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编号//1421
文//夕若愚
01
〝浣冰，陈曦化学竞赛得了一等奖，中午请客，怎样，去吧？〞刘扬嘉挂了电话，转过身眉飞色舞地说道。
〝不了，替我恭喜他吧。走的时候门不用锁，我去图书馆自习了。〞然后沈浣冰头不回地抱着一撂书走了。扬嘉耸耸肩，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这丫头，又是林淼那家伙招你惹你了吧？真是无药可救了！〞
02
浣冰抱着书，漫无目的地走在绿化园小径上，最后在图书馆前的水池边坐了下来，不料，她的余光瞥到了一对情侣正走向这边，尽管浣冰有点近视，但她怎么可能认不出那个身影呢？而依偎着他的，是他的新女友，于沁。
浣冰惊慌失措地拔腿就跑，裙裾飞扬，甩出的泪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就如同她的爱情，绚烂了她的华年，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两年了，林淼仿佛是长在浣冰心尖的朱砂痣，虽然自那日后，浣冰极力想抠掉它，却在低气压的某天，隐隐作痛。
林淼，你是我的青春吗？
03
其实，林淼不是校草，也并非帅得有目共睹，而浣冰是校园风云人物，她的室友怎么也不明白他是如何掳获浣冰的冰心的，毕竟队伍搁在那，林淼也排不上号啊。只有浣冰心里清楚，那是一瞬便产生的悸动。
高一上学期的一天下午，浣冰跟她的死党扬嘉跑完步穿过篮球场时，她们只顾着讨论电影《小时代》的情节，完全不知正有一只篮球向浣冰飞过来，待扬嘉转头看时，那只篮球马上就要跟浣冰的俏脸来个亲密接触了，扬嘉大叫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忍看接下来的惨况。浣冰被扬嘉的叫声震到，也止了脚。等到扬嘉试探地睁开眼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浣冰的面前，而他的手中抱着个篮球。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啊？”扬嘉朝浣冰挤了挤眼。
“别胡说了，快走吧，我爸还在等我呢！”浣冰回过头朝操场看了看，落日的余晖洒了操场一地，埋在某人心里的种子终于遇暖发芽。
〝扬嘉，我在依诺书店碰见他了！〞
“扬嘉，中午我不回去了，食堂约饭呗，说不定还能偶遇他呢！〞
〝扬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我们每天下午都去跑步吧？
……
每当这个时候，扬嘉只能给浣冰一个白眼，她的女神闺蜜就这样被征服，成了别人的头号迷妹，而且她能更项庄一点吗？
〝真希望你能再被球砸一次，砸醒你这花痴少女！〞有一次扬嘉恨铁不成钢地说。
〝花痴的有根有据，就应该不被鄙视，你这丫头，作为目击者之一，不跟我站统一战线就算了，还打击士气！不过，那一瞬我真的被帅到了！〞浣冰作遐思状。
“得了，得了，沈大美女，嗨，根本于事无补！”扬嘉无奈的摇摇头。
“那陈曦呢？〞
“什么陈曦？〞
〝别装蒜了，哎，果然是青梅难敌白马！〞
04
有时候，有些人，仗着自己的喜欢，便有恃无恐，而这，却是浣冰唯一自卑的理由。
文理分班，浣冰和扬嘉又在文尖班狭路相逢，而陈曦却跟她们隔了一座教学楼，进了理尖班。当然，少不了林淼，他以体育生的身份进了5班。
每一次，只要浣冰站在阳台上俯视，眼神一定会牢牢锁住那个出来打水的身影。后来，她干脆唤小伙伴一起围观，以至于她的暗恋人人皆知。
然而，有些人不轻易沉沦，一旦沦陷，便如同身陷泥沼，众人虽欲出手，奈何当事人乐在其中，也只能作旁观者了。浣冰为了制造更多的偶遇，挪窝住进了接地气的学生宿舍。
但沈浣冰是谁？副校长的独女，老师的得意门生，男生仰慕的女神，这也难怪一时间林淼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薄唇，丹凤眼，瘦高个，永远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是林淼给人的第一印象。也许是他高冷的气质，却也有迷妹一大把。不过，浣冰没想到自己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输得猝不及防。
