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春晚有一首歌曲——《时间都去哪了》曾火极一时。歌词感叹时光飞逝、青春易逝,透着无奈的回忆与伤感,引起观众深深地共鸣。
时间是怎么溜走的呢?或者说我们怎么知道时间溜走了呢?因为“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记忆中的小脚丫”,“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原来,自然界和人类在永不停歇地变化,这种变化的结果,会在一段过程后显现。而人类为了记录这一段过程,方便生产生活,就创造了时间这个概念。
变化不是时间造成的,相反,时间是由变化体现的。变化才是本质,时间只不过是为了标记变化,而人为设定的。
两千多年前,智慧而富有想象力的庄子就曾参透了时间的本质。他用白马在细小缝隙前一闪而过的变化过程来比喻时光,生动、优美而精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庄子·知北游》
除了充满艺术的语言表达,人类对于时间的科学计量也见诸各种创造性发明。中国古代的日晷、定时蜡、漏刻等不胜枚举。
沙漏最早出现在古埃及文明,是用沙子向下掉落的变化本质,来反映时间。一开始,它被用在祭祀仪式和建筑工程。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它用来计算演讲和法庭辩论时间。到了中世纪,欧洲人用它计量教堂礼拜和商业交易的时间。至今,它已成为一种精致的艺术品,走进了千家万户。不过现在,它最有意思的运用,是被餐馆服务员置于点单后的饭桌,向食客承诺菜品在沙漏流尽时间内上齐。
虽然时间是由事物的变化来体现,本身并不存在,可当时间这一概念被植入大脑后,人们会进入思维怪圈,认为时间造成了变化,本能地对抗时间,阻止改变或让改变尽快发生,而对抗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抗衰老”就是这种心理和行为的典型。衰老是客观变化规律,越抗拒,越引起焦虑、沮丧,给心理造成负担,从而减少细胞活力、免疫力,反而导致更快地衰老。由此可见,衰老的程度不是由年龄决定的,而是由身体变化决定的。
正因为人类被困在钟表时间创造的过去和未来的假象里,才会痛苦而无法自拔于过去,焦虑而恐惧未来,永远无法满意当下。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对于时间概念的强化,加重了这种负面情绪。过于忙碌把生活填满,挤时间做以后才需要做的事情,都是想争取更多时间,结果加速了事物的变化,反而给人时间更快的错觉。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旧时乡村的闲暇、单调时光,让人觉得时间充裕,而繁忙、拥挤、瞬息万变的现代生活,却总使人产生时间不够用幻象。
时间不存在,更谈不上宝贵。宝贵的只是当下,这个时间唯一存在的那一刻。我们需要珍惜的也不是时间,而是眼前我们拥有的人和事。