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睁开了眼。你说，我当时有一张皱巴巴的脸，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挺好看。
过了有三年，我记住你的脸。你说，我去邻居家看电视丢了你的脸，于是家里面有了个大彩电。
又过了三年，你打了我的脸。你说，为什么要去窗台下偷着抽小烟，从此烟头都被你用力压扁。
再过了三年，我站在教室前。你说，如果要是打架就把我的腿打断，其实我只是上课聊了闲天。
又是个三年，你去了村口的北边。你说，儿子你听话不要偷着抽烟，你走了后我的心有些不安。
还是一个三年，我已经敢在你面前抽小烟。你说，看来你是反了天，我却觉得你是我背后的山。
又是三年，又是一个大夏天。你说，儿子照顾好自己别怕花钱，我心里早已对你的嘱咐厌了烦。
三年总是一转眼，我已经苍老了脸。你说，不喜欢我给你买的烟，其实我知道你是怕我乱花钱。
这是绝望的三年，这是一个秋天。我说，老爸我要给你的墓碑刻上怀念，我才不要看你闭上眼。
最近三年，我一个人已经习惯。我说，老爸这里现在是难熬的回南天，我好想和你一起抽根烟。
时间一晃三十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