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九章 至 第十一章

九、觉醒

当冥醉柳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魔兽额头上的两支巨角对准了冥醉柳,喉咙里滚出阵阵咆哮。

冥醉柳飞快地环顾四周,发现了魔兽身后悬崖底部有一个石缝。石缝不大,但足够牢固,可以让她躲一阵想想对策。

冥醉柳抽出佩剑,灵力灌入剑身,沉渊剑便通体绽出夺目的光芒。

望着奔袭而来的魔兽,冥醉柳虽然有些没底,但还是尽最大可能冷静下来沉着应战。

撤步转身,衣袂翻飞间,沉渊剑斩出道道气刃,交织成一个个十字砍在魔兽的脑袋上,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震八荒!”趁着魔兽速度减缓,冥醉柳摆开架势,剑尖点地。随着功法的运转,土属性灵力通过经脉和剑体,没入大地。

“喝!”

沉渊剑尖掠过地面向魔兽划去,所指之处土石迸裂,狂暴的气旋裹挟着砂石撞向魔兽。这是《震八荒》的第三重,攻击性极强。

“砰!”魔兽被强大的力量击得倒退几步,却反而更加狂躁。

洛枫飏和覃哲待在结界里,悬在半空观战,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有些震惊。

“这是什么招数?!这么厉害!洛枫飏你知道吗?”就算是覃哲,看到冥醉柳这个刚进入沐风境的小辈的攻击力也不由得赞叹一声。

“是《震八荒》。很低等的功法。”洛枫飏倒是淡定许多。

“你这家伙!你倒是告诉我你看哪部功法不低等啊!快点,把品阶告诉我。”覃哲像是有些不满,朝洛枫飏翻了个白眼。

“……”洛枫飏无语,“灵品二阶,四重境界。”

这下轮到覃哲无语了:“啊?灵品二阶?你确定吗?”当洛枫飏颇为肯定地点点头时,覃哲彻底炸了:“不会吧!真的这么低等!那这威力……”

如果功法低等,那这样的攻击力就只来源于冥醉柳的灵力。

“我说过,我相信她的实力。”

“砰!”冥醉柳身子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颗树上,嘴角溢出鲜血。

连续使用功法极其耗费灵力,佩剑也断了,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冥醉柳边战边退,最后一个翻身躲入石缝。

魔兽怒气冲天,不断用头上的角撞击石壁,石块土屑四处飞迸。

此时的冥醉柳灵力枯竭,连《群芳诀》也无法发动,身上又负了伤,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她彻底绝望了,手指摸上腰侧缀着的玉牌,只要她摔碎这块牌子,冥家立刻就会派人援助她。但同时,她的成绩也会被抹除。想到赌约,冥醉柳的手在玉牌上流连许久,终究是决绝地放开了。

“呃啊!”

突然间,她的左手掌心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冥醉柳掐住左手手腕,低下头去查看,只见一道羽翼形状的暗红色印记渐渐显露出来。不等手心的痛楚减轻,冥醉柳的眼睛也疼起来。

“怎么回事?!唔!”

此时,冥醉柳的身体里好像有千万把尖刀在搅动,锥心刺骨地疼,即使她从小挨过不少打,对疼痛不怎么敏感,也不禁疼得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而石缝外,洛枫飏和覃哲却感受到了一股股强劲的力量波动,带着强烈的威压从石缝中涌出。

“这么快就觉醒了血脉!这丫头还真是不一般。”

覃哲不由得赞叹一声,“不过,好像这时候会很痛苦,对吧洛枫飏?”

洛枫飏回想起自己当初的经历,眸子不禁暗了暗:“业火焚身万箭穿心而不及其痛。”

覃哲闻言,啧了一声:“希望这丫头能挺过去。挺过去了可就是康庄大道了。”

洛枫飏无声地聚气,随时准备去帮冥醉柳。一旁的覃哲瞥了瞥他,没有作声。

十、经脉寸断

冥醉柳眼前一片黑暗,恍如置身于混沌之中。

“这,这是哪里?喂!有人吗?”

