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给我,承允,把你的那条白色的珍珠项链给我,你听见了吗?允,给我呀。”
没有回答。厚厚的镶嵌金色玫瑰的床帘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男孩靓丽的眸子,婉转千回。
“为什么你不把它给我?我戴着明明比你戴着更好看”,翰钰在镜子前转了身,踱步到窗前,金属质地的窗框倒映他的身影,金光在他身上跳跃着。
九点,早晨最活泼的时刻。
一只光裸的手臂从厚厚的床帘里露出,接着,还有半个脑袋。“没有说不给你,只是你戴着不合适”。
“因为我戴上项链更漂亮,所以不合适?”翰钰扯开床帘,又从凌乱的衣服里拾他的鞋。
“它太重了,有三十颗珍珠呢”。
“不,是三十一颗,二十颗粉白色的,十一颗纯白的。真得不给吗?你怕我把它弄坏?”
床上的脑袋连抻着身体向上拔,随后往后摸索了一阵,在后腰处垫了柔软的天鹅枕,眼皮耷拉着。
“不是,但你实在太过注意它了”,承允扯开丝绒睡衣,光裸着上半身,说“我的西服呢?有没有弄脏?”
“喏,就这件,皱巴巴的”,翰钰把鞋从西服上挪开,捡起,“还要?你瞧。”
“放一边吧。”承允的手指尖碰了碰西服就缩回蚕丝被。
翰钰把脑袋枕在他臂弯,说“给我珍珠项链吧,我脖子这么秃,多适合戴点什么!我保证不会不给你的。”
晨风起,略凉,金色绣线闪亮。男孩的脖颈像绣线一样惹人心慌。
承允果断地咬上去,似得了食的猫。
他说:“可不能给你。”
“怎么?向耶稣发誓,我一定还你。我都这样了,你非得紧咬着,不松口?”
“钰,李夫人邀请你去参加舞会,是一十点钟,你还不快去。小心路上堵车。”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怕我把它弄坏。”翰钰弓着腰躲开承允的碰触。一溜烟跑出房间,大门砰地关上。
承允光着脚趴在窗台上使劲地透出脑袋看。男孩穿着白衬衫,小跑,同蝴蝶比快。而他脖子上的红印,就像嫣红的珍珠,耀眼夺目,荡漾似火的热情,惹得连夏天都迷了眼。
注:本篇灵感来自科莱特的小说《che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