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琐碎青春
1.
憋哥爱上了大米粥，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蕙子最先告诉我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对此我深表怀疑，就憋哥一贯的风格，他不可能对大米粥一见钟情。
“真的呢，是韩佳倩告诉我的！”蕙子一脸焦急地望着我。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还不大了解憋哥，他向来喜欢装模作样，知道前两天他说什么了吗？”
“什么阿，这么严肃，嗳，能别笑吗？”蕙子一脸紧张的样子，看的我想笑。
“憋哥说他喜欢你，让我离你远一点！”
“别取笑我了，憋哥怎么会是这种人，你可别吓我！”蕙子不自觉地抓住我的衣服，我最爱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
“被人喜欢也挺好，忘了当初我俩为了你还打过一架呢？”
“你们男生怎么那么喜欢打架，脸上留疤很好看吗？”蕙子斜着眼看我。
“我保证下次不打架了，恩，不主动打架！”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记在本子上！”这丫头煞有介事地从背包里掏出纸笔，我笑着说要不要签字画押，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一天晚上，憋哥主动过来找我谈心，要不是看在韩佳倩的面儿上，我非得一脚踹死他。
“梁衡，有个问题我百思不解，在这一方面你是大师，能否给我答疑解惑一下？”憋哥面容消瘦，一副很困惑的模样。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大米粥了，以前你对我可从没这么客气过？”
“滚蛋，跟你说正经的，你说为何我这么痛苦，爱情真的让人困惑！”
“这种事儿别问我，我自己都没整明白！”
“算了，你就说说你是如何排遣的吧？”憋哥一脸纠结地盯着我。
“排遣什么，我又不喜欢大米粥！”
“你能严肃一点吗，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谈话，以后还想不想见我妹妹了？”
“好吧，你别拿这个要挟我，韩佳倩和你是两回事儿，再说都是你姐姐主动的，我属于被迫接受！”
“我最后一次强调，我是她哥，你别惹我发火，现在我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好好好，你说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还差不多，恩，你是如何做到同时喜欢几个姑娘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我他么喜欢一个姑娘都要死不活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这种诽谤和污蔑我不能接受！”
“得了吧，我妹妹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清楚，还有夏雪，对了，蕙子也被你骗的五迷六道的，也就是李想意志比较坚定！”憋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夏雪都不搭理我了，哎！”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没事儿，不还有我妹妹吗，梁衡，只要你帮我搞定大米粥，你和韩佳倩之间的破事儿我可以装作没看见。”看来憋哥真的是恋爱了，脑袋病的不轻。
“我俩干了啥了，你看到又能怎样？”
“无耻，你俩干的下流事儿别当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他么真想杀了你！”憋哥鼻孔冒着热气，他又开始憋气了。
“好了，别气了，我帮忙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那我和韩佳倩的事儿——”我扯着尾音看着憋哥。
“你俩爱干嘛干嘛，只要不让我看见！”
憋哥仿佛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说完他竟往地上吐了几下，看得出他挺恶心我的。
2.
“那天我要不和你一起去看韩佳倩，是不是你就不会爱上大米粥了？”
“我俩是命中注定的，那天不见，以后总会见到！”憋哥竟然信起命来，我很鄙视他的愚蠢。
“要想俘获大米粥，首先你得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我故意吊他胃口。
“你快说——”
“先和黄俊做个了断，你俩从此得是路人才行！”
“这好办，本来我都不乐意搭理他，为了大米粥，我俩反目成仇都行！”憋哥信誓旦旦的满口答应。
“那倒不至于，对了，我提前跟你说清楚，这事儿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到时候黄俊给你仨瓜俩枣贿赂你一下，你脑袋不清醒把我给卖了！”
“那当然，这是关乎我终生幸福的大事儿，他就是给我座金山我都不会出卖你！”
“那你发誓，五雷轰顶那种的？”
“你——还五雷轰顶，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死，你要再这样，我就把我妹妹发给黄俊了，看你到时候——”
“梁衡，你丫敢打我！”憋哥话没说完，就被我狠狠抽了一耳光。
“让你嘴贱，以后在我面前别拿这种下流话要挟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韩佳倩是你妹妹，你能正经点吗，什么叫发给黄俊，拿韩佳倩当什么了？”
“算你有道理，我不跟你计较一掌之仇了。”憋哥两眼空洞地看着远方，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这孙子又在故意装深沉。
“哎！”憋哥叹了口气。
“没什么，我爸妈离婚，韩佳倩心里其实挺难受的！”
“别伤感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大好受，你还是高兴点，不然我把你当成韩佳倩了，还得抱着你安慰，呸，真恶心！”
“我呸，太无耻了你，我妹妹喜欢上你真是瞎了眼了，你就不能好好对待一个人吗？”
“呦，你还有脸说我，你没喜欢过蕙子阿，还有李想，你就没惦记过，装什么圣人？”
“可我现在只喜欢大米粥，而且一点都不后悔，此刻我满脑袋都是她！”憋哥深陷爱情不能自拔，说话的时候一脸深情，很是惹人发笑。
“要不你把我当成大米粥，我可以任你施为？”
“滚蛋，不想跟你说话，真不要脸！”憋哥狠狠推了我一下，我笑了笑，这家伙真有点病入膏肓后的感觉。
3.
