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少犯过的错,我真的从未后悔。”
和好友墨墨闲聊,她说起了自己的初恋。
01
墨墨和言是在高二分班时认识的。起初,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一切的开始是从言主动加了墨墨QQ开始的。那时的高中生几乎人手一部按键手机,唯一的上网游戏功能就是QQ,手机偷偷藏在宿舍柜子里,里面锁着很多秘密。每次下了夜自习,言就会主动找墨墨说话,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中午怎么没去食堂吃饭呀?”“你中午都不午休的吗?不困吗?”……好像这个人时刻观察着自己的动态,他到底是哪个?墨墨也对不上号。直到第二天,发现班里那个高高瘦瘦,白白的文质彬彬的男生来向她打招呼,他才知道,噢,原来这个就是他啊。之后的每一天,很奇怪的,言几乎不怎么当面说话,在网上聊天的话却很多,就这样每晚的闲聊和晚安伴随着过了几个月。
平安夜到了,很多同学都偷偷准备了惊喜给自己的好朋友。那会儿高冷的墨墨没有任何期待,也觉得这是一件无聊的事。夜自习前的大课间,言的哥们走过来对墨墨说,喂,你快看,你抽屉里有什么!墨墨低头一看一个盒子,打开,中间一个红红的苹果,四周是满满的巧克力糖。正当墨墨疑惑这是谁送的的时候,她猛然间抬头,看见言正对着她笑。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言跟墨墨表白。言说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墨墨说,试试吧。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02
墨墨是个很不敢表达自己心意的女生。
那会儿的课堂都流行传纸条。一张纸条从前排经过很多同学传到你的手上,打开里面是一句看了让人心动的话。
言经常给墨墨传纸条,写一些可爱的,或者一些霸道的,甜蜜的话。偶尔也有着急的,生气的,难过的话。墨墨却很少回递给他,但木木每条都回复了,写了很多文字在纸条上,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言最爱喝加了蜂蜜的绿茶,那时的墨墨就经常做给他。墨墨说太甜了,很腻,我不喜欢喝。言对她说,这么甜就对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呀。
那时的女生来例假是一件很羞涩的事情,有一次墨墨弄到了校服裤子上,被同学看到,她赶紧去厕所换上了别的裤子,被言发现不对劲,言用他不多的零用钱,买了十瓶不同味道的优乐美,塞满了抽屉,每天都用热水冲好,从前排传到后排递到墨墨手上,墨墨虽然感动,心里却在想,这个傻瓜,一天喝那么多杯奶茶,不会不舒服吗……
墨墨不怎么去食堂吃饭。因为人太多了,挤不过来,教学区不让带饭进去所以她经常待在教室或者买点零食。言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经常偷偷把饭或者卷饼那些易带的食物塞到校服里略过巡查老师的眼皮子带到教室给墨墨,墨墨却因为各种原因,每次都不要,还生气闹脾气。言经常很失望,很无措…
就这样到了高三,墨墨想学播音,想考个好大学。要到省会去半年时间。言很舍不得她但还是支持她。走的时候是冬天,言把墨墨约出来,送她一个能够加热的暖手袋,对她说,那边的冬天很冷的,这个冬天没我帮你暖手了,还有它……说着说着墨墨眼睛红了。
03
后来的他们……
墨墨回来后,看到言和一个她很讨厌的女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会儿班里考的好的同学有权利挑自己同桌。墨墨气坏了,发现言竟然和班上另一个她讨厌的女生有暧昧关系,毅然决然的要分手,不管言怎么解释,对感情要求纯粹的墨墨也无法接受……就这样他们分开了。言写纸条,道歉,流泪墨墨都看在眼里,她却还是狠心要分手。据说言因为墨墨高考失利,考了一个不太好的学校。
听完后我替墨墨惋惜,男生其实挺好的,是不是墨墨你太多疑了呢?墨墨说不是的,我当时分手确实有气话,如果他拼命挽留,我也会心软。或许我们不合适吧。
恍惚想起,墨墨在他们分手一两内都不太开心,甚至有些抑郁。每天的动态都是悲伤的文字,分享的歌曲也是。一个青春少女,活出老年人的无力和苍白。每天要生要死的样子傻子都知道她怎么了,她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像玻璃一样,揉碎了,自己咽下去,划破了喉咙只有自己知道痛。言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墨墨的痛苦和难以释怀,他都一无所知。或许在言心里墨墨早已干脆的不再回头了吧。后来的两年内,听说言又恋爱了,满脑子又是另一个女孩,牵过墨墨的手又牵上了别的女孩,他把温暖给了别人,他们此生缘尽。他说过要娶墨墨的。墨墨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离开了一个并不怎么爱自己的人。同时对言从眷恋变成了厌恶。男人都是善变的,也都是不可信的。
墨墨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有过一段时间我总是喝他曾经爱喝的蜂蜜绿茶,虽然很腻。在我来姨妈时很痛的时候裹着厚外套跑到店里,莫名其妙的拿了一罐奶茶出来,热水冲一下都是曾经的味道… … 其实有些丢脸哦,那些他上课传给我的纸条在我家里我都用一个大盒子装起来了。还有他送我本子总在里面某一页有他的字迹…”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有那么一两年,她的所有动态都悲情的令人心疼,她的所有照片都面无表情,她分享的所有音乐都像抑郁到下一秒就活不下来了…可现在她说起来这些是那么云淡风轻,虽然她的神情有时开心有时悲伤,但这好像都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
是啊,我是放下你了,爱也好,恨也罢。
分手后我还偷偷做过那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怀念了好久好久…
深情的人总是嘴上最狠心里最难以割舍的那一个…
那些脱口而出的“我恨你”其实是我真的舍不得你,那些回不去的美好的时光,我真的从未后悔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