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米哥
记忆中的老家最让我留恋的其实还是那些始终散发出浓郁香气的水果,尤其是那些纯天然的水果、山上的野果。回忆初中时暑假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上一把小刀爬上芒果树,吃到吃不动才不甘心地爬下来的“野望”;回忆高中时暑假回家端一盆芒果,拿一把刀削着吃,吃得直打嗝的“贪婪”;回忆孩提时到山上放牛,光顾着到处摘野果连牛跑到哪里都不管不顾的“疯癫”;回忆可以把一个菠萝削的跟一根冰棒差不多大的“奢侈”,只因为越往里面菠萝越甜;回忆那时候家里的香蕉不想吃没人吃了直接扔给猪吃的“阔绰”……回忆那些喷香的水果,心中满满的幸福。现在呢?老家的水果越来越少了,家后面的芒果树一年难得挂几个果,香蕉树好像已经没有好多棵了,山上的野果都让位橡胶林,橡胶地里以前成排的菠萝在各种除草剂的威胁中无影无踪,各种水果在成熟前也开始使用香蕉水催熟了……而如今市场上一个菠萝切四瓣,一瓣竟然能卖2.5RMB;一斤的香蕉也能卖那么贵吗;芒果香却不甜,回忆不再……一切皆成空回忆……
1.羊奶果
老家的人都很淳朴,对很多物事的命名都是要么依形状,要么依色泽,简约而不简单,形象而不恶俗。老家的羊奶果都长在澜沧江边,成片的长,记忆中二三月份看上去红彤彤一片,煞是好看。羊奶果没成熟之前是青的,一口下去能酸掉牙;成熟之后就变成红的,酸中带甜,甜中夹酸,很是爽口。现在好像已经很稀少了……
2.菠萝
我不欢买市场上的菠萝吃,固然不是因为价格的缘故,而是看到菠萝就知道那菠萝是在距离成熟还很早就采摘之后催熟而成的,看了就没有几丝食欲。记忆中老家的菠萝主要种植在两个地方,一是家后面的坡地上,一是橡胶地的平台边上,橡胶地因为距家有点远所以经常让它熟烂在树上。为了吃最甜的部分,经常把菠萝削到很“苗条”才吃,足够甜。
3.蜜菠萝或木菠萝
这是老家的称谓,其实就是市场上卖的菠萝蜜。干爹家有一棵,家里后来拿种子种了一棵,却总是不结果,村里人都说种的这课是公树,所以不会结果。但是树木也分公母吗?并且都是公的播种母的结果吗?不明白。但是干爹家那棵每年都能结很多,所以我想吃了就去摘几个回来。有一年暑假回去还专门带了一个回学校,味道确实很巴适,只是甜得有点腻,不过我最喜欢的并不是果肉,而是它的仔,菠萝蜜的仔加盐用水煮,吃起来很不错。
4.芒果
依循本心,老家所有的水果中我最喜欢的还是芒果,芒果从一个小果丫到青果再到成熟,都承载过我无数的记忆。记得小时候,落地的只有拇指头大小的小芒果捡起来用盐巴和辣椒粉拌着吃;青芒果也用同样的方式吃,都是酸酸的,跟成熟芒果相比另有一番风味。尤其令我回味无穷的还是老家那种类繁多的芒果品种。老家的芒果至少可以区分出四种:三月芒:个头比较小,成熟比较早,但是我觉得这是最有芒果味最甜的芒果;野芒:个头接近于椭圆形,是野生的芒果,比起家里种植的芒果来说它的味道更清香,以前山上很多的,现在好像都快绝种了;象牙芒:形似象牙,长条形,味道纯甜,但是总觉得少了一丝纯正的芒果味;蜜芒:个头大产量高,但是老家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因为它有一股浓浓的松脂味,记得每年家里的蜜芒大部分好像都是我吃的,现在市场上也有卖,但是那股松脂味都很轻。
5.香蕉
