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从容小主长篇小说《蒲公英的春天》第26到第30集,它们分别是《人都是命》《回到娘家》《女大无家》《受过伤害》《怒怼江安》。
这几章主要讲述蒲小锁想起好朋友公孙若霞,想到了回村时遇到公孙若霞,回家时她所遭遇的一切,每个人对她的态度,让她的心煎熬着。
一、人的命是天注定的吗?蒲小锁想到公孙若霞,也想到了她们各自的命运。小锁和公孙若霞是同村人还是小学同学,出去打工又干着同样的工作。两个人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但从嫁人之后,两个人的命运就就有了天壤之别。孙若霞的男人张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不仅对媳妇百依百顺,而且在若霞出去打工的日子里,他还能帮助她照顾孩子,还能帮助丈母娘家干农活儿。而刘江安呢,妥妥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整天吃喝玩乐,对家里的事儿不闻不问,把女儿扔给了丈母娘家,更别指望他帮丈母娘家干活了。女儿让他给买个作业本,半个月了,作业本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和张成相比呢?
尤其是在蒲小锁怀孕回家路上碰见公孙若霞时,蒲小锁看到“公孙若霞穿着一身光鲜亮丽,大波浪卷的头发带着香气,脸上的脂粉,把本有的小雀斑都隐藏了。”而看看自己,“一身臃肿的衣服,硕大的肚子,一切都和人家格格不入,无论谁看,都会觉得两个女人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既没有可比性,也没有共通之处。一切的悄悄比较过后,蒲小锁难免内心和脸上都出现了尴尬。”那个时候,蒲小锁其实很羡慕公孙若霞,人家嫁人就嫁了个好男人,头胎还生了个儿子,足疗技术要比自己好,工资挣得也比自己高,公孙若霞好像是上帝的宠儿,似乎一切都那么顺心顺意,顺风顺水。
但公孙若霞怎么就走上让人所不齿的那条路了呢?蒲小锁有些想不明白。她不知道公孙若霞之所以打扮得那么光鲜亮丽,之所以那么春风得意,是因为靠出卖青春和尊严、是靠出卖肉体和灵魂赚来的钱,这样的钱赚得确实容易,但失去得实在太多太多了。
而蒲小锁通过自己辛勤的劳动赚安心钱,虽然辛苦,但是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她走的是正道,而且她的吃苦耐劳、不屈不挠、不卑不亢的品质,一定会影响到她的女儿,一定会让她们的未来越来越好,蒲小锁暂时的婚姻失败并不算什么,人生的路还很长,她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公孙若霞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而小锁把命运紧紧攥在自己手里,两个女人的不同选择让我想到了一句歌词——“女人不是泥呀,男人不是筐,命运不是那辘轳,要挣断那井绳,牛铃摇春光。”无论如何何地,我们都要记住,我命由我不由天,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二、孩子态度窥见一斑。那次回村,蒲小锁和公孙若霞两人是坐同一趟火车回来的,却没有发现彼此,下车等汽车的时候,两个人碰面了。
见了面,便打开了话匣子,聊个不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下了车,公孙若霞帮蒲小锁拎包,护送小锁回家。
在蒲小锁家,两个孩子对自己的母亲有不同的态度。
“妈妈,你回来啦!”那一天,蒲小锁和公孙若霞刚到家大门口,大女儿刘思远就扑了过来喊,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
“阿姨好。”刘思远小嘴巴欢快地叫了一声,大人们还没有反应时,她又转头大叫:“张家伟,你妈回来了,赶快出来吧!”