高二。90年校庆，学校出现难得一见的盛况。浣冰作为特邀学生上台演奏钢琴曲。当她一袭白裙，发髻高挽出现在舞台时，瞬间惊艳了所有人。而浣冰苦练钢琴这么多年，第一次渴望能够用乐音征服观众，只因为想到台下有林淼。
一曲罢，浣冰起身谢场时，却暼见台下林淼正牵着一位丽人，她的笑容瞬间僵化，如果是刚上场，她此时应该落荒而逃了。浣冰没想到，自己盛装出席，却见证了她人的幸福，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的眼角闪着泪光。
“累不累，来，喝点饮料吧！”浣冰刚坐下，陈曦却突然出现递过来一瓶果汁。
“你没去看表演吗？”浣冰疑惑地看着他。
“高潮已过，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彼此静默无语。
“陈曦，我是不是很差劲？”浣冰突然问道。
“浣冰，光芒四射的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我累了，你让我静静吧。”浣冰便趴在桌上。在陈曦转身走出教室后门时，墙角出现了扬嘉的衣角。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崇拜你，你在乎的人忽略你，你也不过是马戏台的小丑，自顾自怜。
05
“浣冰，你别傻了，林淼早就跟4班的班花许嫣然成家属了，你还在等什么呢？”看着渐渐为情消得人憔悴的浣冰，扬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浣冰无言，脸色苍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你就不能振作点吗？当初那个收到男生情信一脸冷然的沈浣冰去哪了？还是你是因人而异，以貌取人？〞看浣冰不理睬，扬嘉口不择言。
“你说我，你呢？你难道不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吗？你劝我，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糊涂？”
沉默，无言，扬嘉隐在心中最深的心事终于还是被剥开，那么突然，却又是理所当然。
沈浣冰，刘扬嘉，陈曦，人称〝清中三豪〞，遇在补习班，同班于清城中学。
陈曦对沈浣冰与众不同，路人皆看出端倪。
刘扬嘉对陈曦相见恨晚，浣冰心领神会，却不言破，而且扬嘉的“失意”不正是浣冰间接造成的吗？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你永远走不进眼里没有你的人的心，你我皆心知肚明，却又一样自欺欺人，果然是难姐难妹，”浣冰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冷笑。
“不，你跟我不同，我的唯一是你一直在忽略的人，而你却执著于当别人的守护者，无论如何，我该是落寞的吧！〞说完，扬嘉转身离去，她想起高一选文理时，她问陈曦是否需要她的陪伴，陈曦沉默了一下，说一眼看不到终点的陪伴，他一个人享受就好。
浣冰看着扬嘉离去的身影，第一次发现其实她也是脆弱的。扬嘉，抱歉。
06
似一个纠缠许久的死结，〝清中三豪〞的关系依旧微妙着，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终结这种关系。
经流年，浣冰发现，越成长越孤单，也开始害怕失去。别人都以为她对林淼的痴迷是超越爱恨情仇的，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是她孤注一掷的赌局，毕竟她一个人在寂寥无人的青春里奔跑太久了。
她发现如今等待已不是为了得到某人的许诺，而是一旦开始，便不甘心独自退场。操场，她依旧光临，目光，依旧为那人流转，虽然瞥见边上的倩影，心依旧会痛。
便作千般皆不是，寂寞年华风吹遍。谁的青春没有小情绪？
07
本以为一切都会云淡风轻继续下去，但剧情反转太快，惊起心湖波澜。
