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圮的墙拆了
大红色的拆字零落了一地
迎着风傲立的孤梅,再无
墙角可依
树根旁碎砖破瓦堆积
抽旱烟的老汉一块块敲打着
敲打着伴了他几十年的砖块
他还想把这些砖块拿回去堆个鸡窝
养上三两只鸡,或者鸭
也不至于孤单
老汉的烟快抽完了,他看着装了一车的砖头
嘴角咧着笑着,露出满口的黄牙
脸上的皱纹又深陷成一道道褶子
像极了这一生经历的坎坷,数也数不清
老汉紧了紧棉衣,推着车往回走
家里的窝棚落满了雪
门口栅栏旁的黄狗缩成一团
见老汗回来,它舔了舔舌头伴着一声呜咽
不带一丝嚎叫,它在等
等着老主人的回来
这条狗也到老年了,看着和老汉一样的老
却又一样的健硕
小推车吱吱的前进着
后面两道车辙和一深一浅的脚印
墙角的梅花树渐渐的远了,远了
风头小了
老汉也要到家了
狗抬起头看着老汉汪了一声
挺直了身子,朝老汉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