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与大海

蔚蓝大海

         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平静的小山坡上面。那绿油油的草叶养育了一个小小的村庄。它被蓝天包围着,每天上帝都会托风姑娘为他们带来凉爽。就在村庄不远处,大概一百米开外吧,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流。它在盘曲的石头间蜿蜒缠绵,弯弯曲曲汇入山脚下的大海中去。


         小溪是一条自大的小溪。它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悠然的白云,和村庄中的女孩子们一道唱歌。村里面的孩子们都喜欢这条小溪,每到夏天,他们都会赤着小脚丫,纵入晶莹的溪水中,嬉笑声,尖叫声,揉散在热烈的夏风中,反倒带给过路的人民一份清爽。小溪唱地更加欢快了。“叮叮叮”的歌声再也满足不了它的心,它要学会更好听的歌,甚至——甚至唱地比邻居大海还要好听,如果有一天能实现的话。

        暂且不谈它唱得到底有多么好听,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它和它邻居之间的矛盾正日益加深。我在这里唱了好多年,受到了那么多孩子的欢迎,我应该是大王才对。偏偏那片破海——它都不会唱歌,要是真唱起来,比打雷还恐怖!那副公鸭嗓,竟然能赢得村人们的爱戴!他们天天去大海那里打捞鱼儿,捕捉螃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快完蛋了呢!小溪有一天这样想着。不过有计谋的它,虽然内心对于村民有很大意见,不过为了维护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还是要面带笑容好。

         “大海,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把我清澈的水送到你那边来?”一天夜里,繁星满天,小溪忽然嚷嚷了起来。它扳了扳大海的肩膀。

        大海睁开一只眼睛,又悄悄地合上了:“自然规律。”

       小溪还是不服气:“你都有那么多水了,还想要,你贪不贪心啊?”

       大海掀动了一下它的波涛,沉默着,不再说话。它闭着幽蓝的双眸,安静地映衬满天星光。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事情呢。小溪极其不愿意地被迫回忆了一件尴尬事。又一次,它想要坑害大海,把它的水变成浑浊的一片,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想去它那里打捞鱼虾了。于是,小溪忍着脏,故意在自己的水里放了三大把泥沙,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水像平常一样送到大海那边去。小溪可受了多少苦啊!那一阶段基本没有什么孩子来它这里玩水了,小溪一个人孤零零的。忍一下,先苦后甜嘛……小溪安慰自己。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小溪起床美滋滋地去看自己那成功的计划的结果时吓了一大跳:大海非但没有变黑变脏,再白云的映衬下,晶莹剔透,如同一段丝绸!

       “我们谈个条件吧。”小溪顶着一头的怒气,故作平静地和大海说,“明天开始,你把你的水送给我,我也想当一回大海。”可是小溪心里才不是这样想的呢。它认为自己只要抽干了大海,人们就会用最美的诗词来歌颂它,用嫌弃的眼光看向大海。

       大海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冷冷地笑了一声。“真是愚蠢啊……”它用最轻的语音说着。

      “你不愿意?”

     “我愿意,明天我就这样办。”

     小溪轻蔑地看了一眼大海。认输吧你这大块头。



        小溪还在睡梦中念着甜蜜语言时,便感觉身子有点潮湿。它有一丝疑惑,不过周公最终还是挽留住了它。直到——

       “啊——”

         一个响亮尖细的女声忽然划破了寂静的苍穹。接着,是起伏不断的人们的抱怨声和恐惧的呼救,小溪被迫睁开了眼睛。一切如同平常啊。它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过再定睛一瞧——天啊,这边怎么全部都是湛蓝的颜色啊!绿油油的草被水覆盖,肥沃的泥土被水泡软,浮起了一层难看的棕灰色。远处的村庄半个浸在水中,人们顾不得洗漱全部跑了出来,大腿晃动,激起层层水花,他们艰难地向前……婴儿的哭叫,女孩的尖叫,男人们的抱怨……

        它忽然想起了昨天和大海的对话……只是回头一看,便彻底傻了眼。大海正像原先的小溪一样,源源不断地送给小溪碧蓝的水源。

        “一定是小溪拒绝汇入大海,然后才惹的祸!”一个厚重的声音震惊了四周。接下来是一段沉默,而小溪则知道,事情或许有点失控了。

       “干掉小溪!还我村庄!”

      “填平小溪!”

      “它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举起锄头!”

      …………

      …………

      我竟然只有这么浅。

      小溪最后认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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