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奈的酒 得接着喝
几个都喝了不少的酒,用东北话说差不多都有点点五迷三道了。李贵恒还是有责任心的,他担心李长学不行出事,就多看了李长学几眼。他发现李长学嘴角有呕吐物,似想吐又吐不出来。赶紧帮他翻身锤背帮他吐。可看李长学有些昏迷不清动作不协调,有些自己指挥不了自己了。李贵恒有喝大酒的经验,一摸李长学的脉搏心跳过速。李贵恒知道李长学酒精中毒了。他不敢怠慢忙打120给李长学送到医院。到医院就是一通急救又是洗胃又是输液。这哥几个忙活了一个通宵,也真是见证东北汉子讲义气了,没有一个回家的,也真是“喝酒患难”见真情了。
李长学在医院躺了三天才缓过来。他出院后等车队到了冰城,他看了看车,倒是还满意。他本意是想跟着车队返回滨海市。李贵恒此时跟李长学已成了一笔写不两个李字的当家哥们,劝他道:“还是命要紧,别疼几个钱了,还是自己飞回去吧。”李长学也感到了身体不给力,便听了劝。李长学亲自送走了车队,又和李贵恒签了第二份合同才返会滨海市。李长学这次东北行虽一波三折,但他的收获还是不小的,他又开辟了一条边贸生意的通道。
李长英见李长学回来了,可他在冰城呆了也不过一周多的时间,整个人却瘦了一圈,面容也突显憔悴。李长英是从心里疼哥哥。她跑出去就买了只德州扒鸡又买了只活鸡又买了箱牛奶。跑到李长学面前,将他手里正整的资料抛到一边道:“哥,你先吃这扒鸡,这扒鸡还热乎呢。中午我再给你炖鸡吃肉喝汤。这牛奶就当水喝。”李长英的心情是恨不得一天就给李长学瘦下去的肉补回来。
李长学见妹子如此,自也是不愿拂了妹子的好意。可还没等他喝口奶,袁有才急匆匆跑了进来道:“李总,税务稽查大队的人来了。”
“怎么回事?”
“我估计,昨天买咱车的那人给咱举报了。他那辆是4.9万成交的,第二辆4.5万成交,他可能知道了心里不平衡。”袁有才道。
李长学不敢怠慢忙和主管税务员联系。又和袁有才道:“税管员来了以后,咱还是去海畔之星吧。李长英知道这海畔之星是吃,喝,玩,洗浴一条龙的地方。有些急了道:“哥,我不让你去。你不要命了,你再喝就真起不来了。”
李长学哪里愿意去,可他是老板,人家要找的就是他。他不去就是慢待人家,怎么解决得了问题。他见长英眼里转着泪花拽着他不让他走,便道:“我不去哪行,人家要是给我戴一个偷税漏税的帽子,哥哥就完了,这生意就没法干了呀。”
“不干就不干了,我就不让你去。”李长英的拧劲也上来了。她看着哥哥憔悴的样子实在是不愿意让李长学去。
“妹子,有你任大哥,袁哥等人保驾,我不喝。你放心。”李长英见拦不住,哇地哭了。
李长学狠狠心,没再劝李长英跟着几个人一起走了。李长学一直是守法户,没有前科,在海畔之星“忙”了一白天,又“忙”到半夜,最后“实事求是”地补税款。有惊无险地算是又过了一关。
税务人员走了以后,任翰林道:“偷税漏税可不是小事,是触犯刑律的,决不能乱卖了。”最后,先后将两批汽车均交给一家正规的汽车销售企业代销,该上的税上了税,改交的管理费交了管理费。其中和各有关部门的故事颇多,在此就不一一叙述了。李长学又马不停蹄地和天生体育用品厂签订了球类产品的销售合同。
此时的夏晴说是在她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不如说是在别人为她设计好的轨道上运行着。夏晴审了资料给她的印象是合资对像这六点九亿是实打实的,从账面看资产只比这六点九个亿多而不会少。华安仅出资两个亿第一步就要控股,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夏晴要下厂考察,抽查账物的相符率。贾道然亲自陪同夏晴下厂。贾道然自有盘算,他把下厂过程当成密切关系培养感情的过程。而且几天下来,贾道然感觉良好。夏晴善良清纯,几次共进晚餐夏晴也没有拒绝。尤其是其中一次晚餐是在洗浴中心里吃的,洗浴后虽夏晴就走了并没有陪着贾道然到洗浴中心休息厅或是客房陪他。可夏晴的这种不谙风情贾道然更喜欢,他认定夏晴虽在大都市里己工作好几年了,但她善良清纯的天性并没有改变。贾道然对征服夏晴充满了信心。
