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好打猎。这天,他又带着枪上山了。走着,走着,看见东山坡的一个大晒石上,躺着一个白毛狐狸。李七见了猎物,立时来了精神,便蹑手蹑脚地朝大晒石跟前摸了过去。当他离那白毛狐狸只有十来步远时,便两手托起枪,单眼朝那白毛狐狸瞄准,没等他扳动枪机,那白毛狐狸打了一个滚,变成一个浑身不挂一根线的俊俏大闺女,笑嘻嘻地躺在大晒石上!
李七一见,寻思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放下枪,两手揉了揉眼,又仔细朝那大晒石上看了看:没错,是个大闺女!这下,可把李七馋坏了。只见他放下枪,三脚两步奔到石头边,朝那大闺女扑了上去。随着他一扑,只听晒石上“哎哟”一声,李七从大晒石这面扑到另一面滚下去跌昏了!
李七昏死了老半天,醒来时,睁眼一看,哪有什么大闺女,只见自己浑身跌得少皮没毛,鼻青眼肿。他好不容易抓着树,倚着石头,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住了些日子,李七的伤好了。谁知,他好了疮疤忘了痛,又带着枪上山打猎去了。
李七进山走了不多远,就看见那一只白毛狐狸,蹲在山涧边的一个大树墩子上,向他摇头摆尾,挤眼弄眼地戏弄他!李七一见白毛狐狸便来了气,心里话:这次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便悄悄地端起枪,躲在一棵大松树后面,瞄呀瞄,瞄呀瞄,正想扳枪机时,嗯?哪里是白毛狐狸,原来是他小闺女坐在树墩子上。她的两只小白脚伸在涧水里,一边洗脚,一边扑,打着水花玩呢。
李七一见,又愣了,收起枪便回了家。到家一看,他的小闺女正在锅灶门口做饭。他忙问:“你刚才上没上山去?”
小闺女说:“爹,我今天没出大门,怎会上山!”李七听后,心里全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李七吃了早饭,又背着枪上了山。可是,他东山转到西山,西山转到东山,什么东西也没见着。末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家走。走着,走着,一抬头,看见那白毛狐狸在一块苞米地里趴着,白毛狐狸一见李七就抬起头,朝他龇了龇牙、咧了咧嘴说:“七儿,您老娘在这里起不来了,快过来扶我一把!”
李七一听,气得浑身颤抖,两眼冒火星,心里话:老东西,今日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李了。想到这里,把枪一托就要打。正在这时,白毛狐狸“哈哈”笑了笑,说:“七儿啊,你这不孝顺的东西,难道还敢向你老娘开枪不成?”
话声刚落,就听“嘭”地一声,李七开了枪!随着枪声,只见一道白光向西北方向蹿去。再一看,苞米地里躺着一个老人。
李七慌忙跑到苞米地里去看:啊!可了不得了,只见自己老娘的头被打成了蜂窝眼,血水“咕嘟、咕嘟”地只往外淌呢!
李七见娘被自己打死了,上去抱着老娘的尸体恸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娘啊,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可是,怎么报呢?这正是:枉杀生灵,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