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者的家到底在哪一边
回首故乡遥远
抬头前路依旧茫然
纵然只有倒下才是终点
我只有未来没有从前
——《家园》
如果有天堂的话,青藏高原是世界上离那最近的地方了。我把我们这些来西藏的外乡人叫做天堂旅人,下面碎碎地记着的都是天堂旅人的故事。
我
汉字不同于西语的最大特点应该就是“象形”了。我,戈部,本义是武器,长柄有三锋刃。我字的进攻性很强,也许造字的人发现了人性中的狂妄暴虐。而旅行的好处之一便是发现自己的渺小。苏大爷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我们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见天地,见众生,归根到底还是要见自己。
我当然也算是天堂旅人之一,若是之前没人这样叫的话,没准我还是发明者呢。一个多月的陌生环境中,孤独地行走,只有几首许巍、李志和二手玫瑰的歌相伴。之前生活中的种种牵绊和依靠统统消失,西藏没有雾霾的星空下,站在局外的我,终于清晰了自己。写作将是我今后唯一的方向,诗词、软文、歌词、小说、剧本……管它是什么,我将一路人写下去,但愿还有人去看。
想一想也许一切都是必然的宿命,从初中的第一首诗,到高中的第一篇歌词,再到大学时图书馆的第一份兼职。很多人都惊异于我是学理工的,我依然记得专业名字叫材料成型及其控制工程,我毕业的论文叫《DP980钢的辊弯成型有限元分析》。唉!劫数若已定,浮生一梦长。
东北小伙
他是我在去西藏的火车上认识的,说认识好像把关系说得有点近,算是在火车上碰到的吧。想来有趣,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远近在各自的眼里通常是不一样的,即便对于完全的陌生人,每个人所给予的善意和暗藏的提防也是不同的。这种差异,往往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一个眼神和一个“你瞅啥”是无数暴力故事的开端。
这一点在东北人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如果有个自来熟的指数的话,东北人应该得分不低,简单讲: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这其实算是传统。大部分人东北人都是当年闯关东过来的,那时东北一片荒芜,气候较现在更为寒冷,加之时局动荡,土匪遍地,今天有吃的,明天可能就要挨饿,人想要生存下来,只能互相帮助。巨大的不确定性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紧密。与此相比,人民真正衣食无忧也不过几十年。当然这种传统在当下也会滋生如“你瞅啥”的一系列问题,可利弊之间谁又能说得清呢?
说了这么多,只是要感谢与我换铺位的东北小伙,十几节车厢,普通人很难同意的。如果你读得仔细会发现上一段我用的是“来”字,“大部分人东北人都是当年闯关东过来的”,因为我也是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