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的不行了,已经很久都没吃饭了,差不多都要忘记了饭是什么味道了。
我走在街上,迷茫的走着。打我第一次出走到现在,已经数不清走了有多少条街道,走了多少地方,记不清到底见了多少人,看不清远方到底还有什么。
走了这么久,应该歇一下了吧!
果然,我的脚也同意了。前面正好有一个墙角,我环绕了一下,那里阴暗、潮湿、冰冷、简直最适合不过了!我欣然的坐了过去,背熟悉的靠上了那个三角空间,不由的浑身酥软了。
此刻应该是中午吧!我没有表,不知道。只是感觉太阳很刺眼,所以就这样想到了。有些热了,我脱下了外套,一只苍蝇很快便扇着翅膀飞了出来。我正想和它打个招呼,它却一下飞的没了踪影!
我真的饿了,但我能吃什么呢?看了一看,想了一想,嘿,终于有了。我把手伸了出来,将大拇指下的那一块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靠向了嘴,接着用牙齿咬住,一时间浑身颤抖!呵,这我早都料到了!我没动,继续将那块肉含在嘴里,坚持住了。果然,不一会便不疼了!我将牙齿又扣紧了一分,不疼;再紧一分,还是不疼;又紧了一分,依旧不疼。原来早已经麻木了!我这下放心了,放口大嚼,下一刻,一股液体流到了嘴里,咸咸的,稠稠的。我毫不犹豫的打开喉咙任它流下去,任它在我胃里打转,任它与我胃里原有的东西相融。终于感觉好多了!这时,我舒服的睁开眼,突然,前面站了一个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的第一反应是:她也要吃吗?我想了想,也许她也饿了吧!我便把手神给了她,但她一看就哭了。怎么了,怎么了?我也不知所措,到底怎么了?
忽然间,我看见自己的手,一片红,一片白,一片黑的。呵,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怪不得这女娃!想到这,我却不由得想笑。可是,下一刻,一双大脚狠狠地踩向我的脸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咒骂:“疯子,不想活了,敢吓我女儿!”
我的头重重的砸向了那堵墙,之后,感觉是昏昏的。不一会儿,鼻子里流出了一些东西,热热的,一直流到我的嘴里。这种感觉这么熟悉,我连忙张开嘴,一股脑喝了下去,然后再用舌头舔了舔,真舒服!我抬起了头一看,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皮鞋,刚才踩我的就是那黑东西吧!接下来,那男人又骂道:“黑鬼,看什么,看什么,找死?”我听了这骂声又是感觉很好笑!我然后就真的笑了,而且把手再次把手伸向那女娃,再逗一逗,那女娃真可爱!我这一伸,她就哭得更厉害了。听着哭声,我真是无比畅快。就在下一刻,一双大脚又狠狠的踩向了我的脸面!呵,呵,我又猜中了!但这次不同的是,那双脚踩过来之后就没再停过,连续的踩,踩过了我的脸,踩过了我的胸,踩过了我的胃……直至最后踩向我的脚,然后又将这个过程重复了几遍。
同样的感觉,一开始是很痛,不一会就不痛了。趁着他踩我的间隙,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出汗了,额上全是汗,在阳光下一跳一跳的,都差不多和他女儿一样可爱了。我笑了,他看我笑了,踩得更猛了!我看他踩得更猛,就越笑得厉害!他踩得越猛,我打心里越是高兴。看着他踩我的样子,近乎有些疯狂了。我也疯狂了,身子一开始是不由的随着他的脚摆动,到后面,我竟是主动的去迎合。同时,嘴里还不忘配合的哼上几声。每踩一脚,我便舒服一截;每哼一声,我便痛快一阵子。我面朝地下,满嘴的尘土,于是就咳了几下,咯咯的,呵,真有意思!再看看他,汗更多了,衣服的拉链也开了,我就又想笑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累了,停了下来。我却不累,看着他气喘嘘嘘的样子,我无比的欢喜,看,我一点都不喘!这时,那女娃走到男人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爸爸,我们走吧!我怕……”不仅如此,她还小心的摇晃着那男人的手。这一幕,我好想在哪里见过,真的!好像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小女娃拉过我的手,说过同样的话。“啪!”的一声,又是一脚踩了上来,“臭东西,有病!”。他竟然走了。“臭东西,有病!”我不断的重复着,笑道:“我有病,你也有病!嘿嘿,我们都有病!”
他们走远了,这时,我才累了!想抬一抬脚,但怎么也抬不动;想伸伸手拉一下脚,却也是怎么也伸不出;想扭一下头,却是怎么也扭不动。我便放弃了,于是将脸又埋向硬硬的地板上,感受着冰冷,感受着黑暗……
不错,我有病!嘿,我们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