他和我勾肩搭背地在街上晃悠，感觉很要好的样子，其实算起来我总共揍过他两次，还差点把他裤子给扒了下来。
“请把手给放下来，咱俩还是保持点距离。”我不满地说道。
“至于吗，你就把我当成韩佳倩不就得了？”
“你想多了，我是怕韩佳倩看到会误会？”
“她误会什么，她敢说个不字？”憋哥咆哮道。
“她会觉得委屈。”
“委屈？”憋哥感到不解。
“这不明摆的事儿吗，我把你姐姐给泡了，现在又和你勾肩搭背，想想都恶心。”
“SHIT，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再当我面儿口无遮拦，我和你丫没完。”憋哥气愤地盯着我。
“好吧，不当你面说了，我在心里想总该可以了吧？”
憋哥被我笑的发毛，他努力深呼吸让心情平复，然后装作很不在意地样子套我的话。
“那个大米粥——感觉你俩关系很熟似的？”
“初中同班同学，那时追过我，我楞没答应！”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不吹牛会死吗？”
“我说的是实话，爱信不信！”
“她说‘你跟当初一样，还那么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憋哥一脸严肃地质问我。
“你才混蛋，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这么骂我。”我踢了他一脚，他竟然没有反抗，只是很激动地吼道：“装什么呢，我妹妹在家就经常这样骂你。”
“韩佳倩不会那么无聊，再说我也没怎么她，至于这么骂人吗，一定是你在骂我？”
“你还要脸吗，还要我说出来吗？”憋哥又生气了。
“你说吧。”
“滚。”
“好，我滚了，再见。”
“你给我站住，大米粥和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憋哥跟在后面，春天还没到，他就满脸春情了，说实话，我都有些怕他了。
4.
我俩决定去医院找黄俊探探口风。
“为了你，我还要一脸微笑地面对我的仇人，这个人情大发了，你得好好记在心上。”
“得了吧，说不定以后咱俩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憋哥满嘴跑火车，说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说大米粥和黄俊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不搭理他。
“你和大米粥之间真的没什么吗？”我把头转过去，装作没听见。
“你说大米粥到底喜不喜欢我？”
憋哥喋喋不休犹如祥林嫂一般，一分钟能冒出五碗大米粥，我都要崩溃了。
“只要你好好收拾一下黄俊，让我开心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这不好吧，现在他是个病人，有些乘人之危？”
“他还是个人吗，你眼瞎啦，没看到我脸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同情？”我很不满地说道。
“这是两回事儿，或许他并不想弄成这样，现在他应该在忏悔！”
“你到底属哪边的，我和韩佳倩都那样了你还替别人说话。”我指着他骂道。
“大爷的，你说的算人话吗？”
“好吧，现在你脑袋很乱，我给你理一下，大米粥长得怎样？”
“体态妖娆，花容月貌，我有些心动了。”
“还有些心动，你上厕所照照镜子，贼溜的，瞧你那猥琐样，下流，无耻。”
“真的吗，那天我跟大米粥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吗？”憋哥一脸紧张地问道。
“你说呢？”
“那坏了，这碗粥还没吃就被我给弄坏了。”
“没事儿，还来得及，大米粥不是喜欢黄俊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他是你的生死敌人，对待敌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后患无穷，现在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不是，你说的太快了，我脑袋有些乱，他怎么成我敌人了，不你俩打架的吗，和我半毛钱关系？”憋哥得了健忘症，昨天还说可以和黄俊反目成仇，一晚上过去，他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5.