随着她的询问,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划过一道流火。流火由远而近,停在了冥醉柳身前。

火光中,是一头遍体漆黑的巨兽。巨兽额头长着一支独角,乌黑发亮的鬃毛盖住了脖颈和肩胛骨,肩上生着一对羽翼,四只脚爪锋利如匕首,宛如一只长了角和翅膀的黑色狮子,可这头“狮子”却又有着一条龙尾。

巨兽低下头,用金红色的眼睛看着冥醉柳。冥醉柳不知为什么,也抬头直视着巨兽的眼睛。

“呜……”一声低鸣划过,巨兽一跃而起扑向冥醉柳,冥醉柳好像着了魔一样也不躲。那头巨兽就直直地撞到了冥醉柳身上,然后化作一道炫目的光没入了冥醉柳的身体。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向冥醉柳,她浑身一抖睁开了眼。耳中的嗡鸣声渐渐消失,魔兽的咆哮声再度传了过来。

冥醉柳一个轱辘爬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比以前要强大数十倍不止的力量。可这力量却不是灵力。

“唔!”冥醉柳身形一顿,体内一阵绞痛传来。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丹田和神庭中空空如也,四肢百骸之中一丝丝酸麻如藤蔓般死死绞住她——经脉寸断!但既然还有力量,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美眸一瞪准备解决眼前这只恼人的魔兽,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没了武器。

就在这时,她左手掌心那道暗红色的纹路闪了一下,冥醉柳低头查看,那道纹路散发的赤色光芒映照在她眼中,似乎控制了她的神志和身体。冥醉柳缓缓抬起右手,虚握着拳头贴在左掌纹路处——这是拔剑的动作——然后猛地一拔。

一道流光划过,待光芒退去,一杆华美的乌金长枪赫然握在冥醉柳右手之中!

这杆枪通体乌黑锃亮,枪中部有一个小篆的“冥”字,整体泛着淡淡的寒冷杀气,一看就不是凡品,形态却极其怪异。

这乌金长枪不是一体,大致分了三部分。一部分是主体,枪身细长,枪头却是一个镂空的菱形,镂空中间悬空浮着一颗乌金的珠子;枪头前,悬空着一个飞镖一样的利刃;枪头底端和枪尾也是悬着三颗缀着黑色流苏的翡翠珠子。

这杆枪,虽然每个部件都是独立的,但挥动起来却如一体一般,灵动飘逸却不失规整。

冥醉柳恢复了神志,眨眨眼,看看长枪,再看看已经没有了印记的左手,狂喜不已。原来这道印记竟然有这样的用处!

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冥醉柳一挥长枪冲了出去。

“喝啊!”冥醉柳闪到魔兽身后,不等魔兽转身就朝着它的后脊梁一记重击,乌金枪刺入魔兽的后背,腥臭的暗紫色血液顿时喷了出来。冥醉柳把魔兽当作跳板纵身一跃,顺势拔出长枪,在空中调整姿态轻盈落地。

魔兽本就狂躁不堪,这下彻底被激怒了,混沌的眼睛布满血丝,狂吼着从口中喷出火来。

冥醉柳一惊,看着熊熊烈火扑面而来下意识调动灵力,却猛然想起自己已经经脉寸断。

暗道糟糕,冥醉柳仓促提枪划出一道气浪应付。

然而,令她无比震惊的是,这枪划出的不是气浪,而是一道锐利的锋芒。

锋芒以破竹之势劈开了火焰,轰在魔兽身上,血液飞溅。

这力量也太强大了!

