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小姐的婚礼是在男方老家举办的,回老家宴客的那天我正好也还在上班,原本是打算去参加她的婚礼仪式的,奈何时间太紧促,又是节假日外省,加上狗妈也去不了,索性便和狗妈决定她宴客的前一天去看看R。其实,我和R大概有好些年都没见了,狗妈和她不一样,她俩从高中、大学一直都在一块,在路口等R时,心里其实很矛盾的,不知道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得好。幸好,有个孩子在。
到了旅店后,狗妈听见有人提议打麻将,笑嘻嘻,两只小眼睛噌噌噌地放绿光盯着我,我头脑发麻地甩甩手说“别、你们玩……吧”。我扫了一圈,看了看床上的宝宝们,“生无可恋”地坐上桌,嗯,是的,我试过,麻将这个玩意儿我真玩不来,走个两圈便有周公挑眉相约去看海,比起要照看床上的小人儿,我还是摇摇头认命地坐了上去。
房间内和房门外是两个世界,门外阳光明媚,房内却是昏暗的白色灯光,关上门,感觉像更像多云。阳光打不进窗户,原本不大的房间,被一张双人床,一张麻将桌塞得满满的,麻将撞击声和哄孩子的唏嘘声在白色墙壁上来回游走。“四筒!”我睡眼惺忪地打出手里的牌,揉了揉眼睛,没人走牌,“到谁啦?怎么不出牌了?”我抬头,便见狗妈一脸鬼笑地看着我说“确定吗!?”,“是啊!”,“你打的是赖子,该你掷骰子起一张。”旁人A好心提醒,“赖子?!什么?我打的是赖子?赖子不是六筒么?”我一脸懵逼地起身去看赖子的牌面。“大姐!是六筒!不是四筒!”狗妈手舞足蹈。“要不,你把牌收回来去吧。”旁人B好心道。“不成!打就打了呗,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理。下次我长点心就是了。”我挥挥手按了按脑袋。显然,我还是高估了自个儿的眼神…
——"六条!”,“……”,“怎么了?”,“这个是赖子,大姐,你确定么。”,“赖子不是九条么?“狗妈无语凝噎地望着我,“好吧…我眼瞎…”,认栽地去拿牌拿钱。
——“嘿!赖子,胡了!”,“…”,“咋啦?错了么?没错呀!”,“…”,“是胡了,不过,你这叫诈胡!赖子是二万,不是一万。”三位小伙伴满脸黑线,“我又弄错了?!”,“孩子,你长点心!”,“眼瞎了。”
——“你怎么又漂赖子?!”,“要不…你把它拿回去吧,拿回去。”牌友B估计是看不下去了,于心不忍地建议着。“拿起来吧。”,狗妈应该“良心发现”了,对于我眼瞎送钱的行为很是不耻。“别啊,输就是输了。”我死鸭子嘴硬地起身去拿钱包。
几圈走下来,狗妈羸得是盆丰钵满,我输的是血本无归。到了饭点,R小姐过来问战况如何,狗妈咧着嘴数钱笑呵呵,“我是羸了,饭应该是输了不少,怪她一个劲的漂赖子。”,“怪我眼瞎喽,总是看花眼,没事儿,玩玩嘛,我本来就不太会玩这个,正常正常,再说也没输多少嘛。”我打着呵呵内心狂吐槽,房间灯光太暗,早上没戴眼镜出门。另一边安慰自己,嗯,不能怪我眼瞎呀,要怪就怪我想象太美好了!是吧。一行人疯闹着去了餐厅。
我虽眼“瞎”,但HAPPY了大家。
我生性孤僻,不爱交际,学生时代便喜欢独来独往。大学的时候亲近的也就是室友了,C小姐是相对走得比较近一点的,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同一天的生辰,另一方面也许是她爱说,而我更习惯于听。也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将我的姓氏叠叫的人,一个孤僻成性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收到的第一份亲近。在那件事发生以前,我是很感谢她的。
那时候实习结束,刚刚正要转正,种种原因辞职回了老家工作,C小姐便来电聊了聊近况,结束前问借XX元。我说没有呢,刚回家,月薪都不够塞牙缝。“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现在每个月要……”,我没有马上回复,天知道当时我有多穷,幸好是在家。晚上吃饭的时候,跟爸说起这件事儿,爸说,“我先给你借给她吧,人在外面都有急的时候。应应急。”,“这样行么。”我有点犹豫,但还是拿了爸的钱给她打了过去。通电话的时候,她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承诺着找到工作了就立马还我。我安慰她说没事儿,手里富裕点了再给也不迟。
就这样,电话结束后,再次收到她的消息,大概是半年以后,依然是“前阵子…连吃饭的钱也没了,你给我打点钱吧。我男朋友去澳门……”,“你妈呢?她不会不管你呀,你不是和她在一个城市吗?”,“我妈才不管我,你想点办法再帮帮我。我发工资了马上还你,你放心。我都几天没……”,一边听着她的闪过,一边默算着自己的零花钱还剩多少,“你要多少?”,“XX元!”,“不行,我没这么多,就XX元,省着点花足够等到你发工资了,你先用着。”,“好,你直接发红包给我。”
雪,好像是下了一次了。记不清了。
老家的房子因为太旧的缘故,必须推了重新修葺,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多的钱,我回问她需要多少。挂了电话,我旁敲侧击地给C小姐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有钱给我,并无言其它。C小姐顾左言他地向我倾诉男朋友,还有生活多么不如意。一如大学时期的模样,贪玩、还有点小任性,现在想来,感觉一切都像套路。下线后,我便向同事借了,同事很爽快,其实我们并没有认识多久,被这样信任还是挺感激的,同时也懊恼自己不该大手大脚地花钱。送钱回家的那天,在公交车上收到了C小姐的来电,我已经忘记了上一次接到她电话的时间了,不出所料地向我吐槽生活有多么坑爹,然后……便是钱。原本心情已经够糟了,不停地向她解释自己手上没钱了,“那你想点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现在也差钱,原本还指望你能给我,今天我就问同事借了5k了,实在没法帮你了,你找找你妈,她肯定不会不管你的。”,“行了!你就说你借不借,不借算了!”瞬间强硬起来的语气,让人一阵恶寒。偏生我也不是一个吃硬的主儿,顾及着在车上,强压怒火,平静地说“XX,你这样有意思吗?我救急不救穷,我对不起你吗?第一次你问借钱,我上我爸那拿给你打过去,第二次我也二话不说转给你,有意思吗?”,“不借算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后来,差不多过了快一年,偶尔给C小姐发消息问她钱的事,全作没看见,像没事人儿一样地发着朋友圈,捉摸着反正也是追不回来了,便气恼地做了一件现在想来很幼稚的事儿,在她朋友圈下留言,其实我俩的共同好友只有一个Y而已。果不其然,第二天便将我拉黑屏蔽,骨气可喜地是没有将我直接删掉。Y小姐后来问,是不是借钱给C了,以后别借钱给外地的熟人。我回复,“我相信她呀,算了,我眼瞎,就当配了副眼镜。”
别怪我眼瞎,怪只怪我把你想象的太美好了!
这些其实都是发生在去年以前的事儿了,今天打开简书,看见之前留下的题目一直说要写却一直没写,今天心血来潮便写了。嗯,虽然因为眼神不好遇见了些不太愉快的事和人,但也因为这“瞎眼”遇见了许多真心,饭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世间的每一份相遇都是有原因的。它们都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负重前行,修善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嗯,遇见的那些糟糕的,别怪我眼瞎喽,要怪就怪我想象得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