“你俩是情敌，笨蛋，实话告诉你吧，大米粥是黄俊的老情人。”
“卧槽，你在用刀扎我的心，如此恶心的话你也敢说出来？”憋哥脸色通红。
“我是让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好了，待会儿就看你的了。”
“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憋哥气愤地说道。
“真没同情心。”我叹了口气，挨个门瞅几眼，努力地替憋哥找出情敌。
然而，我俩找了好一圈，久楞没发现黄俊的身影，憋哥情绪特别失落。
“他不会出院了吧，我这仇还怎么报？”
“不可能，昨天我妈告诉我他还残着呢！”
“你妈真这样说的，可真够残忍的，怪不得你如此乖张，遗传，绝对是遗传。”憋哥情绪激动地下着判断。
“滚蛋，赶快找人去，不想报仇啦？”我冲他吼道，顿时引来一群人的侧目。
“这里是医院，不是，感觉都他么我一人的事儿似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主要是来观战。”
憋哥不想再跟我说话，我让他去厕所里找一找，他潜意识捂住鼻子说道：“凭什么是我？”
“不想报仇啦？”
“你丫能不能不要反复说这句，我都被你说的麻木了！”
“那好吧——你快去看看，我在这儿等你，加油，我很看好你。”我做出鼓励他的动作，他脸色纠结，然而想了想还是去了。
我坐在医院的长条木椅子上等他，椅子很有年代感，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色彩，有数以亿计的细菌，脚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面，有些地方坑坑洼洼，很是惨不忍睹。
曾有一段时间我对此很是不满，认为医院赚了那么多钱，基础设施为何不弄好一点，多年以后好上一些了，换成了铁椅子，夏天倒还好，冬天坐上去，一阵寒气立即透过裤子，由屁股传向全身，任你穿多厚的秋裤都没用。
“找到没？”
“别提了！”憋哥捂着鼻子，他的身上有股浓郁的屎味，我立刻离他远一点。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这么让人害怕吗？”
“不是，你别动，对，站在那儿就行了，最近我身体不大舒服，不能跟人离得太近，现在好了，你说吧！”
“这孙子真在厕所拉屎，太他么臭了，现在我还觉得恶心，早上吃那豆腐都快吐出来了。”
憋哥不满地说道，早上我俩又去吃了油条和豆腐，还是我付的钱。
6.
“拉倒吧，豆腐早他么变成大便了。”
“你——好，我不跟你计较，现在要怎么办？”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不是，你不会不要脸地挨个门打开看吧？真受不了你，你怎么有这种嗜好？”
“你才不要脸，枉你还是学习天才，脑袋真笨，我直接在厕所喊了一句‘黄俊，我来看你来了，水果放在哪儿’，然后他就主动回应我了。”
“你丫真恶心！”
“我怎么了？”
“你竟然在厕所里说水果，你怎么能这样打击黄俊，他正在拉屎，你想一想，换做你正奋力排污，忽然想到水果，心里会舒服吗？”
“那倒是，不是，这不你让我找他的吗？”
“我让你吃屎也没让你拿勺阿，不过我不得不赞叹一声‘你做的很不错’，那个——黄俊是怎么回应的？”
“他很激动，说我来看他还带什么水果？”
“你丫一点都不真诚，看人竟空着手来！”
“梁衡，你再这样我就走人了，和我有半毛钱关系，一早上我都快被你折腾疯了，怪不得李想不爱搭理你，换做谁都得疯了。”
“既然这样，你走吧，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大米粥阿大米粥，哎，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体态玲珑的姑娘，就要被黄俊糟蹋了！”
“你给我站住！”憋哥从前面拦住我。
“让开，我不想看到你。”
“我改变主意了。”憋哥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可想好了，不是我逼你的？”
“想好了，你是活雷锋，替我做好事呢，我他么太感动了！”憋哥很不爽地朝地上吐了口痰，我赶紧转过头，装作不认识他。
7.