浣冰每天下午照常去跑步，陈曦以强身健体为由陪在左右。但浣冰发现已有几天没有见到林淼的身影了，在食堂也很难偶遇那对俪影了。浣冰不免露出忧色，沉默不语，陈曦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吱声。
新的一周开始时，学校广播传来通告批评的声音，什么旷课二十节啦，旷课三十节啦，但当浣冰听到林淼上周翻过校墙宿醉，要被领回家教育一周时，她慌了。
究竟是什么让如此高冷的你如此落魄？越想越不解，课全然听不进去。大课间时，浣冰站在走廊上发呆，扬嘉把浣冰拉过一边。
“浣冰，我不想瞒你，其实，许嫣然劈腿她们班的富二代欧阳迟了，有一次许嫣然从欧阳迟的车下来，被林淼撞见了。〞
浣冰隐约觉得欧阳迟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却无从想起。
“就是那个给你递过情信的男生，”说这话时，扬嘉却压低了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浣冰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因为欧阳迟是我姨妈的儿子。”
浣冰意味深长地看了扬嘉一眼，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如果许嫣然离开了林淼，你不是苦尽甘来吗？”扬嘉揶揄道。
“我谢你吉言，但我不认为我会是他的止痛药，能止痛，却除不了疤。算了，快上课了，走吧！〞浣冰似有所悟地讲道。
后来浣冰在绿化园的小径上与林淼狭路相逢，林淼明显消瘦不少。擦肩而过时，浣冰想说点什么，却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过了。
为君消得人憔悴，浣冰因林淼的事欢颜渐少。或许真正的喜欢不是握在手里，而是看他欢乐无虞。
08
最近，八卦渐盛，学校贴吧也活跃不已，而话题是沈浣冰何时守得云开见月明，陈曦为此伤神颇久。
等到浣冰再见到陈曦时，陈曦伤痕累累。
“陈大哥，你没事吧，出门被狗追了？”扬嘉嘲笑道。浣冰一抿而笑。
“骑车不小心，摔了。〞
“以后小心点，摔成这样，伯父伯母该心疼了。”浣冰看着他说。陈曦低头不语，心里被抠掉的朱砂痣又在作祟了。
〝哎呀，糟了，学生会要开例会，我先走了。〞话一说完，扬嘉就跑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个人。
“怎么样，走走吧？”陈曦一脸期待地看着浣冰，浣冰点头。
本来，刚刚还是睛空万里的，当他们走在绿化园的鹅卵石小道时，天突然撒起泼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场雨。陈曦只好拉着浣冰躲在高大的高干蒲葵下，还不忘用双手替她挡雨，莫名的亲近，让浣冰脸讪讪的，不知如何自如。
正不知所以的时候，浣冰看见入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不，是他们，浣冰神经紧绷，已经不镇定了。林淼和一个清纯秀丽的女孩同擎一把伞，举止暧昧，正向他们走来。很显然两位太沉浸两人世界，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浣冰和陈曦。
浣冰凭着剩余的自控力，跑进雨幕，陈曦追了出去。
“浣冰，你会着凉的！〞
“陈曦，为什么？为什么？我真有那么差劲吗？”雨水淌过浣冰的脸庞，她抬起头绝望地问道。
“不，不，你很好，别说那么多了，快找地方躲雨吧！”陈曦无比心疼地看着她。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没等回答，她又跑开了，可是没跑几步，她就晕在地上了……
09
自从浣冰在家养病一个星期后回到学校，她就缄默寡言，脸色苍白的可怕。从吃瓜群众的舆论中，她知道了答案。
原来那个女孩叫于沁，就在隔壁班，由于浣冰太高傲，之前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于沁是林淼初中时的初恋，上高中之前分的手，原因不详，不过后来林淼主动示好，两人又复合了。