冥醉柳顿时一阵欣喜。虽然很纳闷这力量究竟为何突然出现在她身上,但能变得强一些终究是好事,冥醉柳也就没有细想。

一旁的洛枫飏看着冥醉柳的一只赤瞳,眉峰微蹩,若有所思。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冥醉柳渐渐占了上风,攻势越发狠戾。最后,她看准时机,卯足了劲儿将乌金长枪前部的飞镖甩向魔兽,那股力量直接把飞镖弹了出去,带出一道流光和一阵破空声。

“扑哧——”

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魔兽的脑袋被从中间劈开,脑浆迸裂,血液狂喷,最后轰然倒地。本卡在魔兽的颈骨中的飞镖抖动几下,飞回长枪,宛如一体。

冥醉柳也没想到这一下威力这么大,被眼前的血腥画面激得胃部一阵痉挛。连着咽了几口唾沫压下不适,冥醉柳开始动手割下魔兽的双角。这对角若是在好的炼器师手中,可以熔入其他材料铸成上好的双刀,品阶最高可达到仙品一阶,所以极其值钱。冥醉柳敢肯定,这对角的价值绝对比冥澈猎到的所有东西的总和还要高。赌约她赢定了!

忙着收拾战利品的冥醉柳当然不会知道有两个人正在议论自己。

“洛枫飏,丫头最后那一击,你注意到她的眼睛了吗。”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语气却是异常肯定。覃哲相信,细致如洛枫飏,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果然,洛枫飏微微颔首:“嗯。那只红色的眼睛,变成绿色了。”

覃哲也点点头:“我猜,她的命格就附在那只眼睛上。”

“没错。她刚得到力量,运用起来还不熟练,最后那一下用了全力。命格印记是力量的源泉,红色隐去,说明所有力量全部进入血脉。所以这一下的威力很——”

洛枫飏还未说完,话音却戛然而止,神色冷峻起来,看向冥醉柳。

冥醉柳刚把取得的东西收入乾坤袖中,浑身上下便疼起来,然后开始七窍流血。

“嘶……呃……”

冥醉柳倒抽冷气,暗道不妙。她本就经脉断裂,情况不怎么好,又和魔兽斗了几十个回合,终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不行……得回去……回去……”

冥醉柳几乎要把一口贝齿咬碎,以枪抵地,硬撑着往回走。

眼睛里已经溢满了血,视线模糊得看不清路。她一路踉踉跄跄,身后留下一串的血脚印。

洛枫飏默默跟在冥醉柳身后,替她收拾了一只又一只企图扑向她的低阶妖兽。守护冥神的继承人,是他的责任。

“砰。”

冥醉柳倒在了离试炼之地大门不足百里的地方,晕了过去。乌金枪也重新化作掌心的印记。

她失血过多,能从这片森林的中心走到这里,全靠毅力,已经是突破极限了。撑不住了,不怪她。

洛枫飏和覃哲已经换上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冥家外门弟子的校服,看向冥醉柳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

洛枫飏弯下腰,稍稍扶起这个浑身鲜血的女孩,将一颗丹药喂给冥醉柳服下,然后打横抱起她,和覃哲一起走出了试炼之地。

十一、谢谢你,小枫

冥醉柳睁开眼时,身边吵吵嚷嚷的。

她呻吟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醉柳!醉柳!你可能听见叔叔说话?”

“醉柳姐姐!醉柳姐姐醒了!”

冥醉柳头疼的厉害,只听出了冥桐和冥汐的声音。

“能。能听见……好吵……”

冥桐听到冥醉柳低声的抱怨,立刻让其他人安静下来。

“醉柳,可有哪里不舒服?”

冥醉柳摇摇头,却感觉一股热流从耳中溢出。

“三家主,这孩子的经脉断裂,怕是不能恢复了啊……”

一名年老的医者叹了口气,似是惋惜。

一霎那,围观人群又是议论不已。

“试炼之地没什么太强大的妖兽啊!她怎么就经脉寸断了?”

“她不是和冥澈有赌约吗,估计看赢不了了来这么一出赖账!”

……

冥醉柳听着这些令她心烦不已的声音,轻声道:“魔兽……乾坤袖。”

“什,什么?!醉柳你说什么!魔兽?!”