黄俊终于从厕所里出来，我让憋哥先去和他交涉，我躲在一边给他鼓劲，我还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好好表现，他很不满地嘀咕道：“操，凭什么又是我去，那你来干毛线阿？”
“我关键时候进去，好给他致命的一击，至于凭什么，就凭我和大米粥有过一点过往，这个理由足够吗？”
“够了，你丫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先进去了，再见！”憋哥恶狠狠地进去了，我暗自发笑，憋哥从没被人折磨成这样，看他这样我很有种成就感。
我躲在门口见证了黄俊的自恋，他陷入某种幻想不能自拔，他把我说的一无是处，跟憋哥吹嘘我被他打的躺在家里几乎瘫痪，憋哥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好几下，此刻他发现黄俊的脸皮比他的还厚。
本来黄俊对憋哥的到来很是感激，屎没拉完就提着裤子出来了，想看看一毛不拔的憋哥究竟会带什么水果来，憋哥一脸淡定地站在床前，黄俊侧着身体来回观察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操，你丫带的水果呢？”
“在这儿呢？”憋哥右手悬空，一副提着很重东西的模样。
“哪儿呢，哥们儿嘴里干的厉害，赶快把水果拿出来，你说咱俩认识都多少年了，我还从来没吃过你一分钱东西。”
“在这儿呢，不是，黄俊你眼睛是不是坏了，连水果都看不见了？”
“你涮我呢，水果在哪儿？”
“在我手上，我给你带的是无花果，无花就是没有花，没有花怎么结出果来！我真怀疑你的智商是不是被梁衡打得归零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无花果吃啦，真不够意思！”黄俊脑袋到底是坏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明白。
“你和梁衡为何打架，以前你俩好的都穿一条裤子了？”
“你俩才穿一条裤子，对，对，你妹妹和他穿一条裤子，真不自重，我呸。”黄俊竟然讽刺憋哥。
“你的腿好了吗？”憋哥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好的差不多了，都是小伤，梁衡伤的那才叫一个严重。”
“那我看看。”憋哥凑近去忍住呼吸，装模作样看了半天，忽然使劲捶了几下，黄俊顿时鬼哭狼嚎，他愤怒了，立刻怒吼道：“你在干嘛，想死吗？”
“请管好你的嘴，下次再胡言乱语说我妹妹，我保证你这条腿早晚得废掉。”憋哥真有两下子，不动声色间就让黄俊吃了一个大亏，而且还报了仇。
“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咱俩之间又没什么仇恨，至于这样吗，你靠近点，听我跟你说。”
“你竟然不要脸让我靠近点，你丫多少天没洗脚了，都臭遍天了，操，我是强憋着怒火才跟你说话的。”憋哥说到最后竟然捂着鼻子。
“你别污蔑我，我怎么没闻到。”
“知道这屋为何空荡荡就你一人吗？”
“他们都出院了，兄弟，过年你可得来看我，我在这儿可孤独了。”
“你脑袋真坏了，是你丫脚太臭了，别人不得不离开，刚才还有几个病人为了抢一个床位正在打架呢。”
8.
“操，今天你来是看我还是恶心我的，咱俩没仇吧？”
“当初哪个孙子差点把我裤子给扒下来的？”
“那不是梁衡吗，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一点才跟他打起来的，说起来，我那是为你报仇，你得感谢我。”
“骗谁呢，当我三岁小孩儿阿，说吧，你为何和梁衡打架？”
“我就是看不惯他。”
“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梁衡对你怎样我不说你心里都清楚。”憋哥说的我都有些感动了。
“那次你住院还是梁衡给垫的钱，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黄俊沉默了。
“你腿摔断了，梁衡给你送了多少次饭，都没让你掏过钱。”
“你为了追杨琳，梁衡替你写过情书。”憋哥不紧不慢地诉说我的功绩，黄俊竟然愣在那儿了，忽然他叹了声长气，然而仍旧一言不发。
“你住院梁衡爸妈可没少来看你。”
“你奶奶在家梁衡家里可没少去看她。”憋哥看攻心有效，立刻得意起来。
“憋哥，你是梁衡派过来的吗，别他么墨迹了，我俩的事儿你不明白。”
“你俩是好基友，所以我不明白，这绝对是相爱相杀。”憋哥口无遮拦，我很想揍他一顿。
“对了，梁衡让我带句话，你欠他的钱该还了，他最近经济紧张，而且——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人家现在生龙活虎，刚才还泡了一个妹子。”憋哥直奔戳穿黄俊装逼的真面目。
“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他自己不敢来却让你传话，他就这点胆儿吗？”黄俊蔑视地说道。
“呵呵，你胆子大，难道你就不怕梁衡突然出现吗，我真为你担心。”憋哥忧心忡忡地说道。
“滚蛋，我怕他，他来我照样收拾他。”
“恩，我现在过来了，你动手吧！”
我突然站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潜意识往被子里缩了一下，紧接着自尊心使然，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俩合伙对付我算什么英雄，憋哥，你真小人？”
“憋哥你先来，我在旁边观战。”
“好。”
9.
