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我现在在舅舅舅妈家,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坐在沙发上给你写信。
刚刚吹头发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我妹妹。那个时候她还是很小一个,还没我的肩膀高,刚洗完澡,我妈命令我给她吹头发。当然懒惰如我拒绝了这一要求,并且义正言辞地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能这样溺爱他。当然我最后还是迫于我妈的威严,给我妹吹了头发,不情不愿,也不记得我是如何粗鲁地给我妹拨弄头发。
在我吹头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这件事,并且有些后悔。我的妹妹如今已经长得快和我一般高了,她已经六年级,马上就要上初一了,我想很快,她也会飞速长大,初一,初二,初三,高一,高二,高三。一片黑暗中,我突然很想给我妹吹一次头发,给我爸吹一次头发,给我妈也吹一次头发。
前些日子读过一篇文章,说是不愿意麻烦自己的朋友,这样便导致自己与他人无法深交,因为所谓朋友之间的交情,都是在互相麻烦之中。我也是那种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也许这也导致了我不擅长于所谓的社交。
很早之前读过一段文字,写朋友和暗物质,写引力,觉得写的真好: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逝去的亲友就是身边的暗物质。
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
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
纵使再也不能相见,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网的永恒组成。
我突然在想,那么三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就是三体呢?
我常常会陷入这样的尴尬情景,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但凡涉及到三个人趣味相投,我都会觉得自己会不知不觉地将自己排除在外,就好像三个旋转的星体,一个越转越远,剩下两个越转越近。
我觉得在许多的关系之中,自己像是一个倾向于静止的物体,而周遭的世界却在疯狂地转动,飞得愈来愈远。可是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我会不会是那个越飞越远的星球呢?
昨日去了陕西历史博物馆,花了一百五,进了唐代壁画的展览。和摄影和写作一样,和琥珀一样,它们像是时间机器,保存住历史的一面,让今日的我们得以瞥见些许的过去。
写这封信,断断续续,一直写到十一点二十,中间表妹回来了,给她的小侄女儿发礼物,换新衣服,全家其乐洋洋。
我很困,困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分明今日睡了八个半小时才起床,在去火车站的路上继续睡,在高铁上继续睡,睡了这么久,现在依然很困。我现在很害怕睡觉,觉得自己睡得太多,以至于浪费生命,慢性自杀。
今日突发奇想,阿西莫夫的宇宙是银河帝国,星际迷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的宇宙是联邦制,这分别是人类文明经历的几个阶段,封建制度,民主制度,那么会不会有宇宙社会主义的存在呢?如果有的话,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祝一切都好!
六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