冥桐吓出一身冷汗,却真的从冥醉柳的校服衣袖中取出了两支魔兽的角。

人群瞬间安静了。难怪冥醉柳浑身是血的被人抱了出来,竟是因为遇上了一头魔兽!

“叔叔……赌约……我,赢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一个样!都什么时候了!!”

冥桐又后怕又生气,把冥醉柳从草地上抱起来,又对旁边两个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两个人道:“多谢!但还要麻烦二位……”

冥醉柳这才看到身边还有两人,刚想仔细看清楚,却一阵天旋地转,再度晕了过去。

冥桐刚要为冥醉柳输送灵力,却被洛枫飏阻止:“三家主!不可。醉柳她经脉断裂,无法再接受灵力。这样只会加重她的伤势。”

冥桐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男人,有些疑惑。

虽然身着外门弟子校服,但语气不卑不亢,在他面前镇定自若,还敢指出他所做不妥之处。有意思。不过这两人以前好像并未见过,还是要防备些好。

“你们二位救了醉柳我很感激,但好像不曾见过你们?”

洛枫飏刚要开口,覃哲却抢先一步:“咳,三家主,我们可没救这丫头,是她自己斩了那魔兽,一个人撑着走出来的,我们是在试炼之地门口遇见她的,就把她抱出来了。我们俩就是外门弟子,所以您不认——”

“不可能!冥醉柳是什么人?她才沐风境!魔兽最低也到天辰境,整整高了她三重境界!”

覃哲的话被一声狂妄的质疑打断,不由皱了皱眉头。

来者正是冥澈。

冥澈斜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洛枫飏和覃哲,最后“切”了一声,偏过头道:“原来是两个外门弟子。”

覃哲和洛枫飏身份不凡,看着眼前这个夜郎自大的少年,也不气恼,只觉得好笑。

“澈儿!不得无礼。”

另一个少年走上前来,责备完冥澈,朝着冥桐和两人各施一礼。

这个少年一头黑色长发扎成了高马尾披在身后,一对深翠色的瞳眸闪着温柔的光芒,鼻梁挺拔,薄唇勾出一抹温润的微笑。虽然面容和冥澈极为相像,气质却不知好了多少倍。整个人在一帮弟子中显得格外成熟,却不失少年的青涩和活力。

洛枫飏和覃哲回礼。比起冥澈,显然眼前这个少年要更惹人喜爱一些。

“在下冥澄,这位是我的弟弟冥澈。澈儿他出言不逊,还请二位见谅。”

冥澄显然很有教养,温文尔雅,有股君子之气。

“三叔,父亲听说了魔兽之事,请您去大厅。”

冥桐正要答应,只听覃哲道:“欸这位公子,这丫头伤得挺重的,你看……”

“是啊,冥澄哥,醉柳姐姐她需要人照顾啊。”冥汐也担忧地望向昏迷不醒的冥醉柳。

冥澄沉吟片刻,对冥澈道:“澈儿,你陪同三叔去父亲那里,醉柳这边我和冥汐来照顾。”

冥澈虽不大乐意,但毕竟大哥开口,他也不好反驳,当下转身离去。

冥桐正要把怀里的冥醉柳移交给冥澄,却被洛枫飏先一步接了去。

“冥公子和三家主尽管放心去。醉柳这边我能医治。”

洛枫飏说话声线清冷,加上坚定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可靠。

冥桐冥澄不傻,他们自然能看出洛枫飏和覃哲身份不一般,但目前来看对冥家无害,而且还有冥汐跟着,便对视一眼匆匆离开。

眼瞧着没什么事了,一众弟子也都尽数散去。

“小妹妹,丫头……呃,你姐姐的屋子在哪儿啊?”

