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我十六岁,青涩少年。哪一年是我幸运的一年,我吃上皇粮了。哪一年是我现在回忆起来泪盈双眼的一年,我的老父离我而去,我回来看到他的只是一柜父亲长眠的棺材。我最后看到父亲一眼是他佝偻的背影。
早上六点我搭乘一辆货车去大学所在城市上学,父亲提着我的木厢和棉被送我上车。我们在路上遇到路上,他笑容满面地与人说,送我读大学去。他为儿子考上状元高兴。八十年代的第一年哪个时侯考上大学就是中个状元。他叮嘱我要听老师话,饭吃饱,好好读书。车来了,热心的货车师傅,一个个子瘦瘦的眉宇善良面相的师傅把我的行李放上车厢,我随车去。回望父亲,他缓缓地回家。十二月突接电报,父病速回。我看到电报是父病速回,但直感是父亡速回。我知道,父病若不与儿永分离,他不会叫在校读书的儿子回家的。回家要落课,在他心中还有什么比上课更重要的事?
父亲,我现近老年,愿到哪个地方后能还我侍养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