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医生十年,从上学算,十五年吧。我一直相信医生是要治病救人的,我带着这个信念开始,我也愿意带着这个信念结束。
我要用所有数据,可能包括其他患者的隐私,再意气用事一次。我宁可被保安撵走,也不愿意在那个孩子身上拆下监护仪器的时候,仅仅说一句:我很遗憾。
老李啊,我请个假,我们家祖宗回来啦!
我改,我一定改,如果改不了,我就慢慢改。
我不知道她将来要面对什么,我就逼着她负责任。我害死了她。
走,回家。
我一直以为我比别人更懂医学常识,更懂治疗,更敢于负责任,可是我凭什么觉得自己完全了解她的生活。
晨曦啊,我只能说,在生命科学里,只有尽力没有完美。问只能做到无愧于心,而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都没有遗憾。如果我这样做了或者那样做了,她都有可能还会今儿,这种念头我们都有过,以后也还会有。就像你永远不可能忘掉柳灵一样,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职业中的一部分,这些自责和遗憾,和那些辉煌和成就,和从零恢复到正常心跳一样,都是无法避免的。
结果不能改变,但是要做到无愧于心。不能等机会来了,你还没有把握。
反正这两人加起来也快八十了,等我儿子满地跑的时候吧,您别眼馋。
我觉得,一个废物经过蜕变,最终变成大家都认可的人才,这个过程,才是我更想要的,这才称得上是一场精彩的人生。
心思可真重呀,你这样可不利于工作。
可是利于团结,我心里有数。
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错误要弥补,还有责任要尽到,我希望你配合我的治疗。
有万一,还不止万一,可是如果一开始医生就因为怕,就可能没有人穿着白大褂在这儿了。
晨曦,会有以后的。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对错成败可以讨论,但是真假,绝对不可以混淆。
我有我自己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