扬嘉在宿舍劝浣冰想开点，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浣冰无动于衷。扬嘉无可奈何，虽有心安慰，却也知她的倔脾气，不一条胡同走到黑，她怎肯回头？
日子飞快得流逝着，转眼圣诞节将至。以往，浣冰会收到很多苹果，密密麻麻地码在她的桌上。但自从她病后，她就选择走读了，今年的圣诞夜或许会缺席。
其实，大家都以为浣冰已淡忘林淼，只有她自己清楚，心中的野草早已蔓延，难以拔除。她加了林淼的QQ，微信，陌陌，她还关注了他的微博，他发的每条动态，她都细细看完了，只是看，不评论，就连他发的秀恩爱图，她也爱屋及乌地浏览个遍，在更早以前她甚至用小号给他留言：圣诞节，送我一个苹果可好？答案石沉大海。如果说浣冰这一生有感到挫败的事情，那就非林淼莫属了。那么卑微，将自尊削得薄如纸。
平安夜那晚，浣冰意外地出现在教室内，她穿着一袭棉布长裙，披着带绒毛的棉袄，安静美好。课间时，陆陆续续有人来送苹果，浣冰看着那些红得诱人的苹果，一脸严肃，然后倏地站起来，抓起一个苹果就跑到了阳台上，不经思考，她把苹果放在栏干上，双手捂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向下大喊道：“林淼，我喜欢你，林淼，我喜欢你！”听见声音，两座教学楼的走廊聚满了好事者，议论纷纷，扬嘉忙赶来把她拉走了。
“你当真要为了那个人连尊严都不要了吗？”扬嘉怒极。
“尊严？我还有尊严吗？在他眼中，我简直卑如尘埃”浣冰蹲下，抱膝而泣。
“浣冰，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任性了好吗？”扬嘉抚着她的长发。
没有回答，只有轻微的抽泣声。
谁的年少里，没有一场无比倔强的追逐？浣冰只是表现得更自欺欺人罢了。
10
尽管浣冰能想象自己那晚掉人下巴的举动所带来的效果，却想不到自己会变成更不堪的人，或者说，受尽吃瓜群众的指摘。
或云，她生性傲慢，无视他人的感情；或曰，她太过好胜，喜欢强取豪夺；或言，她目空一切，善于哗众取宠。而浣冰跟于沁在饮水机旁狭路相逢时，浣冰觉得于沁清瘦挺拨的身躯在抗拒着她，而她的眼神里满是敌意。这算是自卫吗？浣冰苦笑。好在，扬嘉一直陪伴左右，而陈曦却再也没出现在她的教室。
时间如密制的筛子，筛去所有渣滓。等到大家陷入高三这条阴沟，浣冰的那点茶余饭后已被抛诸脑后，一头埋进了书山题海中。高三课少，陈曦，扬嘉，浣冰整天整天地泡在图书馆里，偶尔抬起头看，相视一笑。如今平静，是因为他们心中有蓄势待发的远方。
浣冰已极少提起林淼，偶尔路过操场，看见夕阳下那熟悉的跳跃，虽难免出神，却不再心存幻想。歇斯底里过后，总该有一番彻悟！只是不言，却不可不念。
开毕业典礼前夕，浣冰无比伤感，她的高中，她的韶华，她的暗恋，都即将被包裹在这座校园里，然后沉进岁月之流中。她犹豫再三，还是把那条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林淼，明天中午有空吗？希望你放学后来音乐室一趟。浣冰守着手机寸步不离，直到那天晚上才收到姗姗来迟的回复：抱歉，打球打得太晚了，没看到信息，明天中午不见不散！浣冰激动不已，她要穿上最好看的衣服，为他弹奏她最喜欢的曲子。果不其然，她晚上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浣冰懊恼了许久，却仍禁不住雀喜，扬嘉向她打听情况，她不答所以。中午她早早地坐在了钢琴旁，等待他的到来。门被推开了，那人逆光而来，等到浣冰看清眼前人时，她才发现，林淼牵着于沁的手走了进来。
浣冰怔了半晌，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掀开了钢琴，自顾自地弹起了Richard Clayderman的《爱的纪念》，那么投入，她甚至几乎忘了林淼和于沁的存在。一曲罢，他们一齐响起了掌声，林淼说了一声谢谢，就偕于沁离开了。在门关起的那一瞬，一颗豆大的眼泪“吧嗒”一声滴在了黑白键上，打破了音乐室的沉寂，也唤醒了她的沉迷。陈曦倚在窗外，微叹一声。
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11
