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作满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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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成熟时


清代诗人查慎行在其诗《舟夜书所见》中写道:“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这诗中的埸景让我亲临其境,如同置身于星光洒满河水的故里河畔。

我的家乡在湖北省江汉平原北部。一条河水终日从家门前缓缓流过。有水的村庄,确实给人们带来许多的乐趣。

我的堂哥在农闲时节,可以整日守在河边垂钓,连中午饭,都是贤慧的堂嫂送去吃。在黄昏时分,堂哥会带着一水桶鱼儿,高高兴兴地回家。

我哥也喜欢这条河流,用奶奶的话来说,“一天至少要跑八趟”。他在家的时候,早上会去河边洗脸。午饭前,又到河边埠头上淘米洗菜。有时,拿个苹果,也要到河边去清洗。夏季傍晚,到河里游泳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至于没事时,在河畔散步,也是常有的事。

我也十分中意这条河流。十八岁那年,技校毕业后,我曾在家待业,等城里的招工信息。没有农活时,在这条小河边的树林里,我看书、写字,完全沉浸一片宁静的信马由缰的时空里。有时看书倦乏了,就头枕着林间厚厚的树叶,听着河水流淌的天籁般的声响,进入梦乡。

我也曾无数次,在星夜,独自在河畔散心。天上的星星映照在河水里,那么晶莹,那么梦幻,让人分不清人间和天上。我守护在星星的故里,守护着这份乡愁。若干年以后,在午夜的梦里,我还清晰地记得,故乡有水的村庄,那潺潺的流淌的乐音,像一首无字的歌,那么圆润,那么动听。

在时下绿水青山的美丽中国,通过环境保护,生态治理等多措并举,水质已越来越清澈,水里的鱼儿又重新游回来了。每天傍晚时分,我在饭后习惯到小区附近的绿道上走走,在绿道之下,是淙淙流淌的溪水。水草在绿波里摇曳,小鱼儿在浅水中快乐的悠游,白鹭们在溪水畔栖息,它们在同一时空,构成一幅和谐而美妙的画卷。

在深圳的一隅,我分明又见到二千多里外的故乡。那“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的空灵唯美的境界,不仅在我的梦里、诗中多次出现,也时常再现于我的眼前。也许,美丽的梦境,诗一样的生活,在劳动者手中,正在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对此,我们满怀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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