这天贾道然和夏晴刚进下属厂办公室时间不长,司机就跑上来道:“贾局,咱的车子被划了三个大道子。”
厂办孙主任闻听没等贾道然发话就要跑出办公室,被贾道然唤住道:“划车不算什么事。现企改之际,领导干部尚摸着石头过河,弄不好都会被呛两口水,何况一般工人,他们有些情绪正常。我说的你明白吗?”厂办孙主任闻听贾道然如此一说先是一愣,后寻思下道:“啊,明白,明白。”他来到厂院见保卫科长正在和一名叫秦大胜的职工在吵。
“秦大胜,你怎么随便损坏公物。”赵科长厉声问。
秦大胜挺着腰杆,毫不示弱大声道:“公物,这要是公物,我立马赔一辆。要不是公物,你是不是承认你是满嘴喷粪。”
秦大胜的这一句反问立刻让赵科长有些气短。过去局长坐的车一般肯定是局里的公家车,可现在正混改进行时,是公是私就不一定了,这车是不是局里的真不好说了。赵科长道:“退一步讲,就是别人的私人物品,你也不能这样啊。”
“那就要看这别人是谁了。在贾道然手里断送多少家国企了,现在他又看上咱这效益好的百年老厂了。我是国家主人,我是企业主人,我不欢迎。我这次划是轻的,他再来我就砸。他不服,我陪着他上法庭。”秦大胜铿锵的语音一落,在围观的人群里有杂乱的咐合声。
孙主任暗道还是贾局长料事如神,他理解贾局长要大事化小的方针,孙主任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秦师傅你也消消火,回车间吧。车的事我来处理。”
秦大胜闻听道:“孙主任你给贾道然带个话,别一进厂就往办公室钻,让他到我们工人堆里对对话,你问问他敢吗?我要问问他,资方投资一千万就控股80%,一千万连咱厂的商标钱都远远不够啊,就别说控股80%了。这不是拿着国有资产开玩笑吗?”
厂院里的这一幕,夏晴自然也看到了眼里,她也了解到厂里上上下下基本上都不愿意合资。夏晴也理解,本来嘛,这样一个知名企业产品不愁销,效益很好而且职工们普遍都有国企主人公情结。夏晴问贾道然:“贾局长,这合资来自职工的阻力不小啊。”
贾道然稳稳道:“夏晴呀,混改是国企的唯一出路,是既定方针。我们局所有的厂子都要改制的。你呀不要管这些。你就看资产值不值,和资料是否相符就行了。”
夏晴听贾道然如此说暗道,这还用看吗?区区九百万?仅凭这个厂在国内外的知名度,不用生产仅贴牌每个月就能挣个钵满盆满的。九百万投资很快就能收回了,华安几乎等于白捡了一棵摇钱树。想到这夏晴心里突然一惊,华安收购成功后会不会真的把工人都辞退了,仅留一些人贴牌啊。夏晴又想起母亲下岗不足两年就被心脏病夺去了生命,心中禁不住荡起了悲哀。
稍倾夏晴心情压抑地提醒贾道然道:“贾局长,华安2个亿的收购金额是不会变的。您可要考虑周全。”
贾道然沉思下道:“我清楚,为了各方容易接受一些,我考虑应引进一个第三方。”
“第三方?”夏晴不明所以,狐疑地反问。
“是啊,例如由你持一部分股。你如不愿记在你的名下,可记在你子女名下,由你代持也可呀。这都是符合法律规定的。”
“您越说越离谱了,我还没结婚那来的子女。”夏晴闻听更是惊的睁大了眼睛。
贾道然闻听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夏晴一头雾水。夏晴不明所以地看着贾道然,心中暗道,这笑?表示刚说的都是玩笑话?还是笑自己愚笨不解含义?还是表示贾道然胸有成竹已有了成熟方案?夏晴看贾道然那笑里似乎含着自信与狂傲,含着果敢与阴酷,活脱脱的一个两面人。
