,床单折好放在最里面,从床尾拿出宽背包带,折放在被子的褶缝处,用窄背包带麻利地三横两竖地将被褥打成了标准的行军背包后,放到了床尾,接着开始整理大衣。
“你们什么时候走?今天晚上么?”党哥稍有些失落。他原本以为小斌出公差会持续到整个野外训练结束,可能大部分时间都不能正常参加班里的工作和训练,但总归是吃住在一起,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人手不够总还是可以让小斌搭把手。没想到小斌竟然要直接跟着去打前站,那就是说直接就跟班里脱离了联系,党哥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党班,没事的。我先过去给大家踩踩点。等你们过去了,我把机关的活儿干完了,没事我就到班里跟你们一起训练。”小斌正跟党哥闲聊时,宿舍门外由远至近传来了收音机里的音乐声,随着宿舍门被推开,昆哥推门走了进来。昆哥是部队生,考入学校上学时已经是三年兵龄的老兵了,所以被队干部任命为见学连的指导员。
“斌斌啊,准备出发了?”昆哥个子不高,但在党哥这些地方生面前,总是一副大哥和领导的模样。
“指导员,机关要我今天晚上跟着先走去打前站。”小斌见到昆哥问起,便将情况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昆哥截断小斌的话,“这是个好事。我告诉你,到机关出公差这种机会并不是谁都能去的,去了要眼皮活点,多干活,跟机关里的人搞好关系啊。”昆哥叮嘱道。
“另外,战地快报要多发点咱们队的稿子,你在那里帮忙,有这优势。”昆哥又叮嘱了一句。虽然昆哥浑身上下让党哥觉得有些油滑,但对昆哥这种总是无时不刻能跟工作联系上的思路,还是比较佩服的。
“指导员啊,那我们班人手就太少了啊!”党哥跟昆哥诉苦。十二个人里,昆哥是见学连指导员,基本不参加班里的工作,班长生病不能随班里去训练,小斌再出公差到机关,班里满打满算就剩下9个人,直接减员三成。
“小党同志,你要有些大局意识。这种事情就算困难再大,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支持,你懂不懂?”昆哥关掉了收音机,正在播放的“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旋律戛然而止。“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想的问题很幼稚,你这就属于小集团主义、山头主义,你以后就会懂的。”
小斌这个时候已经麻利地将胶鞋、脸盆和大衣固定在背包上,接着把水壶和挎包分别斜挎两边,将外腰带紧紧扎在腰间,水壶和挎包便服服帖帖地左右固定在身体两侧。党哥看见了,便从小凳上起身,过去帮小斌将背包背上,拿起旁边的行军包说:“我送你。”
打前站的车队在阅兵场上已经排好了序,往常热闹的中间足球场地上,总是有些人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相互约着踢比赛。但是今天却寂静无比,在阅兵场的四周已经派上了岗哨,闲杂的人员都被挡到了外面,党哥和小斌进去时也被盘问了几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