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纽约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简直看不起纽约之外的所有人。有一次我问我的一个美籍华人朋友关于他的文化认同感:“你认为你自己本质上是一个中国人还是美国人?”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是纽约人。”
而加州的人民群众似乎也不太跟东部叫板,他们在自己的天堂里享受生活并洋洋自得。我女儿的钢琴老师是旧金山人,而且当你问她来自哪里的时候,她还会强调自己的家在自旧金山“Bay Area”——因为湾区是当地最高大上的一个区。这个老师之所以这几年不得不呆在印第安纳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大学有全美专业排名第二的音乐学院。从她动辄自称“加州人”的言谈之中,你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生活在中西部的她有种明显的地域优越感。
总之,我们的美国朋友大多在东西岸高就,大部分人从没来过中西部。初初听说我们要来印第安纳的时候,他们简直有种对我们被发配到蛮荒之地的同情。而我们一家三口后来简直成了印第安纳推广大使,知道我们在本州生活得兴高采烈充满正能量,东西岸的精英阶层纷纷表示出乎意料。哎,正是因为周遭环境跟过往经历很不同,才会充满新奇体验嘛——在我看来,东西岸的大城市跟北上广的差别实在不大。
前几天朋友从波士顿来看我,我带她到我在本地的一个同事家玩,其实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本地的居住条件是多么地优越。我首先告诉她:我就不带你去大学高管的豪宅了,那些人家里动不动就是私家后花园靠着湖的,钓鱼都不用出门。有一次人家告诉我在他家还可以划船,我随口请教了一下canoe和kayak这两种船的区别,然后问:“那你家里的是哪一种啊?”人家回答:“两种都有。”
所以,我只打算带我的朋友看看本地中产阶级的居住条件。这一家就是大学教授加全职主妇的二人世界。人家的house里光书房就有三间,对于这样的居住标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而且车库在房子的正对面,连车库顶上都是带住房的——我们认为这上面的住房也许以前是设计给马车夫或佣人住的。现在当然是没有这些仆人了,所以,他们把上面那套房子出租了。
朋友看到这样的排场,再想想她在波士顿的公寓,不得不承认自己住的是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