夏晴心里撩过丝丝不安。突然一阵风,哐的一声吹开了窗户。夏晴被吓了一跳,她那双惊恐的眼睛无助地望向了深空。就听贾道然道:“今晚你到金皇大厦518找我,我最近晚上在那办公。”
夏晴回过神来道:“您怎么搬宾馆办公去了。”
“哦,现在到了合资的关键阶段,来自各方的干扰阻力非常大,我有意识的躲一躲。等过了这一阶段就好了。”
“哦,是这样。”夏晴沉吟下又道:“今晚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我还是明天到局里吧。”
“可以呀,不过明天你就别去了。我在市里要连开三天的会。你周五去吧。”贾道然语音轻松。
夏晴道:“又得等一周,那我和您电话约吧。”
“可以呀,咱俩都忙,也只能电话约了。”
夏晴回到宿舍左思右想,心里既不踏实又不得解。她隐隐感觉贾道然有可能对她不利,又对贾道然准备引进第三方的意图不甚理解。她拿起电话给华安老总打了过去,将贾道然准备引进第三方的意图作了汇报。想听听公司老总的意见。
公司老总听了夏晴的汇报并不感觉意外,似乎早在老总的意料之中。公司老总言简意赅就给夏晴讲透了。老总告之夏晴,贾道然他们出资五亿多,咱们出资2亿,咱们却要控股,贾道然只能这样做。贾为了面子也是为好向上面交待,得做最大股东,咱和第三方联合控股。第三方的资金因实际上是他贡献出来的,所以他要找双方都能接受的人。
夏晴金融知识再少听了老总的言语也瞬间就明白了贾道然的用心。
夏晴晚上转辗反侧睡不着了,一方面巨大利益在向她招手,这利益就是打拼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挣下来,做好这单生意,自己就可买房,把老父亲接来了。可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呢?贾道然的影像在她的脑子里一幕幕地展现,难道他会对自己动粗。不可能呀,动粗?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见过不少世面了,什么人没见过?动粗?他只能毁了自己。
夏晴反复权衡,认定只要自己守住底线,认真应对,应当没问题。
第二天她打通了贾道然的电话,约好了晚上到金皇大厦518见面。夏晴不仅准备了录音笔,报警电话。还带上了王丽,让王丽守在房间外面,随时可以应援。
王丽说让夏晴放心,一方面贾道然是有身份的人,他一般不会做出格的事,一方面有我王丽保驾,决不会让夏晴吃亏。
来到金皇大厦,夏晴心怀忐忑敲响了518房间的门,见贾道然穿着睡衣来开门,夏晴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气。夏晴是有备而来并不慌张,强压怒气道:“您换下衣服,咱到大堂咖啡厅谈吧。”
“你稍等。”时间不长贾道然身穿一套休闲装出来道:“走,咱去登赢楼饭庄。”
“去登赢楼饭庄做什么?”
“咱车上说。”贾道然亲自开车。夏晴心中不快未消,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
贾道然道:“你们华安魏总是个狠人,2个亿就要控股,这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我可担不起。要想合资成功,就要使上上下下的人思想尽可能的达成一致,就是不一致,也至少不能背后使坏。夏经理,你很能干,但你也未必能理解我的苦衷。”
贾道然的这番话,夏晴是理解的,就又听贾道然说到。这几天咱俩要忙一些,我组织了几个饭局,在饭桌上统一思想更方便沟通。
夏晴闻听道:“去哪里吃饭,你提前告之我,直接去饭店就好,有必要弯弯绕吗?”
