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日子总让人怀念,你也是。
我发的晚安你收到了吗?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发给你晚安了吧。
1.
你是我看到过最有光芒的男孩子,不是星星,是太阳,不是点点光亮,是耀眼无比。而我,可能只是在你的好友列表里一位只敢跟你聊天,却不敢跟你道出班级和姓名的女孩子了吧。暗恋就是这样,主动喜欢的人是自卑的,被喜欢的人是不紧不慢的。
还记得夏天的晚风吗?像思念一样,像惊喜一样,我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你吧,不然如此刻薄的我怎么可能心动。
我加上你好友的那个夜晚,也有晚风,像清脆的甜果一样令人舒缓,当你同意的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青春懵懂的感情是什么样的,真正的晚风在往哪儿吹。
迟疑的灯火,城市的耳蜗。
这句歌词是在写我的自卑,你的感情。我终于说了名字,在一个冬夜的晚上约出了你,是那家新开在桥头的奶茶店,我蓝色的棉服在店门口的落地窗里显得格外不起眼,晚风很大,店门口只开了一个小缝隙,你推门而入,四处张望,是在寻找。我却不一样,一眼就认出了你,即使你将校服换成白色的羽绒衣。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耀眼,是我人群中的太阳。
晚风,在你推门的那个瞬间渗入,有些刺骨,但还好,我夜里的太阳还在。
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羞涩。我大方招手,示意你坐下,递给你奶茶店的单子,像在招呼一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可你有些不自然,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我显得太自然。
那个初次见面的晚上,你抿着奶茶,我坐在窗口看雪,很奇怪,我眼睛里的爱慕在那一刻全部给了这冬夜的雪和晚风。
你好像也不打算跟我搭话,反倒是给我发了消息。
第一条:你挺可爱的。
第二条:我有事,先走了,改天约。
我没有回,放下手机,说:“去吧。”你点点头,走出门,推门而出的那个刹那,我突然觉得今夜的晚风冻得透骨,无处可藏。
是我太过自然了吧,你其实在那个夜晚就埋满了好奇与失望,只是当时的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好奇会被晚风吹散,而失望不会。
2.
再次见到你是在新学年了,你看,不管时间隔多久,我依然喜欢你。
你在夕阳里和同学大闹,活力有朝气的少年,蓬勃如光的你,会轻而易举的夺走我的目光。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学校的书亭里,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继续学习,不合群是我唯一的标志。也是你对我唯一好奇的地方。可我们忘了,这个世界,不合群的怪人有好多,只要那个不合群的她稍微比我好一点,你就会转身而去。
你主动同我打招呼,我只是点点头,然后继续埋头书本。
那一刻,我看到你眼中的好奇深得让人发慌。你知道吗,其实,在仅仅只有两分钟的路程里我望了你二十三次。你看到的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次。晚风,稍微带了春的寒意,将你从我身边拉近,近了二十三步。
之后,很奇怪的事发生了,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你许下可笑的约定,我觉得不切实际。喜欢,像是堵住了我的心门,连拒绝的声音也无法发出。年少的我,爱你没有死去活来,只是变得更加软弱无能,无法保护自我。
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们相处得很好。你不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也不会黏着你。远远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子玩得很开心,我就学会擦肩而过,不闻不问。晚上一起回家,你问我答,你不问我也不会好奇去问。
在这段感情了,我把冷静和不打扰发挥的很好,我的不同让你更好奇。只是,晚风,在步入夏季后急骤了些,那风迅速吹起我的面纱,终于我变得平常且普通。
我们开始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有说有笑,别的女孩子多看你一眼我都要缠着你询问,你一生气,我就撒娇。同样,你很迁就我,会给我糖果,饼干,奶茶。小纸条是我们感情重要的见证者,见证着我们的纸短情长。
那段日子的晚风,甜的齁人且温柔拂面。
陪伴三个季节,还是承受决裂。
挺可惜的,我们没有彼此陪伴三个季节,就决裂了。
晚风在那个夜晚带来了暴风雨。你说:“我讨厌你的文艺。”
疾风骤雨,我再强大,也抵挡不住。我将十七年没有写完的情书写给你,每天一封,没有重复,我以为的真心付出只能到此为止。我从没告诉你,我讨厌的,是你的忽冷忽热。
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分手称为必然事件。
3.
你离开后,校园变大了。不管在哪一处都不会碰到你,不管会不会碰到都在尽力避免遇见。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之后我带着你讨厌的文艺参加了学校的校刊投稿,没有例外,我的文艺成为了我多次上刊的基石,曾经你口口声声讨厌的,现在成为大家所喜爱的。
在这段感情里,我唯一的庆幸——即使输给了你,也没输掉我的唯一。
海岸线的弧度有始无终,我的梦四季如冬。
结束那段在小城的日子,也结束了我们的真正的联系。
4.
后来,我终于肯把我们的故事说给别人听。
我说,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那个他说,年少有为不自卑的人太少,不是你的错,是他的年少无知,是他太过难忘。
晚风作证,你是真的难忘。
你在小城的晚风中,在我前十七年的人生中仅仅存在了四个月,可我却花了从西北到东南的距离,从二十三个月前的不停想念到二十三个月后的停止思念,才能够把你好好保存在那些岁月里。
来不及恨,来不及懂,来不及在下个路口幸福回首。
这句歌词就作为我们的终点。
最后,我看到你的新微信名——二十三,也看到你的新女朋友了,很漂亮。所以,小城的晚风,即使再温柔难忘,我也学会说再见了。
晚风作证,这是最后一次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