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丽中国梦
所谓“平常禅”,即是指在日常生活中修行。在本书中,艾兹拉·贝达藉由个人往事,指出人们是如何在逃避真实生活,而唯有“活在实修生活里”,才能转化愤怒、恐惧、痛苦及烦恼,开放本觉和与生俱来的慈悲心,真实地“活着”。
艾兹拉·贝达在书中却极少用到“空性”或“不二”等专有名词。他认为修行无法被化约成一种理论或公式,最重要的是安住于当下,活出禅的身心体悟。所谓“平常禅”就是指在日常生活中修行,这是对“至道无痕”的生动体悟。
“平常心禅”是夏绿蒂·净香·贝克在美国本土建立的现代禅宗。净香在60年代曾依止安谷白云及中川宗渊两位日本禅师习禅。1983年正式成为前角"博雄(Hakuyu Maezumi)的第三代传入,并开始担任洛杉矶禅修中心的住持。其修行主旨为不求特殊的开悟境界,不企图达成有别于当下的超常意识状态,不参公案或话头,不借数息、观息或随息来规避当下的情绪活动,更不主张透过专注禅定引发虚假的三眛境界,因为这种充满至福感的定境,仍然存在着微薄的主客二元对立。
认清虚拟的替代式人生
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拥有过一份基本的满足感,然而一旦经验了世俗生活的痛苦,我们就开始脱离圆满的自性。我们会觉得心里有个洞需要填满,甚至觉得彻底无望或孤立无援。如果我们发觉了这股焦虑的振波,自然会生起自保的本能。
举例而言,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宝贝如果太久缺乏人关注(也许只有三十秒钟),便可能感到痛苦不堪。此种情形如果一再产生,这个孩子一定会发展出某种自我形象而认定人生就是如何如何。他可能会决定人生是不太安全的。以这份信念作为基础,孩子一定会发展出某种特定的行为对策。也许她的对策是退缩自保,或者他会认为人生太艰困而奋力掩饰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另外还有一种策略就是刻意遗忘或向外寻爱。也有的人试图掌控、发展侵略性或是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
源于我们的基本需求——要求保障、安全感和慰藉——我们虚构了一个由对策和建构所组成的迷宫,为的就是逃避人生的真相。这些建构包括我们的自我感,我们对人生所抱持的概念,我们的意见和评断,期待和要求,等等。
这股追求安全和舒适的需要,促使我们不断填满心中的空洞,掩盖痛苦的本质,其结果便是将我们对人生的决定和策略编织成越来越坚实的概念,并认为这就是生活的真相,而不再与自己的真实本性连结,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开放性,这便是所谓的“替代式人生”。人类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永远在活在“替代式的人生”里。
远离妄想
学习者时常被不同的名相所困扰,以下的问题时常会出现。譬如,所谓的“观察者”是什么?观察者和目睹是相同的,还是有所不同?一般而言,目睹或观察者其实部不存在,这些名相只不过是用来形容觉知在拓宽中的不同阶段罢了。当我们开始觉察自己的时候,就好像有一个观察者跳出来在看自己,不过那种状态仍然有一股强烈的自我感。一旦进入目睹的阶段,我们就会经验到祥和与空寂,自我感也会减低,但这并不意味我们和自己的经验是疏离的。事实上,处在目睹的状态,我们往往会有强烈的存在感和连结感,不过这样的描述仍然是一种空泛的理论,重点还是在于用心体证。
体证的重要性之一便是,我们越是能亲身体察,就越不会陷入妄想。反之,越是陷入妄想,就越不能真的体察。因此,标明念头便成了体证最重要的方法:只要对自己的念头深信不疑,我们就会被锁在心智的次元,而脱离了当下的身体实况。
如果练习自我观察和标明念头,我们也许会发现念头经常和日常行为有直接的关连。譬如说,我们基本的行为策略如果是想要掌控,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的思想也总是在计划着什么,即使静坐时仍然在延续这样的对策。这并不是一种巧合,因为如果害怕事情会一败涂地,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不去面对这份恐惧。我们甚至会在静坐的时段里迷失于未来的计画中,借以逃避那份对失控的不安。修行就是要努力认清这种心理动力的过程。因此,每当我们看到自己的思维模式时,就要立刻标明我们的念头,这样才不会迷失于其中。对这些思维模式一旦变得熟悉之后,只需要给它们加上“计画”的标签,就可以回来觉察身体。心中的计画至少有一部分是想要掩盖这份不安感,一旦发现到这一点,我们就回来觉察自己的身体,试着去体验那份不安。只要不迷失在思维活动里,会比较容易体验到那个时刻的不安。
