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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不，可能要更长
一路走来，算一下你重复的步伐
其实你走了几倍的行程
穿风透雨，不，你没那么浪漫
雷劈电击，伤痕累累几度沉沦
血水和脓液注满你的脚窝
你从来就没有走出过黑夜
尽管额头也曾滑过一丝光亮
那是你对月光的错觉，是你
自欺欺人，是你下一次将要
轰然倒下的开始，这是你的宿命吗
我始终在你疼痛的中心，不
是你把痛苦和恐惧种进我的骨髓
每当我看到早晨的曙光，那耀眼的
不是明快的光芒，是喷涌的鲜血
你被黑夜诅咒了吗？你永远
走不出自己的影子？在你的
额头，夜空里偶尔的一些星光
让我兴奋让我自信，在你的身体里
还埋着光明的种子
是这些种子最终延续着你的希望
我记得，春天战国时的一把火
烧了几百年，那时候风也很大
要是烧到现在，恐怕天也烧红了
一个叫始皇帝的给灭了之后
从此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灭火
哪怕星星之火，或者灰烬之中的
我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这也是
我无法更改的宿命。我是你的
红细胞，还是白细胞？
这个好像还由不得我来命名
我只知道，我是一个诗人
诗人生存在花的蕊里
诗人在波光的影里，诗人
无力的手只能捂着自己的眼睛
让风花雪月在体内自开自落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祈祷
那绚丽的将是渐渐褪色的晚霞
而不是血液肆意的涂鸦
臃肿而虚弱的，巨大躯体
还有多少血可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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