贾道然闻听,苦笑道:“看来你还是年青,咱俩同时到达和分别到达,那能一样吗?同时到达说明咱俩合作融洽,万事已具备,就欠大家统一思想的东风了。而分别到达,在大家的眼里,咱俩还仅是谈判对手,大家的心里没底,会增加许多的节外生枝,发生一切皆有可能。”
夏晴闻听不得不佩服的贾道然的老谋深算,没有再言语,算是默认吧。
来到登赢楼牡丹厅,夏晴见客人都到了,就在等他俩。夏晴认识局纪委李书纪,发现他穿了一身高尔夫运动服,戴着高尔夫运动帽,要是走在大街上,夏晴还真不敢相认。夏晴惊奇地发现,来的各位几乎都穿着休闲装,没有一人穿着西服革履的。自己的西装显得有些和大家格格不入。
夏晴暗暗埋怨自己,看来自己的社交经验差得远,过于保守了。过去韩一凡说自己在社交场合着装过于死板,过于公事公办,缺少女人味,自己不服气,怀疑韩一凡是不怀好意。看来韩一凡是对的,着装也是生产力,不同场合的着装是大有讲究的。
诺大的餐桌并不显得空旷,得力于餐桌中间五彩缤纷的团花。一束束丁香花争奇斗艳,紫丁香白丁香相得益彰,漾出了丁香花特有的清香。丁香花是冰城的市花,象征着冰城人不畏严寒,勇于挑战的精神。白丁香又象征着纯洁与高雅,紫丁香又象征初恋与青春。
夏晴自小就喜欢丁香花,喜欢闻它那特有的清香,喜欢它那纯洁和高雅。到了滨海市以后夏晴就很少见到丁香花了。今天见到丁香花心情大好,一扫刚才心中的阴霾。
夏晴瞄了一眼贾道然道:“这丁香团花是你的手笔吧。”
贾道然笑道:“你先说,喜欢不喜欢吧。”
夏晴心里着实喜欢,但话说出来还是淡淡的口气:“我是冰城人,丁香是我们的市花,我自然喜欢丁香了。”
贾道然道:“你喜欢就好,没枉费李书记的一片苦心,他知道你是冰城人,一定喜欢丁香花,就嘱咐饭店准备好丁香团花。可这饭定也是不中用,找不到丁香,最后还是在李书纪的引荐下,在滨海市大学搞到了。”
夏晴道:“谢谢,以后咱们随便一些,不要这么隆重。合资成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贾道然闻听,接着夏晴的话音道:“夏经理说得好,为我们合作成功,成为一家人干杯。”干了杯中酒。李书记举杯要敬夏晴。
夏晴赶紧站起来道:“李书记您年龄大我不少,您是长辈,我应先敬您,同时也谢谢您为我准备的团花。”夏晴说罢豪爽地干了杯中酒。夏晴自小在冰城长大,酒从没喝醉过,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喝多少酒。她在心里是不怵酒的。
李书纪自然还是要回敬她的。在座的见夏晴不怵酒,不扭捏,满有东北女汉子的豪爽,纷纷敬酒。酒桌气氛越来越浓。夏晴是来者不拒,一一干杯。
大家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合资成功后,高管的激励股问题。
夏晴是崽卖爷田心不疼,给多少激励股也不花她夏晴的一分钱。她一边掂量着大家的要求设想。一边尽可能的应允着。
在座的心里也都明镜似的明白,酒桌就是酒桌,话是不能全当真的。但也可估算出一些前景。酒桌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热烈。这也正是贾道然愿意看到的,他对夏晴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满意。
也许是这种汾酒的后劲大,也许是夏晴真的喝多了,也许有人做了手脚。夏晴喝醉了,酒店可出司机负责送夏晴回宿舍。贾道然说他不放心,事关合资成功与否的大事,他要亲自送夏晴回去。
贾道然联系到了王丽,让她下楼来接。贾道然见到王丽,从车上掺下夏晴朝王丽道:“今天谈得顺利,大家心情舒畅,夏经理也多喝了几杯。本以为夏经理酒量大,没事的,没料道夏经理醉了,很是抱歉。”
这天已是夏晴第四次到金皇大厦找贾道然,谈判进展顺利,生意越来越接近成功,夏晴的心里也越来越踏实,对贾道然的防范也就放松了。夏晴的着装也有了明显的变化,越发的靓丽,王丽也不陪着夏晴出来了。王丽说没必要再陪着。夏晴也没强求。
贾道然照样是穿着睡衣给她开门。夏晴从反感也变成了理解。人每天太累了,休息时没必要再紧张,穿宽松一些也属正常。夏晴进了518房间,见贾道然还要到浴室洗一下。浴室的玻璃门能映出贾道然的身形,夏晴也没多想。
饭局结束后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家乐福超市正在搞大促销。贾道然说要进去看看,夏晴也想进去看看,买些便宜东西。二人进了超市,左捡右捡很快就装满了两大提袋。路过一个堆满胸衣的堆头。各式新颖漂亮的胸衣,引起了贾道然的注意。