而公孙若霞的儿子张家伟的反应却是这样的。
“那个小男孩儿,并没有像刘思远那样伸开手臂迎上来,反而有点儿腼腆地怯生生地不想过来。”
当公孙若霞主动迎上去抱孩子,没有想到张家伟看了她一眼,却用胳臂挡了一下说:“回来就回来呗,别抱我!”这孩子表情上没有欣喜,甚至还有厌烦的气息在。
当母子俩回家时,张家伟快速走在前面,不肯与母亲同行。若霞紧赶慢赶追上他,当若霞的手摸上了儿子的头,却又被张家伟推了下去。
张家伟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不喜欢妈妈吗?不,他只是因为妈妈打工干的活儿,村里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到了学校,让同学们都知道了他妈妈去大连挣“大钱”了,至于这大钱的来路嘛,大家都颇有微词。
就是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让家伟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他对公孙若霞产生了极强的疏离感,甚至有了厌烦。
而小思远最初看见妈妈回来是高兴的,她是围在妈妈身边说长道短。
在蒲小锁的记忆中,当时大女儿和她说的话是所有交谈里最多的一次。可是,她因怀孕待产满腹心事,并没有给孩子应有的更多回应。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刘思远会认为蒲小锁并不爱她。
当蒲小锁告诉思远她怀孕了,思远再三确认后,脸上的诧异、随即消失的笑容让人心疼。
母女二人后来没有再说话,刘思远刻意躲着蒲小锁,但目光会时不时地溜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从那时候起,思远对蒲小锁的疏离感开始产生了,这种疏离一直持续了好多年,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疏离逐渐转变成怨恨。
孩子的心是敏感、脆弱的,尤其是留守儿童,小小年纪被父母扔在家里,缺少父母的关爱。当张家伟得知妈妈钱挣得不光明正大时,当刘思远得知妈妈又怀了孩子时,两颗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挫伤,却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只能自己一点点舔舐伤口,只能用漫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疗愈。
三、何处能让我生下娃娃。
蒲小锁回到家里,发生了一连串反应,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也表现出来了。首先是妈妈看到了她大大的肚子,先是惊异,“啊?你咋怀孕了?”然后就是无尽的惆怅,甚至流下了眼泪。
而小锁的爸爸蒲未来,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外孙女儿刘思远,小思远的话,让他摸不着头绪。于是他快步回家,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好几个月没看到小女儿了,这个孩子特别能干,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来自于她。
“老姑娘,你啥时候回来的?”蒲未来进门就问,脸上刚有的笑容,却因为看见蒲小锁硕大的肚子而消失了。
下面是他的一段问话。
“你咋怀孕了?”蒲未来皱着眉头问。
“命啊,命啊,这不是要老命吗?”
在这些话里可以看出,他对蒲小锁怀孕极其不满,更为不满的是她怀孕后又回到娘家。
“你还是回到刘江安那边吧!”
“你这是又违反计划生育了,那是要罚款的。再有了,这孩子是谁的?为什么刘江安回来之后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这才知道原因。”蒲未来竟然把脸转向了蒲小锁,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刺激着蒲小锁的神经。
“就你干的那种活儿,那是好女人干的活儿吗?”蒲未来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比直接说完的话更伤人心。
蒲未来的话语里不仅表达着对蒲小锁的不满,甚至还有对小锁肚子里孩子的怀疑,让小锁气愤不已。别人可以怀疑她肚里的孩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相信她。
而那个又懒又滑极没有责任感的的刘江安来了,他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他倒是一门心思要带小锁回家,毕竟漂亮媳妇儿是他花钱娶回家的,虽然总共也没花上几个钱儿,但这个十里八村的美人是刘江安骄傲的资本,更何况蒲小锁还能给他挣钱呢!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肚里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刘家岂不是有了传宗接代的人?他刘江安岂不又抖起来了?
面对他的劝说蒲小锁是这样回答的。
“我回你们家,你们家能容得了我吗?如果能容得了我,当初何至于咱俩出去住呢?如果能容得了我,刘思远为何在我妈家?”蒲小锁心里不痛快,把想说的话也就说了出来,她的声音很高,带着颤音小锁太知道刘家的嘴脸了,尤其是半拉眼儿也看不上她的婆婆。
当蒲未来和王秀一提到落户口交罚款等问题的时候,刘江安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我这一年也没干什么活儿,哪有钱呐?小锁这不是又干了大半年,应该有罚款的钱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仅蒲小锁对刘江安失望至极,作为读者的我都有些出离愤怒了。
一个七尺男儿,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这个时候他不想去给孩子挣点奶粉钱,却选择回到了父母家,啥活儿也不干,只管混吃混喝,他可以不体谅父母,可以不体谅妻子,但是蒲小锁肚里的孩子却是他的亲生骨肉呀,他连自己的亲生血脉都不考虑,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还是一个妈宝男,他之所以想让小锁和他一起回去,是因为自己根本无法面对父母,自己根本搞定不了户口和罚款的事情,一开始蒲小锁还有回婆家生孩子的想法,现在一看,一点戏儿都没有了。更何况她的婆婆一点都不待见她,就连自己的亲孙女儿都不待见,把刘思远扔在姥姥家不闻不问,这样的婆婆,蒲小锁如果回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可是,爸爸封建思想严重,是绝对不会让她在家里生孩子坐月子的,可怜的小锁该怎么办呢?这时候她真的一筹莫展,一筹莫展的还有他的妈妈王秀一。
可怜的小锁啊,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干活,养活着一家老小,等到要生孩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落到“女大无家”的地步,婆家和娘家,哪一个是安顿她的家呢?偌大的世界,哪里才是她停泊的港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