浣冰的高考成绩差强人意，只去了上海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学，扬嘉则奔去了她理想的大学，至于陈曦，她们问他，他含糊回答。
浣冰走在大学的林荫道上，回想起高中的种种，忽然无比想念扬嘉和陈曦，从此以后，她要孤军奋战了。
然而，令浣冰没想到的是，有一天，陈曦就站在她的宿舍门口，许是三个月未见，思念过度，她觉得他似乎又帅气不少，看起来无比顺眼。她把她的想法跟他说了，陈曦皱了皱眼，本公子向来如此，只是你舍近求远罢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我向扬嘉问了你的志愿，然后抄了一遍。同学，你好，未来四年，请多指教！〞
〝 什么呀，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没碰见你？〞
〝其实，我就住在你楼上，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出现，你可要被乡愁淹没了！〞
“……”浣冰这才发现，她住的是一幢男女混住的宿舍，那他，观察她好久了吧？
“为什么？”浣冰无比感动地看着他。
“因为我想一洗前辱。”陈曦无比认真地答道。
这个青春，不只有她倔强，他同样固执。
12
在新学年开始后，人们惊奇地发现陈曦和浣冰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没错，这场追逐终于落幕。
而时隔一年，浣冰又在迎新晚会上看见了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林淼。浣冰也是在点开许久不进的高中群时才知道，林淼回原校复读了，而于沁考上了一所二本学校，因为受不了异地恋，提出了分手。林淼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入了浣冰所在的大学。
事到如今，再看这张脸，已沧桑不少，当初的不羁也收敛许多。时过境迁，再难泛起心中的涟漪。
恰恰相反，林淼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把浣冰堵在图书馆门口，强行跟她坐在一起，每晚不忘的晚安信息，还有情人节的鲜花。仿佛角色对调，浣冰一概以冷冰冰的态度对待。
有一次，浣冰突然抬起头来问陈曦，如果我脚踏两条船，你会怎么做？陈曦并没有当即回答。那天晚上，浣冰收到一条信息，如果你真的脚踏两条船，我会让你先驶那条船走，等到了彼岸，你若不幸福，我再去接你回来。看完，泪已湿了眼眶。
13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我跟陈曦朝夕腻在一起，你不会没看见吧？”说完，浣冰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以为高二时陈曦的伤真的是擦伤吗？我跟你说，他来找我，让我别靠近你，我问他凭什么，他就跟我说，打一架，谁输了谁就退出。其实，我也曾心动过的。〞林淼不依不饶。
浣冰还是没有回头，她去了自习室找陈曦。
你怎么这么傻呀，亏你还是好学生，却找人打架，怎么想的你？
你都知道了？
嗯。
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我会放手的！
浣冰没有回答。
不久，浣冰参加了“校园十大歌手”比赛，人气爆棚，决赛那晚，陈曦全程陪着她。浣冰站在台上，唱到一半时，她又看见了于沁和林淼站在一起，这一次，她没有愕然，而是愈加笃定。
当林淼再来纠缠时，浣冰直接了当地说“我们只能是朋友。”
“为什么？如果你还怪我……〞
“或许于沁更适合你。〞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替她接风，她来参加一个活动，我……”
“但是，我心里只有陈曦了。”
14
陌上花开，繁树成荫，斑驳的树影摇曳着，浣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前方，下一个路口，有个有着好看眉眼的男孩在等她，那是她紧握的晨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