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辗转难眠,打开手机,塞上耳机,漫无目的听着歌曲,曲目轻跳到《那些年》,“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那一年,同桌的他告诉我有首歌他喜欢,并难忘。我只是微微一笑,并随意的说“一首歌而已,你喜欢我天天唱给你听啊,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他却很认真的告诉我“别闹行么?”我意味深长看着他,他却扭头望向了窗外。
17岁那年我的同桌叫程汐,一位沉默而固执的帅小伙,我了解他的生活,所以他偶尔会和我聊聊生活里的事。他爸妈都外出务工,只有他一个人在家,每个星期回去的两天总是会很孤独,也很少和别的人说话。因为金口难开,并且那时播得很热的《隋唐英雄传》,所以我一般会叫他“程咬金”。
不过最近貌似有点改变,一直戴着耳机听歌。我顺势抢过左边的耳机,听听他在听些什么。
“我去,咬金兄,好端端的听这些爱来爱去的歌,你是在找寻突破你那三板斧的秘籍还是准备拜投独臂大侠门下练就黯然销魂掌?”我哈哈大笑并上下比划。
“多掌握一项技能也可以啊,不过还没遇到姑姑,待我练成就可以英雄救美,让那些姑娘逃离你的魔掌。”他淡淡的看了一下我,并夺回了耳机。
“滚,姑娘?你看中哪个小姑凉了,我保证对她下手。”我坏坏的笑着。
“没有看中,只是感觉很奇妙,歌声很美,笑容很迷人”说到这他却嘴角挂了一抹微笑。
“看你脸上写了两大字,喜欢,你那邪恶的笑容出卖了你,来来来,跟你对面的帅哥说说啥情况,哥要心情好了就给你筹划筹划”。
“喜欢?筹划?嗯,算了吧。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互相取暖。”他有些失落的趴在桌子上。
后来他耐不住我的询问,从中了解了他们的故事。
相遇很简单,那天他无意中听到旁边有个女生在轻声低唱着一首歌,他觉的很好听,就走过去听了很久,待女生回过神来,他还在那。
女生纳闷的问:“你想干嘛?”
“我……我只是站在这边而已,没干嘛啊,怎么了?”
“看你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女生俏皮的问。
“自恋,咱俩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你想多了。”
“安全距离?这样算吗?”说到这女生却把手搭在了程汐的肩头。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赶紧拿开,等下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程汐脸红的推开女生。
“哈哈,授受不亲?我也没亲你吧?我知道你在听我唱歌,想听我更多的歌声,记住我高二三班叶丽,电话13……..,你若真想听,就每个星期打给我,并记住这个号码。”女生利落的说下这段话就走了。
………………
又到星期天,程汐也回家了,深夜,他有点失眠,犹豫不决的他按下了拨通键,电话那头传来了叶丽的声音。
“嗯,睡没?我有点睡不着,不如你唱首歌给我听。”
“姐的歌不是催眠曲,免费得事姐可不干,听说三月的兰花很香,不如带一朵最美的给我,怎样?”
“好的,你可以唱了吧,随便来一首”程汐有些不耐烦得说。
电话那头叶丽唱得很投入,程汐却渐渐的睡着了。
…………
后来,程汐送了朵最美的兰花给叶丽,叶丽很高兴。
“这是表白送的花吗?姐很喜欢”
“只是感谢,你很自恋”程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每个星期程汐总会打电话过去听叶丽唱歌,叶丽也毫无保留的为他唱歌,偶尔聊聊天。
他们谁也没有先迈出一步,只是习惯了彼此的声音,习惯了有彼此的夜晚,习惯了道一声“晚安,好梦!”
这样持续了一年,一年之后面临毕业,之后的日子电话那头再也没有歌声或是笑声。
毕业季,一直是各奔东西,告别青春的日子,也再无青春的歌声。有时你来不及去告别什么,也来不及承诺什么就说散就散了。
后来同桌告诉我她以《最浪漫的事》开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到哪都去不了,你还能把我当做手心里的宝…………”/
最后以《不了了之》结局:
/“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有一段不了了之的回忆,你记得我还是已经忘记,谁为谁放弃?”…………/
不过短短一年,却留住了我往后的10年。
当初的“互相取暖”,也许就在不经意间暖了心间,只是年轻,未能牵着彼此的手,或是在转身之时给一个紧紧的拥抱,轻贴你的耳夹说声“留下来,余生我只愿你唱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