我现在很少吃香蕉,也不是因为价格缘故,估计是因为小时候吃伤了吧。老家的香蕉种类也很多,不比芒果种类少。芭蕉果:有点像市场上卖的小米蕉,但是长得比小米蕉更“丰满”些,我觉得味道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怎么外面还卖那么贵,凭我自己的味蕾说实话——怪难吃,只有小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零食才会偶尔吃几个,不然芭蕉果都是猪的零食;洋芭蕉果:为什么叫洋芭蕉?妈妈没有说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得名,这种洋芭蕉比一般芭蕉树和香蕉树更高更大,结出来的果实也比芭蕉果和香蕉更大些,但是味道跟香蕉比较像,还是很香很甜的,现在都不怎么种植了;象芭蕉果:象芭蕉树因为长得很粗,尤其是根部会比一般的芭蕉树香蕉树粗一倍左右而得名,确实很壮实,象芭蕉果比较独特,果肉较少果仔较大,一个象芭蕉果里估计最少都得有十来个果仔,想想一个香蕉里面有十来个铅笔头大的果仔,你就可以想象里面还能剩好多果肉了,就跟啃凤爪一样,吃的只是心情;野芭蕉果:顾名思义,就是野芭蕉结的果,它跟象芭蕉果有点类似,都有果仔,最烦人的是它的果仔不是大的,是小的,如果说象芭蕉果只有十来个果仔的话野芭蕉果就有五六十个果仔,吃起来果肉没吃到满嘴都是果仔,吃的纯粹就是寂寞;香蕉:这就不用说了,大家都见过吃过,家里种的香蕉卖不出去又吃不完,所以结局经常是成为养的几头猪的零嘴。
6.酸角
很多人吃过云南的猫哆哩,酸角就是制作猫哆哩的主要原料。其实它分为酸角和甜角,但是一般都用酸角统称,因为都是酸中带甜。小时候在菜园和猪圈后面各种了一棵,都已经开始结果,但是今年公路改道好像给我挖掉了。
7.木瓜
此木瓜非彼木瓜,是云南这边特有的一种酸性水果,从来就没有甜过,乃怀孕女性必备之佳品。可以生吃,也可以放盐或糖腌制,放糖腌制之后就变成酸甜味道,这是最主要的吃法。其实也可以用作凉拌菜的酸料,老家凉拌从来不用醋,老家的店铺里也没有卖醋的,都是把木瓜捣碎后添加一点凉白开,那味道清香中带浓浓的酸味,凉拌菜的极品就此诞生。(老家人以前做凉拌菜其实还不用木瓜,老家山上有种树叫叶酸果,其实不是叶酸,是结的果仔酸,把果仔收集起来需要时用开水烫泡,等水变凉之后比木瓜水更好的凉拌菜调料水就成了。上次女朋友回去吃到后回来还念叨过很多次。遗憾的是随着山林减少叶酸果树也在减少,所以老家人只能更多地使用木瓜水了)
8.马上坡
此马上坡即彼木瓜,只是在老家不叫木瓜叫马上坡,如何得名?我估计是因为果实长在果树上的样子决定的,自己看图揣测吧。不介绍,女生们估计比较熟悉,据说有丰胸功效!
9.石榴
老家院子边以前有一棵石榴树,每年都能结很多,但是好像都不怎么有人吃,最后妈妈差不多每年都是掰开了撒给鸡吃的,我不得不说做我家的鸡和猪很幸福!
10.漫梨柑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的,反正从拼音来讲就是这么念的。其实就是广东那边卖的番石榴,但是我对比了下觉得老家的漫梨柑无疑更甜很多,番石榴吃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
11.鸡蛋果
我在老家吃过两种鸡蛋果,两种都有点像鸡蛋,一种是果肉像蛋黄,一种则是外形像鸡蛋,都没法更名所以都称之为鸡蛋果。 (1)看起来像蛋黄的鸡蛋果,吃起来面面的也有点像蛋黄
(2)外形像鸡蛋的鸡蛋果(实际上是百香果)
12.毛柿子果
其实就是野柿子,个头比柿子小很多,熟不透的话比较涩,但是吃起来还是很有味道,以前山上很多,现在未知。
13.牛虱子果 (无图可证)
不知为何得名,牛虱子应该是黑色的,这种果却是黄色的,味道还可以,是小时候经常上山摘的野果。
14.其他
其实老家山上还有很多野果,有些是找不到图片,有些则是已经只有模糊的印象,名称和形状都没有太鲜明的记忆,遗憾。比如有一种野果叫癞蛤蟆果,外形还真像癞蛤蟆,老家所有山林里都只有两棵,不过味道很好,无图可证;有一种叫旧知了果,音译应该大概差不多是这么叫的吧,很甜,无图可证;有一种叫象蹄叶果,吃起来不错,无图可证;有一种叫小瓢果,整个老家好像只看到两棵,无图可证;有一种叫斑鸠屎果,名字跟以往的一样恶俗,但是味道很好,无图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