贾道然道:“这胸衣这么便宜,我给老婆带几个回去,她准高兴。”夏晴也感觉这里的胸衣漂亮又便宜,也随手挑了几个。
结账时自然是贾道然抢着结。夏晴自己要结账,贾道然不让。贾道然道:“这钱数也不多,算不上贿赂吧,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也不能说一点交情没有吧。人与人也不能太见外了。不然的话,人将一事无成。”
夏晴想想贾道然说的话也对,便没在坚持,由贾道然结了账。
夏晴每次晚上出去办事时都安排王丽值班,以便应援。所以王丽每次值班都要等到夏晴回来。这次也一样,王丽见夏晴回来了,见夏晴提着家乐福的大提袋,道:“买什么好吃的了。”王丽打开提袋翻翻,一眼看见了那几个胸衣,王丽一脸的坏笑道:“这是贾道然给你买的吧。”
夏晴闻听,脸立刻红了。怎么说呢?确实是贾道然结的账,可胸衣是自己挑的呀。可怎么解释呢?夏晴一时语塞,没言语。
夏晴回到房间,越寻思王丽的话越别扭。这话要是传到李长学的耳朵里,这还得了。夏晴拿出那几个胸衣,恨不得把它们撕烂。
夏晴回思这些时日,自己和贾道然双双出入宾馆饭店全是为了工作,相互关系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这些只有自己知道,在别人的眼里肯定是关系不一般。王丽的这一问,还真怨不得王丽。
夏晴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暗思不行,得加快步伐尽快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李长学的身边。一个漂亮单身女人长期在外打拼洁身自好太难,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夏晴又感到这个世界真是虚伪,为了能够产生这个新的所谓合资公司,楞是要再诞生一个虚构的公司,成为第三方。
夏晴想到这,身上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自己是不是参与犯罪了。虚假注册肯定是犯罪啊。不,不是,不是虚假注册。现在注册资金无需实缴。而且是华安与贾道然在操办。他们双方都有自己的律师团队,他们都应懂法。我没犯罪,我没犯罪。
夏晴又在极力的开脱自己。但她又感觉无论怎么找理由开脱,又都感到底气不足,又都感觉是在欺骗国家,欺骗人民。
夏晴一头扎进被里,就象一头驼鸟扎进了沙里,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他老父亲那期盼的眼神又像是过电影似的在她眼前晃。自己连春节都没有回家,一晃两年多没见到老父亲了。老父亲催自己回去,自己都没回去,自己真是不孝啊。
爹,女儿含辛茹苦打拼的事业,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有了希望,不能半途而废啊。女儿不是不孝,女儿有了钱,买了房立既把爹接来安渡晚年。夏晴想着眼里禁不住淌出了泪。
夏晴抹了一把眼泪,把合同翻出来,又开始逐字逐句地审查。
夏晴连续几天约贾道然,贾道然都言实在挤不出时间。这晚夏晴终于等到了电话,贾道然说他到金皇大厦了,让她立既赶过来。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夏晴犹豫都没犹豫,立既赶了过去。
到了518房间,夏晴取出合同,想让贾道然作最后的审查,好尽快的举行仪式把合同签了。
贾道然道:“我刚回来吃了几口,一身的汗,我好歹的洗下,你稍等。”
夏晴无奈,只得坐等。贾道然洗浴的时间有点长,夏晴照样是无奈。
贾道然洗浴毕,穿着浴衣审合同,夏晴感觉不妥,但她并没有言语。她此时顾不得这些所谓的“小节”了。实际上夏晴已经犯了社交的大忌,一个女人在私密的空间里和穿着浴衣的男子独处,事实上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这不能不说是巨大的利益诱惑,蒙蔽了夏晴的心智。
贾道然问道:“你的滨滨商贸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企业代码证都拿到手了吗”
“我都取来了,现已万事具备,就等着签合同了。贾局长,您说这滨滨商贸业务流水还一点没有就成为第三方,这行吗?我心里着实不踏实。非得这样办吗?不要这第三方就是不行吗?”