如果你在静坐时总是花许多时间幻想,那么你能不能看到这些幻想都是一些追逐快乐、躲避焦虑不安的模式。如果能清晰地见到这一点,就要立刻在这些念头上加个 “幻想”的标签,然后回来觉察身体上的这份不安感,并且认清是它促成了想要逃避的欲望。如果你时常迷失在你编织的剧情里,并且重复地在心中编织出一些对谈,那么你能不能看得出,这些思维模式其实是要竭力逃避被忽略或是被轻视的恐惧?如果是这种情况,你就应该在这些念头上标明“对谈”或“戏剧化倾向”,然后回来觉察身体上的那些小坑洞,并且看到从这些妄念的小坑洞里生起了想要被肯定的需求。
重点是,如果我们无法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念头并加以标示,就很难真的在身体的层次上获得体证,因为我们会被自己所深信的妄念遮蔽。尤其是当我们陷入困惑而强烈的情绪反应时,心中更容易杂念纷飞而很难看到该加什么标签。这时我们不妨制造出一个笼统的标签,来厘清那些混乱不堪的妄念。譬如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充满着焦虑的念流,至于那些念头的内容是什么却不重要。其实那些念头都是从想要掌控的欲望中生起的,或是想逃避对混乱的恐惧。因此我对自己说:“心里的妄念是:事情不在掌控中;但是我又必须得掌控。”其实上述的念头从未真的在心中生起过,我只是利用它们来简化一下复杂的妄念罢了。辨别和标明念头能令我回到当下的身体实况。我们越是能清晰地观察和认识自己,就越能看透思维的模式,并因此而进入当下的体证。
安于当下
但即使能清晰地看到并标明念头,要想维持住这份体证仍十分困难,尤其是在前面的阶段。为什么我们即使在静坐时都很难安住于身体之内?我们到底在抗拒什么?这一点必须要诚实地面对。通常我们根本不想安住在当下这一刻,即使是几秒锺都不愿意。
最肤浅的说法是,也许我们对经验世界根本不熟悉,所以很难安于其中。我们的教育没教我们如何体验及居住在当下的感官世界里。我们的正规教育只教会了我们如何思考。此外,我们的文化也总是朝着追求安全感及舒适的方向发展。因此,要想打破多年来的局限,必须重复再三地修练,才能安于当下。
进一步而言,即使让自己安于当下这一刻,我们对那种感觉也还是一点都不喜欢。因为那时我们就必须面对心底深处的焦虑振波了。也许我们会感到一股暧昧不明的无所依恃感,或是从我们未经治愈的痛苦中所生起的不安。我们几乎永远在抗拒这些感觉,因为它们实在不好受。我们总是在逃离这些摇摆不定的感觉,而躲回到由思想捏造出的舒适感中。
当强烈的情绪反应生起时,这种倾向就更明显了。举例来说,一股强烈的焦虑感生起了,其中的担忧和恐惧,感觉起来就像死亡一般。这时就算我们还记得修行——将焦虑视为道途,而非逃避的对象——我们还是很难安住在这股焦虑感中。标明念头这时就派得上用场了,因为我们将不再以 “我不能做这个”或“这实在是太过份了”之类的信念系统来助长情绪。然而即使有能力标明念头,并因此而放松了对它们的执着,我们还是会抗拒焦虑所带来的不适感。会抗拒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喜欢这份不适感。
透过修行我们可能会逐渐发现,这些感觉起来像是死亡的强烈情绪,其实并不是死亡,它们只是由信念或不舒适的身体觉受组合而成的一些现象罢了。我们一旦培养出安住在身体和情绪能量的意愿,很快就会认清这项事实。抱持着毅力和努力,我们终将发现,经由体证确实能转化顽强的情绪反应,让它们变得更容易被看透。但这并不意味它们会从此消失(当然也有这个可能性),而是我们的心态终于变得自在多了。
每当沮丧或焦虑生起时,我立刻问自己最深信不疑的念头是什么。当这些念头变得清晰可见时,我就会标示出它们:“心中的妄念是:什么也无所谓了。”“心中的妄念是:我永远也修不到家了。”“心中的妄念是:这又有什么用?”我时常必须在同一个念头上重复地标示。然而,心中的剧情一旦变得明显易见,就会比较容易回到肉体上的情绪能量,不过内心仍然会抗拒身体上的不适感,尤其是心窝一带的焦虑感以及那股快要毁灭的感觉。我不断地将觉知拉回到身上的觉受,浓稠的情绪便开始有了转变。它不再显得那么坚实,而开始化成细碎的、被加上标签的念头,以及不断在变化的各种感觉。即使残余的感觉仍然存在,我也不再将其视为“沮丧”或“焦虑”了。
透过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借由体证的修行方式,我们虽然仍旧感到焦虑,但至少不会完全认同它了。我们不再完全认同“我”或“我的焦虑”,而能够将觉知的范围拓展到所谓的“目睹”状态。在这个拓展出的空间里,我们可以因为享有一份寂静感而体验到当下所发生的事。我们的觉知就像是一片开阔的天空,而包涵在这份觉知里的所有内容——思想、情绪及各种心态——就像是过眼云烟一般。随着我们对自己情绪的体证,我们越来越能理解它们并不像表面那般浓稠与真实。这个被我们称为情绪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堆错综复杂的思想和感觉罢了。它如同云烟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然而只有亲身体证每一个当下的身体实况,才能真的领悟到这一点。
