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说回家的
房屋就在对面
隔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涧
轮廓却清晰可见
一对夫妇走进我的视线
先生穿着没膝的高筒靴子
他们一直往上走
好深的积水呀
眼看漫到了靴子的下沿
他们似乎说笑着
走得很随意
目光停留处
我发现一条新路
朝上走一段再折回
是一条有惊无险的捷径
我望了一眼下方
那条平坦而又迂回的老路
我们毫不犹豫地往上走
你在前面走得很快
我一直追也不恼怒
似乎忘记了是要回家
径直走到山涧的尽头
跨过去是一片洼地
一个小孩独自在半山坡玩耍
正诧异，渐闻人语声
原来一伙人要在此地修筑水库
将水流拦截住蓄在这个洼地
哇！一股清泉汩汩流出
处在窄窄的渠道里
勃勃地清冽着
时而溅起小小的白色的浪花
旋即自由奔放向远方而去
翻过山梁，眼前是
不规则的梯田
赭色的土层松软细疏
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好像有浅鬣寸许的麦苗
欣喜满怀忍不住撒欢
忽而躺倒忽而跃起
跳到下一层
飞跑至另一坡面
回望那田地，依然
牵念那酥软的土质
但见层层梯田上
赫然深深浅浅的足迹身形
你不是在前面吗
怎么不见人影
一遍遍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你又突然出现
是不是中途有自己的发现或牵绊
你什么都没有说
我兀自猜测了一番
笑笑，你也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