贾道然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夏晴,一杯自己呡了一口,道:“华安投资2个亿,我们投了5.6个亿。华安要51%的股权。你说,我怎么向上级交待,怎么向职工交待。现在我们占49%,华安占40%,你占11%。我们是最大股东,这样还免强说得过去嘛。”
夏晴心里暗道,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夏晴道:“这明显的操作,又能糊弄谁呢?谁也不是傻子。”
贾道然笑笑道:“谁也骗不了,但谁也不会说破。”合资不成,上级撤我的职,合资成功了,上级、高管都皆大欢喜。至于普通职工吗,能发工资就行,如工资能再长一点就更好。”
夏晴细想想,按她的阅历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母亲下岗两年多就去世了,夏晴想起母亲眼里垂泪。可自己现也在为虎作伥。又不知有多少工人要下岗了。夏晴禁不住的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在犯罪。”
贾道然闻听,道:“夏经理,要不是咱俩已成至交,利益已经绑在了一起,合同我是不会和你签了。我会要求华安换人。你是在福中不知福啊,别人是求之不得的呀。”
夏晴没有言语,端起水杯咕咚咚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象是决绝地干了一杯酒。
夏晴一阵头晕,待她醒来时,她一丝不挂地和一丝不挂的贾道然躺在一起。湿斑滩滩的床单,明确无误地告之夏晴,贾道然已经做了什么?
夏晴一翻身,腾地坐了起来,她感觉一阵头晕,稍顷夏晴吼道:“衣冠禽兽的家伙,我要告你,把你送进法庭,让你把牢底坐穿。”
贾道然平静地看着她,道:“你先别激动,你看看录像。”
这时夏晴看到,贾道然的手提电脑在重复地播放着录像。画面一幅幅一段段清晰地放映着。贾道然一次次穿着睡衣给她开门,夏晴在518房间穿着裙装,透过浴室玻璃门看贾道然洗浴。贾道然把喝醉了的她,从车上抱下来,从他怀里交到王丽的怀里。王丽从提袋里拿出胸衣问夏晴,贾道然给你买的吧?而自己一句话没说,显然是默认……夏晴知道自己一步步陷入了贾道然设计好的圈套。而公司的摄像显然是王丽提供的。这是夏晴万万没有想到的。夏晴自知百口莫辩失声痛哭。
就听贾道然道:“咱俩是你情我愿,天然的一对,谁也不要埋怨谁。你如不是为了利益,你完全可以不来518房间,你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拒绝来518房间。当然你也就退出了这笔交易,可你又舍不得。你不要埋怨我出此下策,因为你始终装着清高,不肯和我真诚合作,而咱俩之间签任何私人协议都是无效的,只有联姻这唯一的途径,可以把咱俩捆绑在一起。你也是成年人而且在职场打拼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就不信你没想到这一点,你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愿相信而已。说到底,咱俩都是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谁也不要装清高了。”
稍顷贾道喝了口水,继续道:“你一点也不吃亏,你是最大受益者,合同一签,你身价数千万,企业一上市,你身价过亿甚至数亿,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这是多少人打拼一辈子也做不到的。咱俩再折腾几个回合,咱俩甚至咱们的后代都可以稳做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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