至于在静坐中的禅定经验呢?那种寂静、安详与清明的愉悦感又代表着什么意义?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安住在这种状态?我们为什么会脱离这看似正向的当下?有时我们脱离当下的速度是非常坚决而快速的,就好像那一刻充满着危机似的。然而它的危险性到底是什么?因为,安住在当下而妄念减少时,自我的实存感就会松动。缺少了这个自我认同的地基,我们确实会觉得危险。越是放松,无所依恃的感觉就越强,因此,抗拒当下,想要重返思维世界的倾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想得到解脱,就必须练习回到无所依恃的当下。
然而我们为什么要返回到当下?为什么回到当下那么必要?因为借着它,便能和实相产生连结。只有跟实相产生连结,才能让我们体验到人人都向往的满足感。即使当下这一刻我们都陷在恐惧中,解脱的关键仍然在于体证身上所出现的恐惧感。多年来的制约、未经治愈的创伤以及为了保护那些创伤而镀上的外壳——这一切都埋藏在我们的细胞里——都可以因此而被觉察到。“体证”能够转化我们,因为它可以穿透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细胞记忆。在“目睹”的开阔觉知里,紧缩的自我和它的痛苦情绪便开始化解,这时我们就能如实看待它了:一些错综复杂信以为真的念头,加上不悦的感觉和古老的记忆!这时我们就不再认同这份狭窄的“自我”感,而开始认同更宽更广的觉性了。
体证可以让我们理解,我们比这副肉身和这出个人的戏码还要宽广得多。愿意回到当下身体的实况,不但让我们和生命无限的能量产生连结,并且能感受到这股能量灌入我们受限的肉身中。我指的并不是在修道院闭关多年才能达到的神秘境界,而是只要愿意安住于生活经验就能体悟的状态。修行一定会遇到阻力,我们会产生“这是不可能生效的”以及“我永远不可能做得正确”之类的论断,这时的忠告仍然是要坚持不懈——如实认清那些论断和阻力—— 然后回来安住于真实的经验之中。
“平常禅”不追求开悟,而是要你将修行落实在日常生活里,直接面对眼前的任何一种实况,不断回到当下这一刻,而这一向都是禅和其他默观传承的精要。此种途径和追求开悟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所强调的乃是要面对那些通常被我们视为凡俗的议题。
正如对待工作的态度,平常禅指出人生的两个基本功课:第一,将困境视为道途;第二,在困境中学会不去指责任何人,包括别人以及我们自己,它是在提醒我们“向内看”。
“只要愿意当下安住,就能和生命的坑洞及整体共处,不过这些坑洞并不会因此而消失;我们只是如实看着它们而不再信以为真了。这种转化过程,便是修行的精髓和成果。”
“平常禅”很大一部分是在强调修行必须和我们的情感生活结成一体。我们必须不断地回来和情绪共处,去体认生命中最原始的坑洞——孤立无援、彻底失望、充满恐惧和担忧。只有揭露和深入这些令人恐惧的部分,才会看到替代式人生的矫揉造作,进而有能力转化愤怒、恐惧、痛苦和烦恼,也才可能跟我们的圆满自性连接。
藏传佛教有个谚语:“当你有困惑时,不要像小狗追球一样去跟随情绪和念头,要像狮子一样,扑向那个扔球的人……”这时我才明白,当我们执着于“我、我、我”的情绪和念头时,就像小狗追球一样活在一种替代性人生中。而如果我们开始向内看,穿透自己的恐惧和不安,去看见自己真正的生命需求,像狮子一样扑过去,我们就能把自己真实的样子活出来,而真实的自己就是生命力。
这道关卡打通后,有一种身心通畅的感觉,对于如何主动去满足自己内在价值需求已有明确的想法,情绪像拨云见日一样消散了。在此后的生活中,我将这些想法统统变为行动,读书会也好心理学课程也好,我只是走在通向自己的路上,生活愈加开阔。
生活还在继续,各个角落都可能成为修行场,我们要在各自的平凡生活中去练习体会身心感受,通过“当下”这个管道让自我的内在能量流动起来,该表达时坚定表达,学着不含敌意地去坚持自己的态度,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能摊开手掌去接受,不陷入“我执”。
一个不能回避的现实是,可能在某个阶段,我们会出现“退行”的状态,早期形成的信念系统会控制我们的头脑,令我们陷入焦虑和不安中。平常禅一直在叮嘱我们,这正是我们学习的好机会哦——“修行生活最重要的成分是那份安住的意愿。这份意愿越是能穿透我们的虚饰,我们越是能放下自我评判和过度执着于自己的倾向。我们将因此而学会放松,即使在趟浑水的时刻也一样。”
最后,用序言中胡因梦老师的话概括平常禅的含义:“它帮助修行者达到的存在状态,只是平平常常地在此时此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维持感官的开放度,留意身心在每个当下的反应及变化,逐渐增强对身体的觉知,愈来愈细致地去意识底层焦虑及紧缩倾向,并学习如何提瞬息万变的思维加标签,以勘破那些在早期养成过程中所种下的自我信念,如此方能突破这些根深蒂固的制约系统,学会安住于身体上的情绪能量。心理上如果不再企图挣扎抗拒负面的觉受,心量就会因此而拓宽,对空性的体悟也会深化,进而领会苦的真谛,发现我们与生俱来的慈爱与悲心。这才是精神修为最真实不虚的目的。”
愿我们都能在平凡生活中活出真实的自己!
