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奇的咖啡屋
“爸——爸——爸—-”
“你还好吗？爸！”
就连一向最了解自己父亲的李寻，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他只记得上次他出去回来那天，他真的好开心，那是他妈妈死后，第一次见到父亲笑得合不拢嘴，还满口提出周末要帮忙带孩子，要知道他一向是最讨厌孩子了，也许是怕他们太吵打扰到自己的清净吧？可是时间越过越显得奇怪，他的父亲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样子，甚至还更加严重了。他更加频繁地爬上楼，一个人开着天窗，也不怕着凉，就这样仰躺在木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应该是爸爸吧，楼上的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孩子。
“你到底怎么了？爸，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如果不舒服咱们就去医院瞧瞧，保管很快就能好起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发出奇怪的响声，李寻他连忙爬上楼去，生怕老爸爸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么自己将永远活在自己的悔恨当中。可是当他刚从楼梯口探出头时，这才发现原来是父亲翻起了身体，坐在地毯上，手里还拿着一张又旧又脏的老照片，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很好奇，父亲到底在看谁的照片，难道是自己妈妈文馨的。
只见李寻他飞身敏捷地跳到了楼顶，翻身坐在了父亲的身边。李文斌也没有把照片躲起来，要知道一家之主的威严可是不容许任何侵犯和诋毁的，看到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显得格外的恩爱，最终李寻他还是忍不住冒犯了自己的父亲，不过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触动自己的父亲，父亲竟然要把压在心里的许多话向自己倾吐。
“这个男的好像是我，这个女孩子是我消失多年好友，那是我们相遇的第一个秋天，我就只记得她是我的好朋友，”李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好像听自己离奇死去的老妈说过，他老爹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一起山盟海誓要一生相伴到老的恋人，可是每次当他问起妈妈最后她是怎么跟爸爸在一起的，她始终不说，每次都用“也许那次意外真的就是天意吧，他们就这样安排了我们的缘分。”这句话堂而皇之。李寻他总是一头雾水，时间久了，他也就不问了。
还没等老头儿说完，李寻他就打断道，“原来是爸你的旧情人，后来他怎么就不见了呢？还有你和我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老头儿还是自顾自地说，根本就没有理会儿子在说什么，或许他只想自己和曾经的自己说说话，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就是在那个秋天，我好像记得就是那个秋天，好像发生了好多快乐的事情，但是又好像发生了好多不愉快，可是为什么关于这个女孩为什么离开，怎么会消失，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你和我妈为什么会走在了一起呢？难不成我是别人家的，或者你们捡的？”
“我总感觉我有一段记忆就好像是被某种东西隔断了，或者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和你妈妈的很多记忆就感觉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还有，照片！我不记得那个秋天我们有拍过照片，可上面的这个人明明是我，我是从咖啡屋把它带回来的。”
“什么，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咖啡屋，什么咖啡屋？”李寻他一脸尴尬，俨然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过哪儿有过咖啡屋，难道自己已经蠢到连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附近有些什么，自己会不知道。
“就是伫立在楼下长街尽头的小咖啡屋，我跟你妈结婚之后就爱一个人去那儿，因为你们都忙，你妈妈也就更忙，整天忙着赶稿子，从来都没有去过。”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这里哪来的咖啡屋，你分明就是瞎扯，你怎么就跟我老妈一样爱糊弄我呢？”
真是犟脾气一来，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了，也不怕摔着了扭伤自己的腰。只见老头子一起身拉着自己的儿子冲下了楼梯，直奔咖啡屋的方向去了。
“看，那就是我跟你说的咖啡屋，我带你进去看看。”
“爸，你唬我呢，这哪儿来的咖啡屋，你就别胡闹了，这还刮着大风呢，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老人什么话也不听，因为他看到咖啡屋明明就在眼前，而且前不久自己才刚在这里见过林杨。他用力拉着儿子的手，走到了长街尽头，可是明明自己已经走进了咖啡屋，为什么李寻他还是在屋外呢？老人不相信，继续拉着李训的手往餐台走过去，可是明明自己已经在那天和林杨喝咖啡的位置了，李寻他还是在外面。难道是自己的手会自由变长，可是他再三确认，还是确定自己并没有出错，可是眼前的种种，几乎快让自己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了。
李寻他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嚷道，“我看你就是疯了，明天咱们上医院，非给你瞧出病来。”说罢，转身就硬拉着自己的老父亲往回走。见状，老人也只好先跟着儿子回去了。
生气回到家中，还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李寻他已经快气炸了；不过见妻子和女儿已经睡熟了，就把胸中难抑的愤怒压制了下去。他再也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消失，妈妈和父亲怎么又会在一起的了，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咖啡屋，他现在就只想刺溜钻进老婆的被窝，捂着老婆已捂热的被窝美美的睡一觉，因为他今天已经快被自己的老爸，搞得神经兮兮、濒临崩溃了。
“爸，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就睡了；你要还这样，我真送你去看精神科了。”
老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奇怪，陷入沉思的他哪有功夫理这个傻小子。老人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就进不去咖啡屋呢？为什么自己会向丢失了很多记忆一样？可为什么只要在咖啡屋里，自己的脑子就很灵光，能够对很多事记忆犹新，可是一出来，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就只记得曾经去过，留下模模糊糊的感觉呢？
这一切就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想到这，老人发誓绝不会善罢甘休，紧接着他制定了一系列周密的计划，独立弄清楚所有的事情，找到自己丢失的记忆，弄明白那些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出现？
“那个秋天——”
“咖啡屋——”
“她——林杨？”
“文馨——”
所有的都好像巧合，但自己又好像冥冥中已经被人操控了自己的思维，包括爱情、婚姻、离别、记忆、甚至生死。
这一夜在儿子的呼噜声，钟表声中，还有寒风拍打窗户发出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漫长；只见在老人未关的台灯的辉映下，照片似乎正发出金色的光芒，还散发着麦田的清香，还响着水击在石头上发出的仓促的声音总之很欢乐。而老人似乎终于已经睡着了，因为他的眼睛在夜灯下已经关上了窗户。
他们安排的事情终于又要如期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