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纠结为什么如此喜欢写点东西的自己,面对我和她的感情却如此唯唯诺诺写不出一丝一毫的东西。甚至打出标点符号的那一刻我都在想,在我口中无论怎么说她,都是片面且不中肯的。我对自己说可能是她的存在让我没办法用苍白的文字和执拗的语言述说出来,就像她讲给我的那样——毕竟她也是我的生命里难得可贵的存在。
我对着人工智能的音响找了好久大提琴曲。我试图渴望安静,但我想她时周围静的连蚊子的呼吸和我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直至耳鸣。
“你知道我的,每次在自己没有文字灵感时都要听点东西。”
我这样跟她说过,她最了解我。我的灵魂深处抵破脑袋生出的绿芽她都知道它是怎样渴望雨水的滋养。
我点燃了香烟,在深夜三点的这一刻。烟丝余绕房间,将我和我的酒杯团团包围。键盘上飘零落下的几片烟灰,因为文章写的是她,我愈发觉得它像是炎热天里飘下来的雪儿。
这篇文章像是我的自述,主角却不是我。
她像是照到狭小盒子的微光一般,在昏暗里给予了一双巨大而又温柔的手,将失魂落魄的我沉重地从人生歧途险境里拉了回来。
“我总要写点什么吧?写给她,虽然我也很久没见过她。”
我尝试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这样问自己。当然简单明了,如果写得出来美得直呼的句子,我甚至都不会发朋友圈来控诉自己脑袋空空,只言片语都写不出来她出现在现实生活里的故事。我像一个屈冤的阶下囚一样企图从他人的看法里索取,灵感如干枯了的半栽老树滴下来的乳白汁液一样,迫切希望如狼似虎地让我大脑装点东西,我是说装点就行。
还真是好笑,说实话如果我真能写出我心里曼妙的她,也不至于让总自命不凡的我,发现写给我深爱过的女人如此困难。
我们相遇在一个深秋的晚上,因为她的眼眸我沦落后深陷其中。事情太久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晚灯光昏昏暗暗,耳旁又嘈嘈杂杂。她一往秋水的眼睛里,我从她瞳孔的倒影中看到了醉醺醺的自己满脸写着欲望,像痴汉的模样招人厌恶。
“我可以吻你吗姐姐。”
我小心翼翼却缺失教养礼貌地向她发出了询问。
她九五年生人,二十八岁的年纪,韵味十足,是个充满故事和经历的女人。但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毫的皱纹,颈间白皙,月光透过她左手边的窗户照在身上,她如此熠熠生辉般。
没有直面回应,我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温暖而又柔软的感觉刺进我的心尖。我自是惊叹也是明了她从了我年轻小孩心如炙热欲火一般的意。
“你真大胆啊小孩,为你的大胆鼓励,下次姐姐不会再为你年纪小买账了。”
她故作青云风声一般对我讲。
把她比作红杏再好似不过了,在秋风寂寥的天气里,她独自开放,恰似一枝红杏出墙来。我望着她出了神,而后又朝着她的嘴巴没礼貌的狠狠怼了几口。
是的,我怕我吻不到了。周围喧嚣,忘乎所以,沉沦在她发肤之间散发芳香的温柔乡里,我想她真是美丽,我欲罢不能。
写到这里,我瞥了一眼时间。夜过半四点十五分,香烟抽到肺疼,大脑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片空白。我当然知道可以停下来这篇文章,可是与其停下来手中的键盘给这篇文章草草收尾,不如整夜不睡看着天泛鱼肚白,让我的故事一直写不完。我向来不喜欢烂尾——人生也是。
我可以换个风格了,故事是昏黄的,是灯红酒绿的,是模模糊糊的。故事本就是一张老相片,一个旧书本,说多了嚼烂了没了味道。
可是我的文字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色彩。我从不写悲剧。
我对她爱得很深,不怕笑话,我写出这篇文章时我依旧觉得很偏颇,未能表达出我们在相知相爱的时间线里有多少次灵魂的碰撞。但我会写出很多关于她的文章,我爱她,直至现在还爱。
回到故事里。我开篇说了我们很久没见面,我去了距离家乡很远的地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学业,她在老家遵循了大多数人人生下一个阶段。听朋友说她相了十几次亲没有遇到合适的,我想她也可能遇到合适的了,只是不愿意在某一刻因为现实而违背了自己对爱情的意愿。我无从了解,只知道最后一次听说她的近闻是遇到了一个年长五岁的男人,说来好笑我比她小六岁。那个男人对她十分上心,只不过男人唯一不好的是有过一次离婚的经历。她说过她的底线是不找有失败感情经历的人,但我想她自凡是爱上了,一定有她的原因——她说过她对“爱”有不一样的理解,和喜欢不一样。不知那男人的模样,我却知道一定是一个顾家的男人,每天下班了会给老婆做满满当当的饭菜,将她照顾得如同小孩子一样美好,晚睡之前会给她细心的烫脚。
有一次我回到家乡,走在她回家必经的道路上。你们放心,我并没有见到她,烂俗电影的路子我自然不会套用。我走到我年少时经常送到的她家楼下,历历在目的是那时曾一起度过的日子,忘记了具体住址或许她早已搬了家。
我回头望了望西下的夕阳,没想到刺的眼睛睁不开,似乎就像那晚的灯光一样,令人唏嘘。我下意识伸手遮挡,自语道她应该过得很好,她也一定如我所想。我坐了许久拍拍身上的灰土和烟灰,没想到几年过去我的烟瘾一如既往的凶。早为人妻的她,望她会记得我,其他我也早已没有了身份所期望。
但我祝福着她,正如我们所杜撰的她一样。
“老公,记得买料酒,回家要炖藕汤”
“你先回去,别挺着肚子乱跑,我买完就回去”
“老公,怎么这地上这么多烟灰,不知道是谁跟媳妇吵架了。”
她莞尔笑着对关车门的男人缓缓说道。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她回过头,回了一下头,伴着夕阳身后扬起了光晕,美的令人神往。
写于癸卯年五月三十
来自我的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