《平常禅》经典金句
1 我们遇见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帮助我们觉醒,然而,企图掌控却会阻碍我们深入感受内心的痛苦及恐惧。
2 转化恐惧并不意味从此不再升起恐惧的反应,而是不再相信这些反应就是我们。修行乃是不再相信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反应就是我们自己。真正的我们比这些受制的恐惧要巨大的多。
3 没有一种方法能让我们掌控世界,免于灾难。真正的重点是,我们能不能从对策失效的无助感里学到一些智慧。 修行的关键就在不企图改变我们的人生,而是要改变我们和心中那些期待的关系——学着将所有发生的情境都视为我们的道途。
4 我们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以为只要修行得够久、够努力,就能看透所有的问题。在这个观点的底端有一个深埋的信念,那就是,人生应该是(或可以是)没有痛苦的。然而佛陀的基本教诲确实:痛苦只是痛苦罢了。
5 因为我们总想把心中的怪兽推开,它们才变得如此逼真。我们一旦看透这股抗拒力,人生就变得有解了。也许我们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也不需要向它宣战。我们不妨开始留意一下自己逃避当下以及逃避修行的各种方式。我们会发现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抗拒的成分。
6 我们所选择的对策往往根植于自己的反应,我们的反应则根植于自己的期待。进一步,我们又把自己的反应当成了真相,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一切。
7 我们不喜欢这些痛苦乃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受苦是因为我们总认为人生应该没有痛苦,因而对痛苦产生了本能的厌恶。但是这种抗拒痛苦的信念,反而强化了我们一直想逃避的东西。当我们把痛苦看成敌人时,就是在固化它。所以,一有抗拒,苦难便出现了。
8 修行将带领我们直接进入最深的痛苦——进入失控的无助感之中,进入被拒绝、被抛弃的恐惧中,进入自己是与别人隔绝开来的根本信念里。我们一旦探入内心的这个地带——长期以来不想面对的内心一角,就会发现自己还是有能力安于其中而不感到迷失或是被淹没。
9 随着我们对自己情绪的体证,我们越来越能理解它们并不像表面那般浓稠与真实。它们只不过是一堆错综复杂的思想和感觉罢了,如同云烟没有任何根本实质。
10 分析并不能解决人类最根本的问题。修行的真谛乃是愿意去认清我们早先的决定如何捏造了一个替代式的人生。修行使我们认清我们对自己以及对人生所下的论断如何沾染上或滤掉了当下的经验。我们会看到它们仍然在磨损我们的经验,而且从环境中也能侦察到那些会强化信念的面向。
11 修行并不是要为我们带来没有困难的人生,其目的乃是要发现我们到底是谁。
12 一旦聚焦于自我中心的梦想之上,或企图支撑住自己的舒适感及安全感,我们的世界就会变得狭小而隔绝。而且,不论我们的对策多么牢靠,仍然随时可能会失控。
13 以一个受限的自我取代另一个受限的自我,并不能真正转化恐惧的根源,而只是在对治恐惧的内容而已。如果以解除恐惧的方式来对治恐惧,那么恐惧的内容一定会没完没了地延续下去。
14 用智力解决问题,正是我们需要检视的问题之一。我们必须用心去看,并且亲自体证一番,才能明白人类的基本问题是什么。
15 如果我们能认清愤怒会生起只因事与愿违,那么放下愤怒就不是困难的事了。最难解决的是我们一心只想发怒。
16 修行将替代式的人生转化成更真实的生活。修行并不止于静坐,也包括观察所有会阻碍我们过真实生活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