覃哲一脸痞笑地问冥汐。

冥汐脸唰的红了,磕磕巴巴地道:“请,请跟我来。”说罢扭头就走。

洛枫飏和覃哲跟在后面,一路无话。

冥醉柳身子很轻,缩在洛枫飏怀里显得格外娇小。洛枫飏不时低下头去查看怀里的人,他走得很稳,冥醉柳倒也踏实。

冥醉柳被轻轻放在床上,冥汐看着冥醉柳一身的血,不禁抖起来。

冥醉柳的状况确实不怎么好,满脸都是凝固或者没凝固的血,黑色的马尾也被血沾染,结成一缕一缕的样子。

洛枫飏在院子里打来了水,看了看发抖的冥汐,只好自己动手给冥醉柳洗脸。

一盆的水全部被染红时,冥醉柳的面容终于恢复了正常。

冥醉柳身上还有伤口要处理,覃哲和洛枫飏都不方便,冥汐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就接了手。

“唉……这丫头看来是被别人欺负的那个啊……”

覃哲和洛枫飏站在屋外,看着空无一物却整洁干净的院子,不由心生感慨。

堂堂冥神,竟然在家族中地位低下,受尽欺凌。覃哲若不是亲眼看见,绝不敢相信。

洛枫飏心里也不好受,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出身地位就这么重要,甚至比一个人的品行实力还要重要许多。

“啊!”

一声尖叫从屋里传来,洛枫飏眸光一凛,推开门大步走向里屋。

果然,冥醉柳又开始七窍流血了。

冥汐吓得直往后退,撞在覃哲身上,又是一下惊呼。

“小妹妹别怕,你姐姐不会有事的。那位大哥哥医术高明的很,有他在就不会有事。”覃哲双手扶住冥汐的肩膀,把冥汐带到屋外,留给洛枫飏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

冥醉柳现在身上只着了一层薄薄的染血单衣,身形曲线若隐若现。洛枫飏却视而不见,专心为冥醉柳疗伤。

洛枫飏身体血脉里的力量和冥醉柳的神力虽有不同,但好歹比凡人经脉中的灵力要好些。冥醉柳的经脉已经断了,穴位自是不再管用,洛枫飏便两手搭在她的手腕处,将气力缓缓推入。

气力顺着断裂的脉络游走,稳稳地将四散开来的脉络归回原位。虽然经脉无法续上,但让其老老实实待在原处却很重要。

这项工作极其耗费精力,只半个时辰不到,洛枫飏背上的衣料已经被汗打湿了。

一个时辰过去,碎裂的经脉已经全部归位,洛枫飏来不及休息,又开始着手为冥醉柳治疗内伤。

待到一切结束,已是傍晚时分。

洛枫飏擦去冥醉柳唇角的血,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脚,直起身,却一个趔趄险些摔跤。他皱了皱眉头,心道果然自己选择的功法扎实是扎实,只是修炼起来要慢很多,气息还未强大到可以长时间为他人治疗的地步。

门外的覃哲听到洛枫飏运气收功,脸上的凝重被明媚的笑容取缔。

“小妹妹,你可以进去啦。”

冥汐已经坐立不安很久了,闻言欣喜异常,飞奔进去。

洛枫飏坐在床边,扶起冥醉柳靠在自己身上。半坐半躺的姿势对于冥醉柳来说会比较舒服,也利于气血运行。洛枫飏本想找几个枕头给这位冥神用,却愣是没找到一个。只好自己上阵,充当冥醉柳的靠枕。

于是冥汐一转入里屋,便看见了一幅极为和谐的画面。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洛枫飏的金发和冥醉柳的墨发相缠,闪耀着点点暖光,温馨却又有些淡淡的疏离在里面。

“唔……阁下是……”

冥醉柳悠悠醒转,余光扫到洛枫飏不禁一惊。但感觉身上的痛楚减轻不少,冥汐又用感激的眼光望着身后之人,便已猜出个大概。

“在下洛枫飏。”

轻轻一句回答,叫人听不出感情,却令冥醉柳莫名安下心来。她努力勾起一丝明媚的微笑,轻声道:

“谢谢你了,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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