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美梦如璇·第七章·第七十二节》
这颗心呵——它会碎;最有福气也最幸运的是:谁的体质构造像由泥土塑成了珍贵的瓷器,脆弱得一摔就碎,那他绝看不到,一连串沉重的日子,年复一年,也不致忍受一切,无法与人相告;唉,生命的原理就是这么奇怪:最盼望死的人——往往数他健在。
——拜伦《唐璜》
下午三四点时的阳光下,有人倦懒地做着一场凄迷的梦,有人精明地拨动着心中的小算盘,有人迷迷糊糊结交了新的狐朋狗友。
这人就是刚被自家大哥叮嘱过的皇甫子皓。
早晨被哥哥训了一顿想要逃学寻开心又不敢,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上了一上午的课,发现除了自家小妹之外其他人早不在学校。休学的去休学了,谈恋爱的去谈恋爱了,勾心斗角的去勾心斗角了,校园里真是难得的平静,也就是说,现在的校园,无聊得要死。连那玉面书生小张老师和司徒大哥出双入对也不能吸引自己了。
孤零零穿梭在学生之间的皇甫子皓忿忿地埋怨自家大哥,为什么不给自己办休学!
要好好珍惜现在这一刻的你,不管是开心还是忧虑,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还是意外,谁会先遇见你。
蒙着眼堵着嘴被绑着手腕坐在汽车后座时,皇甫子皓还是蒙圈的。谁能告诉他发生的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为了什么!装备这么齐全这是要有什么重大任务!
“皇甫子皓,现在给你一次灭掉康楚博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这个提议确实是很诱人啊!
“唔唔唔。”好吧忘了他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那人示意手下把胶布撕开。那一撕太爽快了简直是“会呼吸的痛。”
“我为什么要灭掉康楚博?我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尼玛我为什么平时不用这种破借口劝慰自己?
“怎么,承认自己嫉恨康楚博很难做到吗?那怪不得程家小姐都不正眼看你。”
“切,程梦璇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确实是没有什么关系。”
“你既知道我是谁,那你这样将我‘请’来,就要明白后果。”
“三少,我没请你,我是绑了你,同时我也想帮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现在要回去上课了。”
“哈哈哈。”这句话仿佛取悦了那人,那人竟然大笑不止。
“皇甫子皓啊,你是真蠢啊。这次来呢,我只有一个目的,与你联合,干掉康楚博。”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知道,康楚博那个混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干掉的。”
“三少是打算与我合作了?”
“条件和好处。”
“条件就是,你负责找人。”
“呵,我还负责找人?我看你人手又够又不像第一次做。熟练得很呢。”
“所以,想请三少找我们。”
“你这人说话不痛快,老子不和你合作了,磨磨唧唧,就凭你这样的还想干掉康楚博?本少爷可不能被你们连累!”
“我只是想有气质的和三少心平气和地谈谈罢了,没想到竟是让三少误会了。”
“你既然能找到我帮你,就痛痛快快的!你再磨叽一句,老子生气了就不和你合作!”
呵,还真是孩子心性呢。男人点点走,就下了车离开。
“怎么走了?刚才那么嚣张!怎么等我同意合作之后却一声不吭走了!妈的康楚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丫的暗算老子!你有种就给老子把眼睛上的破布解开!咱俩单挑!”
感觉眼罩被解下来了,皇甫子皓闭着眼狐疑地转头,竭力探知周围。
“给老子睁开眼睛。”
皇甫子皓小心翼翼眯开一条缝儿,继而睁大眼睛。“你是谁?康楚博人呢!他刚才是不是下车走了!丫的连正面单挑都不敢算什么男人!你把他给我叫回来!康楚博有种你别走!说一声你怕了老子就饶了你!”
“给老子闭嘴!”男人被吵得神烦,抄起木棍就打了旁边的车窗上,一下子窗户就碎了,玻璃渣子还溅到了皇甫子皓的手上,还流了血。至此,皇甫子皓真的是大气不敢再喘了。
“给老子滚出来。”咬牙切齿,现在皇甫子皓在他的眼里一点都不蠢萌了,简直蠢死了。
“只给你说一遍,我是来找你对付康楚博的。我们跟康楚博根本不是一路人。记住了吗?”
“大、大哥我,我记住了,咳记住了。”
“你需要做的事情,只是回去之后散布“你要作了康楚博”的消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
“康楚博和我积怨已久,但你们是为了什么?”
“新仇旧恨吧。”
“哈,难得有和我一样讨厌康楚博的人!大哥,咱们必须得去喝一杯啊!”
“事成之后,一定好好请你。”
“好咧大哥!咱们这可就说定了!哎对了大哥!小弟还不知道大哥名字是什么,往后怎么联系你呢!”
“有通知的时候我会去请你的。”
“咳咳,大哥,咱下次别这样了行不?你提前告诉小弟一声,小弟见大哥怎么着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不是?”
“记住,一周之内,尽可能做到人尽皆知。”
“放心吧您呐!”
“送皇甫少爷回去。”
“再见啊大哥!”
“切,蠢货一个。”
被送回去的皇甫子皓下了车暗自撇嘴。“切,什么东西!”
“简直蠢死了!”康楚博把两只手的关节捏的卡卡作响。
“怎么能生这么大气呢?”
“收起你这看笑话的嘴脸!”
“好吧好吧!”子棋无辜地摊手,做可爱装。腻歪得楚博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皇甫家三个兄弟真的是个个都碍眼!”
“你这个反应,真的是太大了些吧?可要说这皇甫家的三个少爷,那也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啊。”
“子棋,你有个毛病,我一直没想好是该对你说还是不该对你说。”
“你矫情什么,快说就是了。”
“你已经有这个觉悟了,我很欣慰。”
“什么跟什么啊!”
“你每次矫情的时候,特别磨叽,而且用词很老套。”
“呵,没办法,我就是看那皇甫家的三个少爷极其顺眼,日后要尽可能多得打交道。”
“呵,随你的便。事情办完了,我要去找谭家大哥商量一下一个月后的美食竞赛了。”
“我也去,楚博你捎上我呗!”
“我劝你一句,谭家大哥看你极不顺眼,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哎呀至于嘛不就是调侃了你一两句不要这样小气啊!我和小璇商量一下我们也赞助好不好?作为投资方我是不是也可以名正言顺过去了?”
“我是为我家小璇赚钱的,不是让她往里面傻砸钱的。”怼完子棋,楚博神清气爽地出门了。留下子棋一个人在原地碎碎念安慰自己:“不要和他计较,他只是受不了有人比他优秀罢了,对于这样的人我们要宽容啊!”
有的人经历了一场瑰丽的午后,便不希冀夜晚的来临。有的人摈弃了经历下午,只为期待那一场结束的到来。
“阿玲,好久不见了。”
“是啊,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气氛有些尴尬了是吗?再难以张开相拥的双臂了是吗?连一个虚伪的微笑都欠奉了是吗?
“做了你爱吃的三文鱼沙拉。”
“真巧,我给你带了餐后甜点——芒果慕斯。”
“还看那部老电影?”
“好的!”
如果说这十年的朋友没有白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你知道我喜欢的,我知道你想要的,不约而同又惺惺相惜。
可你想没想到,这份默契有一天也会被蒙上无奈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