“我和你有仇吗？”黄俊忘性真大，刚才他都问过一遍了。
“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从现在起我俩是敌人，我要把你打残。”
“不是，梁衡，你真要跟我撕破脸皮吗？”黄俊语气近乎哀求。
“关我毛事，你俩之间的仇恨先解决再说，等他完了我再收拾你。”
“好，憋哥你等一下，动手之前我想问一下，究竟为了什么，难道现在梁衡是你家人了吗？”
“滚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才警告你就忘了。”憋哥咽了咽唾沫，毫不掩饰地说道，“今天碰到你的一个故人，现在我俩好上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大米粥你还认识吗？”
“还他么米饭呢，不是，她——她怎么了？”黄俊面容有些焦急，憋哥一看更加证实他俩之间有事儿的判断。
“现在她跟我好上了，以后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然我发现一次就会揍你一次。”
“就凭你？”
“我和梁衡轮流来。”
“好——好！”黄俊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俊，今天我过来不想跟你打架，把你再打伤了多没意思，你好好养伤，赶快把钱准备好，哥们儿等着用呢！”
“哦，临走前，我再啰嗦一句——别被人当枪使，也别拿别人都当傻子，如果你想玩，我保证陪你玩到底。”
“下次再陪你玩。”憋哥重复我的话，跟着我就出去了，我心里特别痛快，看到黄俊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10.
我和憋哥在街上又晃悠了大半天，后来去他家里，他一脸热情地招待我，亲自给我倒了杯茶，不过是冷的，我感到很无语。
“对不住阿，最近家里事儿搞得——哎，见谅、见谅。”他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客气什么，拿我还当什么外人。”
“滚蛋，又想占我妹妹便宜是吗？”
“韩佳倩屋在哪儿？”
“你要干嘛——”
“我就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我跟你一样，挺心疼她的。”我拍了拍憋哥的肩膀，他脸上竟然显现出很悲伤的神色，我不忍心看，轻轻地推开门，憋哥也不说话，跟在我后面。
“坚强点，以后韩佳倩还要你照顾呢。”我看着憋哥轻声说道。
“知道。”
“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谁叫咱俩是亲人呢。”
“没钱我就找你。”这句话让我冒出一身冷汗，他没憋好屁，我竟有些担忧，这孙子不会问我借钱去泡大米粥吧？
“打住，那是我的伞吧？”我问道。
“她一直当做宝贝似的，哎！”憋哥的一声叹息让我久久无法平静。
多年以后，韩佳倩带着我在南京的大街小巷乱走一气，她像个东道主一般，一直不停地碎碎念，给我介绍每一个景点，我只是耐心在听，偶尔插上几句。
她跟以前可大不一样了，可细想想又没什么不同，只是到了末了，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眼睛直视我说道：“这些年，我遇见过很多优秀的人。”
“那敢情好，赶紧找个人嫁出去！”我笑了一下，现在这丫头有钱。
“混蛋，这些年在北京思想怎么还没改造好，还和当初一样。”
“当初——太久远了，我都记不大清了，看来当年我对你影响很深，对此我深感满意。”我故意这样说道。
“我27岁了，梁衡。”
“我28了，比你大一岁。”
“又瞎说，你跟我一般大，就会骗我。”
“我那是让你高兴高兴。”我摸了摸被风吹乱的她的头发，她像当初那样，那个夜里，突然亲了我一下，我苦笑了一下，这丫头在我面前从来都让自己显得主动，其实她何尝主动过，她的小心思我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没有合适的人，跟我过得了。”忽然我心里一动。
“好阿——好阿——”
“还是算了，你答应这么快，怎么觉得都感觉你在闹着玩儿。”
“梁衡，蕙子呢，你想不想她？”
韩佳倩没有在意我的玩笑，竟突然问我蕙子的事情，我心里一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一种巨大的伤感如洪水般涌上来，无法让心情平静，蕙子那双怜人的眼睛仿佛一直在看我，就像她第一次打工，我们从韩佳倩家吃完饭回来一样。
我送她回家，在约定的路口，我摸了摸蕙子的头发说道：“再过两天就过年了，新年快乐阿，蕙子，你又大了一岁。”
“可我今天一件衣服都没卖出去。”蕙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好吧，这个问题你跟我都说了三遍了。”
“我是不是好没用？”
“不许再说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我不说了，恩，对了，你没事儿多安慰安慰韩佳倩，她爸妈离婚了，心里挺不好受的。”
“知道了，我还是送你到家吧，天都黑了。”
“不用，真的不用——求你了，梁衡？”蕙子又开始着急了。
“好吧，你亲我一下。”
“阿——。”
“还是我来吧。”
我把大衣解开，把她整个人给包了起来，蕙子安静地靠在我的胸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她的眼睛没有闭上，也不知想些什么，她是我的百忧解，她把我从迷惘的状态中给拉了出来，此刻我很需要她，一个充满力量的人给我莫大的勇气，然而鬼使神差地，夏雪的面容却猝不及防地浮现在我眼前，她让我迷惑、痛苦，甚至不知所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